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从神秘人的口中听到瑟提的名字时，戴维紧绷的情绪立马就松懈了许多。 更主要的是，对方明显实力比他强，若要强抢的话，直接动手即可，他也无力反抗。 “原来是瑟提先生的朋友，之前楼道里多谢出手相救，不知该怎么称呼？” “烬。升华，烬。” 莫凯也不废话，他过来可不是跟戴维寒暄的，“小子，废话多说，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莫凯指了指地上那敞开的箱子。戴维低头，眼神挣扎。 “我……我打算把它卖了……” 戴维虽然有过挣扎，有过自己使用的想法，但终究还是为了求稳，更倾向于卖了义体，度过眼前的难关。 “卖了？这倒是个好主意，毕竟是个二级义体，哪怕来路不明不能通过官方渠道，放黑市里也能买个小几十上百万金诺。” 虽然有引导任务，莫凯却并没有直接说戴维卖义体的想法怎么怎么样，而是顺着他的话说，只不过特意降低了一点价格。 几十……上百万金诺？！ 戴维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他不觉得对方在哄骗自己，瑟提先生的朋友这个身份加上之前出手相救让他对莫凯有很大的信任。 要是真值这个价，那他卖了，眼前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等等，他刚刚说，这是个二级义体？！ 虽然还没有殖装过任何一种义体，但是戴维却有深入了解过，知道二级义体是什么概念。 这东西，可不是你想买就能随便买的到的。 无一例外，都是三大公司的产品，全都是有在库里备份数据的玩意儿。 母亲格骆琳这是从哪儿搞来的…… 卖倒是依然能卖，这套义体的编码已经被特意的人为抹去，第五层有的是胆大的人收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 可这是二级义体啊，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一般人，一辈子连见都见不到。 真的，要卖了吗？ 看戴维沉默不语，眼神挣扎的样子，莫凯知道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赶忙继续煽风点火。 “二级义体哟，连我身上都没有这个等级的义体，要不是看你是瑟提的小友，我都想出手了。” 莫凯这话也没说错，升华烬身上确实没有二级义体，毕竟他的配件全是源计划系列。 莫凯倒是尝试过源计划系列能不能和霓虹之都的义体兼容，结果自然是无法兼容。 不过可以通过吞噬特定义体修复，强化源计划的机体。 莫凯的话落在戴维耳中，他心里的斗争更是激烈。 他望向身后床上的母亲，想起了她对自己的期望。 “我希望有一天，能亲眼看到你登上荒木塔的顶端。” 戴维设想了一下，把义体卖掉，换来的金诺确实足以度过眼前的难关，也可以顺利从学校毕业，被分配进入三大公司旗下产业。 但余下的钱只堪堪够在第四层生活。 然后还是得从公司最底层的牛马做起，每天起早贪黑。 或许他可以带着母亲上到第四层，分配一套公司职员的制式义体，成为公司底下千千万牛马之一。 如果他能有所建树，或许可以往上升一升，但更大的可能是在十几年重复工作后，因为年龄问题被公司优化淘汰，被又一轮新人代替。 这样的人生，他真的可以完成母亲的期望，走到荒木塔的顶点吗？ 哪怕不说这个，在这个义体力量称霸的都市，刚被荒木柏靠着义体压制，险些被他绞杀的他，真的要将这份力量交出去吗？ 二级义体，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可遇不可求…… 这种问题，在已经进入社会几年，当了几年牛马的老油条眼里，只有一种答案。 但戴维毕竟是刚成年的年轻人，他心中还有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期望。 这个年纪的青年人，无论多少，总归心里会有一点想法，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那个，认为自己可以成为那个特别的人，成为人们口中的传奇。 这种想法，在进入社会后，大部分会自然而然的消失，留下一个圆滑的人。 而现在，戴维内心深处的妄想，在突遭变故，在被之前自己压制的荒木柏靠着义体给他暴揍一顿，甚至差点丧命之后，被莫凯简单两句勾了出来。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烬先生，我想，殖装这个义体。” 戴维说出这句话，并不是请求认同或者什么，而是在陈述自己的想法。 而这个想法一但说出口，内心中的冲动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要殖装这个义体！” 这一次，他不再是“想”，而是“要”。 “好小子，有胆色。” 莫凯面甲下的面庞露出微笑，看着他因为大幅度动作牵引到伤口而龇牙咧嘴的，莫凯便从系统商店里购买了两瓶红药，扔给戴维。 “喝一瓶，对恢复伤势有好处。” 戴维没有犹豫打开瓶口将里面鲜红的液体全数喝下。 他只觉一股暖流从胃部流向四肢百骸，身上各处受伤的痛感非常明显的减弱了许多。 戴维眼前一亮，活动活动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便转身将剩下的一瓶喂给格骆琳。 就见她喝下之后，略显苍白的面色快速红润起来，已经接近于正常人的脸色。 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 “谢谢烬先生。” 做完这些，戴维将箱子重新装好，准备出门去找人帮忙殖装。 莫凯·升华烬虽然懂义体，但毕竟他没有专业设备，之前干的活儿都是暴力拆卸，又不用管被拆之人的死活。 所以要殖装义体，还是得找专业人士。 戴维此时也是憋着一股劲趁热打铁，没等母亲醒过来赶紧出门。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的选择会走上另一条路，而这条路肯定比卖了义体安安稳稳当公司的狗，来的危险许多。 若是母亲清醒状态下，肯定不会答应他的这个选择。 但是现在，母亲还在沉睡，而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够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他选择，更加符合自己内心想法的那条道路。 殖装这套义体，成为赏金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