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之中。
叶谆一身酒气。
刚才宴会之上,他也喝了不少。
四个皇子在他面前站立。
但是明明四个人都是在那里站着,可是只有叶枭,看上去最是放松。
没有一点紧绷感。
其馀三人看似好像没有多大的差别,可跟他一比,就是会多出一丝生硬。
那是由内心紧绷而产生的不可抑制的紧张。
叶谆坐回榻上,目光扫过四人。
开口问道:“此次战事,之所以我大乾能取得胜利,鬼面蛮族,是重中之重!
正是他们与我大乾合力,前後夹攻,才覆灭那金角蛮族,如今战事,已然没有了悬念,金角蛮族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金角蛮族覆灭之後,我大乾便要直面鬼面蛮族,鬼面蛮族,为蛮族之中上三族,实力强悍,你们觉得,我大乾与鬼面蛮族,该当如何相处?今後,我大乾国之重点,又该在南,还是在北?”
四人听闻此言,皆皱起眉头。
显然,这是叶谆要看看他们四人的答案,也是在考校四人的战略眼光。
这突然的考校,让四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默然片刻,叶枭上前一步,沉声道:“父皇,鬼面蛮族具体实力如何,我们如今并不清楚,但儿臣以为,既然鬼面蛮族与我大乾并无仇怨,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还是应当维持一个相对缓和的关系。
毕竟我大乾如今国力空虚,需要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不可轻易再起战事!而鬼面蛮族,虽然是蛮族上三族,可据我所知,蛮族上三族争斗亦是颇为激烈,我们完全可以先坐山观虎斗,甚至给与鬼面蛮族一定帮助!
从其身上获取一些利益!
便是三年之後,儿臣也更加倾向於先攻北疆,只要鬼面蛮族不与我大乾轻易开展战事,咱们便应先与之维持友善关系!并以楚夏二国为敌。毕竟这两国,亡我大乾之心昭然若揭!若是能先将其覆灭吞并,自然是最好的。”
其馀三人一听叶枭所说,纷纷反应过来。
楚夏二国,与大乾长久为敌。
攻伐不断!
必然是敌对之国,相比较於鬼面蛮族,反而目前反而还算是可联合的关系。
三人都有些懊恼,被叶枭抢先一步。
叶谆点头,对叶枭所言颇为满意。
随即将目光看向四皇子叶祀:“确实如此!日前鬼面蛮族遣人送来国书,欲遣使来我大乾,其国书中,对我大乾文人雅士,多有憧憬,叶祀,便由你和礼部一同负责接待吧!”
四皇子一听,心头顿时大喜!
鬼面蛮族前来,居然对大乾文人雅士多有向往。
这不是天助於他?
对如今大乾,外交之事,那是重中之重。
与金角蛮族交战之後,无论如何,不能再起战事。
只要处理好这次接待之事,便是妥妥的功劳。
可就在此时,叶枭开口说道:“儿臣觉得,此事还是交由儿臣吧,四弟性子太软,面对那些凶狠蛮族,怕是会吃亏啊。”
叶祀赶忙冲叶谆躬身施礼道:“父皇,三哥性子莽撞冲动,这种接待事宜交给他,万一哪句话说不对,再冒犯了人家,不是更加不好?还是交由儿臣吧。”
叶谆双目微眯,在两人身上来回游弋,最後还是落在了叶祀身上。
轻声道:“既然他们说喜欢我大乾文人墨客,这接待之事,还是交由叶祀吧!”
在他看来,叶枭性情着实过於强硬,接待使团这类事情,并不合适!
叶枭想了想,也并未强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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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一个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陛下,前面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屋内几人都是一愣。
谁这麽大的胆子,敢在皇宫里面打架?
大殿之内,众人散开。
只见乔囡囡骑在一个官员身上,一拳又一拳砸下!
“让你说殿下的坏话!让你说殿下的坏话!”
被她骑在身下的男人,细胳膊细腿,此刻只能惨嚎。
今天接待的时候,叶枭把她带在身边。
原本也没什麽,皇宫夜宴,皇子护卫,都会提前报备,在角落里也都会给安排个位置。
乔囡囡自然也混了个地方。
皇宫里,吃食管够,还会有宫女太监不断给补上。
本来她吃的是好好的。
结果却听见门口有人暗骂叶枭,说他不该让太监掌权。
乔囡囡顿时暴怒,她可不管那麽许多,抓住那人就是一个大嘴巴,随即按在地上爆锤!
等到叶枭和叶谆等人到的时候,便看到一个身高两米,浑身肌肉,却长着一张清秀娃娃脸的女孩,在暴打鸿胪寺卿孔治!
叶枭看到这般情景,虽然很是想笑。
但是还是赶忙呵斥道:“干什麽呢?给我住手!”
乔囡囡听到叶枭发话,立刻停手,站起身,指着地上的孔治大声说到:“殿下,他背後说你坏话!说你除了会练武,一肚子坏水!出的馊主意,他以後日子估计不好过了!”
叶枭双目微眯。
孔治此时哪里会承认,赶忙冲着叶谆叩首道:“陛下,我没说啊!我真的没说!周围同僚,皆可作证!”
叶谆目光看向其馀官员。
“你们可曾听到?”
众人皆摇头。
这倒不是说谎,而是孔治说此话的时候,本就声音极低。
只是乔囡囡耳聪目明,才听入耳中。
这时候乔囡囡大急道:“你是不是男人?自己说的话不敢承认?”
“我对武王殿下钦佩万分,怎会说那等不敬之话?你这女人,不就是给你补菜慢了些?便对我下此重手,简直无法无天!”说着,他连连叩首,哭诉道:“陛下,您得为臣下做主啊!”
眼看叶谆陷入沉思,四皇子叶祀,微微一笑道:“父皇,即便是三哥护卫,也不能在这庆功宴上大打出手吧?这可是皇宫,一点规矩都没有,依儿臣之见,应当予以严惩,以儆效尤!”
这时候,叶谆看向叶枭,轻声道:“老三啊,你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叶枭目光森然,看了一眼孔治,轻声道:“父皇,是儿臣治下不严,罪在儿臣身上!还请父皇责罚儿臣便可!”
叶枭没有辩驳,因为他很清楚,眼下这个情况,只要孔治不承认,便无人能把他怎样!
而在皇宫出手打人,一定是有罪的。
他可以在皇宫内嚣张跋扈,不代表乔囡囡可以!
被叶枭目光扫过的瞬间,孔治只感觉浑身冰冷,但是他知道,此刻无论如何,不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