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傅远的逼问,那个军士不禁向后一退,颤声道:“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人这么喊的。” 傅远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于是撇下这两个人,立即小跑起来。 也是为难老头了,等快跑到颐和宫时已经满头大汗,只能停下来休息。刚才被刺客击中的胸口处也开始隐隐作痛,按傅远的判断,应该还是伤到了肺腑。 这时他已经看到大量的军士正在向北追击,于是立即让护卫拦住其中一个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军士瞅了一眼傅远,看穿戴就知道是贵人,立即回答道:“叛军已经基本被剿灭了,现在听说崔用向北跑了,要马上去追。” 傅远这才舒了一口气,可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对身旁的护卫道:“刚才路上那两个人说是金吾左卫的?” 一个护卫道:“是的。” 傅远道:“金吾左卫应该走东门,他们为什么要走南门?” 护卫道:“嗯,会不会是东门不通?” 这是小事,傅远没再深想,而是立即进入颐和宫求见李鸿。 他所担心的那两个军士这时已经来到南门,守将立即将他们拦住,喝问道:“你们是哪边的?” 还是那个高大军士说道:“兄弟,我们是金吾左卫的。本来正在剿灭叛军,但碰到了保国公,他老人家见我二人受伤,就让我们先行出宫治伤,然后顺路去国公府送一条消息。” 守将微微点头,很好奇的问了一句,“里边现在是什么情形了?” 高大军士有些兴奋的说道:“双方正在大战,极为焦灼,所以国公才让我们赶紧去送信,耽误不得。” 守将一听,连忙道:“那你们赶快走吧。” 两人互相搀扶着快速走出皇宫。 守将看着两人背影渐渐消失,喃喃道:“战事焦灼么……” 这时旁边一个校尉来到近前,低声道:“将军,卑职发现不对啊。” 守将问道:“什么不对?” 校尉道:“就是刚才那两个人呀。” “有什么不对的?” 校尉道:“保国公才进去没一下,现在应该都没有赶到颐和宫,他是在哪里遇到这两个人的?还有一点,国公的护卫有几十人都在外边等着,有事不能吩咐他们办吗?非要两个伤号去报信?” 守将刚才也是关心则乱,现在一听立即反应过来,“那两个人有问题!宁可错抓,不能错放!你马上带人去追,务必把他们抓回来!” 校尉拱手领命,带着几十人立即冲了出去。 守将恨恨的捶了自己胸口一下,简直蠢到家了。 两个受伤的军士此时已经来到了无人之处,那个一直低头的人这时也抬起了头。 赫然是姚端! 今天的姚端颇为感慨,说他运气好吧,起事可以说一败涂地,自己也成了丧家之犬,生死在旦夕之间。 要说运气差吧,他竟然在数千人的混战中逃了出来,虽然也受了不轻的伤,但毕竟是暂时保住了命。 他趁着所有人都去追杀崔用的间隙,快速将外边的官袍脱掉,换上了一套禁军的军服,然后跟护卫一起向南走。 他才不会跟着崔用呢,现在谁跟着崔用谁危险。 虽然走南门也很危险,一旦被认出来立即就会被抓。但上天对他还是眷顾的,一路有惊无险。 两人刚想继续向前,忽然那个护卫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了一下后道:“家主,后边有几十个人追上来了。你先走,我去抵挡一阵。” 姚端道:“姚浦,现在不是交手的时候,还是要立即离开才行。” 姚浦道:“那我背你走。”说着就蹲了下来。 姚端看了看护卫的伤口,想了想道:“不妥,你的伤颇重,带着我咱两个都走不了。” 姚浦急道:“那我去引开他们,家主你快点离开。” 姚端道:“如此也好,另外你还有一件事,必须立即赶到建宁侯府,通知宁儿离开。” 姚浦道:“好,家主你先走,我来断后。” 姚端也不客气,立即向着巷子深处一瘸一拐的走去。 时间不大,就听见巷子口传来呼喝之声,一大帮人边喊边追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姚端又从巷子里冒了出来,看看左右无人,猫着腰钻到了对面的巷子中,一闪不见了踪影。 小半个时辰后,姚端悲哀的发现一件事。 他迷路了。 他才到京城不久,平日出门都是坐轿,哪里自己走过路? 现在黑灯瞎火,更是不知道身处何方。 而且他现在也感到自己胸口的伤势已经开始加重,导致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又跌跌撞撞的走了两个巷口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一户人家的后门处。 摔倒时脑袋还撞到了木门,发出“咣”的一声,然后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临昏迷前,姚端心里想道,自己还是没能成功逃走,看来今天的运气的确不好。 可就在他昏迷之后,那户门的后边却传来了声音。有人轻轻打开了门,当他看到姚端的情形时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