宋家乔迁宴和货物被劫的事传开了,毕竟贵人们的事总是最能引人注目的。 一时间茶楼饭馆,街头巷尾,人人讨论,就连街边的小乞丐都知道了。 “呸,都是那宋家不做人,这是糟了报应,活该。” “可我听说是曹刺史的外甥女看上了阮大小姐的夫婿惹起来的。” “可不是吗,我表姨那日就在宴上,说是那武小姐要害阮小姐,结果呀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宋家只怕是被知县报复了,不然咱这西北地谁敢劫当官的生意。” “你这么说还真可能,虽然说宋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些高门贵女可真是欺负人,人家可是已经成亲了。” “那你是没见过阮小姐的夫君,那叫一个俊,关键那身材……”说话的妇人比划了下:“到底是武将。” 说完,大家掩嘴一阵笑。 “说来说去呀还是阮家人丁不兴旺,这要是是子嗣繁茂,也不会这样。” “那怕啥,我看就他夫君的身板,三年抱俩没问题!” …… 海棠院 “大小姐,按你的吩咐,都传出去了,现在街头巷尾知道了。”飞星道。 “我这可是在帮二叔,不然他这关可不好过。”阮棠淡淡道。 方知县忌惮流言为自证宋家货物被劫和自己无关,会放宋景扬一马,可二人的嫌隙却只会更深。 “对了,”飞星表情变得为难起来。 “什么事,说吧!”阮棠放下茶盏。 “姜公子在门外等了大半日了,属下进来的时候瞧着他脸都冻青了。”飞星讷讷道。 他早上出去的时候他就在在门口等着,大小姐吩咐过门房不让他进来,谁想到他就一直等在那儿。 姜公子是文弱书生,这大冷的天,再这么下去可要冻死了。 “你念着他从前对你的好,这是有情有义,这次不怪你,可以后莫让我再听到。”阮棠虽没有动怒,但声音冷了下来。 飞星连忙跪下:“属下多嘴了。” “起来吧,派个人通知姜家。这次全了你的心意,没有下次。” …… 武清莹去了趟首饰铺子,回来就一通发火,房间里能砸的都砸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刺史夫人很快就知道了。 “哎呦,我的心肝儿,谁惹你了气成这样,可把姨母心疼死了,你们还不快把这些收拾了,伤了小姐,把你们统统发卖了。” 刺史夫人和武清莹的母亲都是出自陇西望族彭家,彭家根基硬,曹刺史能有今日,少不了彭家支持。 彭氏在刺史府说一不二,曹刺史也只有彭氏一位夫人,夫妻二人可谓是伉俪情深。 彭氏生了五个儿子就是没女儿,从小就疼武清莹,见她这样都要心疼死了。 “姨母,我没脸在云阳城了,现在外面都传我夺人夫婿,天打雷劈,还说宋家的货被劫是我做的……” 她今日在首饰铺子听了那些话忍不住打了人,又砸了铺子,引来一大波人围观,她的脸算是丢尽了。 “这些刁民,你放心,姨母给你出气。”彭氏哄道。 “姨母,我要阮棠死,只有她死了,我这气才能顺了。”武清莹发了狠。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你让她死她就活不成,一个小小商户女,贱民罢了,捏死她就像捏死只蚂蚁,一切自有姨母为你做主。”彭氏安慰道。 “姨母!”武清莹扑在彭氏怀里这才展了颜。 “你放心,姨母会安排的好好的,你且等好消息吧,不过,姨母也问你一句,若是阮棠死了那凌舟依然不肯就范你当如何?”彭氏问道。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武清莹咬牙。 她一腔热血对他,可他却一而再的拒绝她,伤她的心,若得不到,不如毁了,免得叫她牵肠挂肚。 “好,这才是姨母的好孩子,我们彭家的骨血怎能被男人牵着鼻子走,这件事须得好好计划。”彭氏点了点头道。 九月底云阳下了第一场雪,一夜之间整个西北白雪皑皑。 凌舟前几日出门说是三日便会,这都过去五日了,人还没回来。 雪封了路,只怕一时半会儿更回不来了。 之前倒不觉得,这几日他不在,倒是觉得半夜有些冷了。 “小姐,奴婢特意留了块地没扫给小姐堆雪人呢,小姐今年想堆个什么?”青溪一边给阮棠梳妆一边道。 正说着话,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阮棠下意识朝门口望去。 凌舟掀帘进来,身上的黑色大氅落满了雪花子,卷进了一室的冷风。 阮棠意识还未回笼,脚步已经快了一步朝他跑去。 凌舟却连忙后退了一步:“凉!” 城门一开他便赶着进城,身上都是雪沫子,满身的寒气,她才起身身上又是春衫,容易着凉。 阮棠撇嘴:“怕我着凉怎么还进来了,你就不会在隔壁暖和会儿身子。” 凌舟一怔,显然是将阮棠的话听进去了,他着急见她,倒是忘了。 凌舟要往外走被阮棠急急拽住了衣服,表情既娇又嗔:“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