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留下大清早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陈氏义庄。夜里的气温异常的寒冷,可是王留下还是热得浑身在冒烟。很显然,他是披星戴月一路跑回来的。 孙长生把他迎进屋内,小翠慌忙给他倒了一碗热水。孙长生问道: “你的爹娘呢?怎么就看到你一个人回来?” 王留下喝了一口热水,喘着粗气说道: “他们没在家,很有可能到别处找我妹妹了。我已经交待了邻居,把我妹妹尸体在义庄的消息转告给我父母,对了,我妹妹的尸体没事吧?” 孙长生和小翠面露难色,陈瞎子则在床沿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然后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昨天夜晚,你妹妹的尸体沾了人气,变成了尸煞不知所踪了。要怪就怪那个高个子的老头!” “啊?”王留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嘴一撇痛哭道: “我可怜的妹妹啊,死了也不得安宁,是谁?那个高个子的老头是干嘛的?” 孙长生回答道: “是焦老头,他是我邻村的渔民,平时靠打渔为生,但是不知道,他怎么跟这件事牵扯在了一起?” 陈瞎子怒目圆睁,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是杀人凶手,就是他杀害留下的妹妹,昨夜他们两人在松树林里伏击了我,要不是我命大,尸体都僵硬在那土坑里了。那个焦老头承认他是贪图女色杀人,联合巫婆他们借尸还魂,目的是帮助女尸成煞成魁!” 所有人都惊呆了,孙长生更是一头雾水,平日里老实巴交的焦老头怎么会是这种人,真的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孙长生更不知道的是,他和师父在柳王庙的行踪,也是这个糟老头子告的密,糟老头子还有捕捉巨蟒、寻找宝藏的计划。果然还是应了女鬼那句话,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王留下拳头紧握,拍案而起,恶狠狠的说道: “告诉我焦老头现在哪里?我要亲手宰了他,将他碎尸万段、抽筋扒皮!” 陈瞎子磕了磕烟斗里的残渣,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很有可能已经不在高阳地界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焦老头他跑不了! 对了长生,昨天夜里我们发现的那口枯井,趁着天色已亮我们在去查探一番,看看里面究竟是干嘛用的。” 孙长生点头答应,小翠招呼大家先去吃些早饭,厨房灶台上一口大黑锅,里面煮的红薯稀饭。几个人也不挑食,物资匮乏、食物短缺的年代也没什么可挑的,每人稀里糊涂喝了一大碗… 后院的残雪基本已经融化殆尽,几个人一起来到柴房。阳光明媚,透过窗户撒在柴房的每个角落,光线要比昨夜好上十倍。陈瞎子眯着浑浊的眼睛看着硕大的磨盘,用手抚摸了一圈,确定就是普通老百姓用的磨盘,还是近代的,没什么稀奇,无非就是大了一点。 “我们几个人一起把磨盘滚到外边,不然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万一滑落到井边,砸到人怎么办?”陈瞎子忧心忡忡的说道。 孙长生摩拳擦掌、摆好姿势,正准备抬起磨盘的时候,王留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全都退下。 只见他脱掉破棉袄,双手抱起大磨盘,胳膊上青筋暴起,健硕的胸肌竟比女人的双峰还要坚挺、肱二头肌更像是起伏的山包一样结实,单枪匹马一个人扛起磨盘扔到了柴房外面… 这一幕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陈瞎子更是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阅人无数,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天生神力的人。真的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魄,不输霸王破釜之威,不逊秦王举鼎之力,奇才,奇才啊!” 孙长生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从来没想过王留下还有这般本事。如果昨晚他也在的话,哪能费这么大的力气。 一口枯井寒气逼人,四个人围在一圈往下面看,井口同时可以下去两个人。陈瞎子让孙长生点燃火折子,扔下去探探虚实,火苗跌落之处,大概有十几米这么深。 陈瞎子拿来准备好的绳索,系在孙长生的身上,小翠又递过来火把,一把驳壳枪。陈瞎子轻声嘱咐了几句,孙长生举着火把就缓缓地往井底下降… 火把不但是为了照明之用,更重要的一点是探测下面的空气是否稀薄,井底下有没有带毒的气体。就像盗墓贼一样,点燃一根蜡烛或者牵一只大鹅进去,民间土法,百试不爽。 孙长生平稳着地,抚摸着枯井四周的石壁,冰冷且潮湿,拿火把凑过去仔细一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的亲娘啊,这里竟然有一道厚厚的铁门! 只见石壁上面的铁门,高度刚好能让人弓腰钻进去,铁门已然锈迹斑斑,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鱼形锁。孙长生一脚就把铁门踹开了,对着上面大喊道: “你们也下来吧,里面有个密室,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孙长生说话的回声在井里持续徘徊了很久,聒噪的回声就像是汽车的大喇叭一样,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