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之后的这两年时间里,睁眼看世界已经逐渐成为了社会的主流,西方文化对于中国的渗透是全方位的。
在文学领域,国外的各种思潮和流派也在国内拥有大批拥趸。
从去年开始,《外国文艺《世界文学等几份专注于向国人介绍外国文学作品和动向的杂志不约而同的介绍了不少意识流文学的作品,让这个之前在国内饱受打压的文学流派收获了不少文学爱好者的关注和喜好。
《赖子的夏天是一部具有鲜明意识流文学特征的长篇小说,对于这个年代的文学青年来说,阅读这种小说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时髦和紧跟潮流。
而且一年多时间以来,林朝阳已经凭借着自身过硬的作品质量在国内俘获了大批的忠实读者,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发表,也引来了这些读者的追捧。
作家本身的号召力,再加上小说内容又切合了大众追求时髦的诉求,《赖子的夏天开局可谓是一帆风顺。
《当代去年7月才创刊,第一期卖了首印七万份,一销而空。第二期印数增加到了十一万份,仍旧供不应求。
今年开春1月份的是总第三期,卖了十三万份。
这个数字如果对比《收获《燕京文艺这些有底蕴的老牌杂志来说,略显单薄,但不能忽略的是,《当代可是一份新的不能再新的文学杂志,它的开局堪称完美。
按照正常的上涨趋势,四月份《当代总第四期1980年第二期的销量应该在十五六万份之间。
然后用一两年时间之内单期销量突破四五十份,对它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它也注定了会在不久的将来跻身于中国顶级文学期刊之列。
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在1980年第二期上市之后,《当代的销量便画出了一個惊人的上扬曲线。
这一期《当代上市之后一周之内便取得了十万份销量,上市一个月时间单期销量达到了二十四万份。
照着这个趋势,这一期《当代的最终销量恐怕会超过三十万份。
这个数字若是对比如今文学杂志扛把子《人民文学《收获的销量丝毫不起眼,但这个数字可怕的地方是在于它的基础。
要知道今年第一期《当代的销量可是只有十三万份而已,仅仅是一期之差,《当代的销量就翻了一倍,如此巨大的涨幅,如何能不让人震惊呢?
毫无疑问的,这一期《当代销量的爆炸式增长,自然是与《赖子的夏天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一点甚至不需要编辑部去做什么调查,他们只需要去拆拆那些读者来信就知道了。
自《赖子的夏天发表以来,《当代编辑部收到的读者来信数量一天比一天多,有时候一天甚至能收到两三百封读者来信,其中的绝大多数来信都提到了《赖子的夏天这部小说。
早些年国内的绝大多数文学爱好者对于意识流文学是没什么概念的,这个文学流派在国内的受众几乎都是近几年培养出来的。
而且因为拥有一定的阅读门槛,所以意识流文学的受众群体相对来说是比较活跃的,不管是在给编辑部写信交流方面,还是给报刊投稿方面,都比一些现实主义题材作品的读者群体要更加活跃。
短短一个月时间之内,《当代编辑部收到了三千多封读者来信,读者们在信中对于《赖子的夏天好评如潮,编辑部负责这些信件的年轻编辑姚淑芝每天光是拆信就忙的不可开交。
不过翻阅这些读者来信也不是没有好处,那就是可以从中收获到正面情绪。
尤其是那些对于作品的褒扬和赞美,让姚淑芝作为编辑充满了骄傲感。
这天下午,手头的稿件忙完了,她又拆起了那些怎么拆也拆不完的读者来信。
她拆开了一封来自hen省西峡县供销社的杨云涛同志的来信,信中这样说道:
“我是个文学爱好者,前年才了解到意识流文学这个现代文学的重要流派,读过的作品并不多。
一直以来,我对意识流文学的印象都是大段的内心独白和联想、跳跃的时间线和晦涩的故事。
但在阅读《赖子的夏天这部小说之后,改变了我对于意识流文学的看法。
我可以看到它其中浓重的、鲜明的意识流风格,但在故事情节的处理上,作者似乎构建了属于自己的独特风格,不至于让一些对于不了解意识流文学的读者看得云里雾里。
对我个人而言,《赖子的夏天这部作品是深深地打动了我的。
作者在用细腻的笔触描绘一段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关系,既有趣味性,又包含了对于人生和成长的感悟。
更难得的是他很好的兼容了意识流文学的风格,将‘夏天’这个概念融汇于一种略带迷幻的感觉当中,成功的将小说的整体氛围渲染成强烈的童话色彩。
让人在阅读完小说之后,仍久久难以走出那段如真似幻的美好时光。”
看完了信,姚淑芝心情愉悦,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夸奖作者和作品的来信,可以收获满满的正能量,同时还不需要回信,省心省力。
再拆开一封信,这次是来自山东师范学院的大学生。
“……我读的是中文专业,但对于意识流文学向来是敬谢不敏的。在我看来,这个流派的作品晦涩难懂,故作高深,实则狗屁不通。
但在《赖子的夏天这部小说中,我看到了独属于意识流文学的魅力。
作者以极具个人风格的文字掩盖,或者说是平衡了意识流文学与普通读者之间巨大的鸿沟,让这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文学流派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同时我想说的是,小说里的赖子和小军艰难的在生活中寻找希望、传递善意,让这部小说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过了文学流派和类型的概念。
《赖子的夏天是一场爱、勇气与成长的深度对话,它超越了一般的意识流作品所能涵盖的意义,我觉得更应该把他归为儿童文学的大范畴当中,这是一部非常富有社会关怀和人文深度的作品。
我相信它必定会在当代文学史上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并且长久的流传下去。
盼小说早日出版!”
连续拆了十多封信,姚淑芝心情愉悦,眼看着快到下班时间了,他将信件都整理好,看向了正在审稿的祝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