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谢今宴,二十分钟还没能走到教学楼,宋知了再一次感叹了金钱的力量。 谢今宴上的学校和现代的贵族学校类似,在这里上学的也大多数都出自谢家这样的家族。 当然也不乏凭借优异成绩考进来的。 谢今宴的同桌就是。 “谢今宴,快交作业。” 看着背着书包坐下来的谢今宴,吴晨启连声催促。 接过他递来的作业,吴晨启最后清点了一遍作业数量,就抱起来准备送到老师办公室去了。 “你平时来挺早的啊,怎么今天这个点才来。”他嘀咕道。 往常谢今宴的作业他都可以第一个收到,结果今天早读都快开始了他才到。 谢今宴:“早上起晚了。” 其实是为了带宋知了参观校园绕了点道。 吴晨启诧异地看向他:“难得啊。” 在他印象里,谢今宴的时间观念很强,作业不拖欠,上课不迟到,简直是好学生的典范。 今天竟然差一点就看到了他迟到的样子。 啧啧感叹了两句,吴晨启就交作业去了。 他们学校的作业类似于大学,不是每天都要交,加上作业量也不大,所以并没有给每门科目都设置课代表。 作为学习委员,收作业的重任就落到了吴晨启的头上。 抱着好不容易收齐的作业,他跑得飞快。 看着男生因为跑动而翻飞而起得头发,宋知了感叹了一句:“真是有活力啊。” 因为孤儿的身份,所以她的校园生活算不上好。 但是现在作为旁观者,看着走廊上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学生和那一个个充满生机的身影,她久违地感受到了青春的气息。 身处这个环境时没能感受到的东西,现在作为旁观者竟然感受到了。 宋知了再一次感叹了命运的神奇。 星际不需要背古诗词,就在她奇怪早读要读什么的时候,她看见谢今宴出了一本很厚的联邦历史教科书。 宋知了:... 早读读这个真的不会困死吗。 想当初她疯狂补联邦历史的时候,真的是看一个单元就会困死的啊。 谢今宴早读她也没事干,干脆就在教室里晃荡了起来。 这不晃不知道,一晃吓一跳。 宋知了发现认真读书的还真没几个。 除了逐渐开始在教室上空蔓延开来的各种早餐味,她还看到了不少亮着的光脑。 在看到一本书后面冒起了热气以后,宋知了彻底沉默了。 这管的...挺松的哈。 想起自己高中的时候班主任在前后都放了监控,她就一阵悲伤。 眼瞅着教室里的味道越来越大,宋知了终于决定出门。 然而她刚走到门口,琢磨着怎么在他人眼里不突兀地把门打开的时候,门却从外面被人忽然打开。 宋知了紧急后退了一步才避免被门扇到的命运。 她抬眼朝来人看去,发现这人实在有些面熟。 这不就是谢兆吗。 和谢今宴不同,谢兆倒是从小到大一个样。 不过和长大后动不动就阴阳怪气相比,现在的谢兆更加跋扈。 那鼻孔。就差仰到天上去了。 不理解,但尊重,宋知了一路目送着谢兆往教室里面走去。 他的到来没有惊动班里的任何一个人,吃早餐的看了一眼后就继续吃着早餐,玩光脑的更是连头都没有抬。 都是一副早已习惯了的样子。 谢兆的书包上挂了一堆东西,走进来哐啷哐啷作响。 像一个行走的铃铛,宋知了想。 看着他走路的姿势,她觉得要不是走廊上没有杂物,他铁定摔一跤。 这到底是怎么养成的习惯,宋知了万分不解。 “啪——” 谢兆把书包扔到桌子上,发出了很重的声音。 他前面的女生被惊了个正着,语气有些恼怒:“你书包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她抱怨道。 谢兆就好像根本看不懂别人的脸色一样,不仅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还瞥了她一眼:“关你屁事,碍着你了?” 女生的脸色瞬间差了下去,刚想说话就想到他炮仗一样的脾气,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气愤地转了回去。 谢兆切了一声,转头去问旁边坐着的那个男生:“我作业交上去了吗?” “交了,谢哥。”那人讨好地说。 “嗯,不错。” 谢兆赞赏般地点了点头。 宋知了在不远处目睹了谢兆从进教室开始的全部操作,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 如果说未来的谢兆是个自带麻烦的狗皮膏药,那现在的他绝对就是人嫌狗厌的程度。 朝天椒的姿势,冲天炮的脾气,还有优秀的自我感觉良好。 这要不是谢家的人,都不知道被揍多少次了。 溜达回谢今宴座位旁边,宋知了靠着他的桌子问:“谢兆一直都是这样吗?” 视线虽然在书本上,但谢今宴一直都在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在感觉到宋知了离开的时候,他读书的声音顿了顿。 “怎么了?” 同桌坐久了,吴晨启对谢今宴的习惯也有些了解。 和其他人的敷衍不一样,谢今宴每天都是认认真真地在早读,声音都不带停的,就好像完全不累一样。 耳边的读书声戛然而止,吴晨启一时有些不习惯,以为他有什么事。 “没事。”谢今宴淡声回答了一句,又开始继续读书。 吴晨启见此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当他是歇了歇。 然而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谢今宴把一张纸条收了起来。 纸条上画着一只小猫,旁边留了眼,说自己要出去晃一圈。 这只小猫和谢今宴房间里那些纸上的小猫画法一模一样,看得出是一个人画的。 但和房间里早已泛黄的纸页不同,这张纸条还是雪白的。 新的纸条落入口袋,画像的数量往上增加了一个,连同在那年冬天停滞下来的别样时光又开始重新流动起来。 从宋知了回来那一天到看到这张纸条的前一刻,谢今宴都没有什么实感。 他总会不受控制地怀疑真实性,不断地去确认她的存在。 而就在刚刚,就在看到熟悉画像的那一刹那, 他的心重新安定了下来。 她是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