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到时候跟沈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己好好跟他解释清楚,再不济承认错误,大不了给苏幼雪好好道个歉,沈总应该就不会再生气了吧。
可等住进来之后才发现,她之前真是想多了。
她被安置在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里,偏安一隅,离着苏幼雪她们平时活动的地方都远远的,平时想见沈琰一面都难。
杨小岚曾经有一次跑出了小院,却被沈琰狠狠训斥了,说的话很不留情面,让她老实本分的待着,否则就把人赶出去。
她可不想再去外面忍受那些风言风语,不得不老老实实听话,等着苏劲松康复。
苏劲松其实心里也是有些矛盾的,他一边觉得自己被康明一个小辈打破脑袋特别没面子,一边又觉得要是脑袋都破了再护不住杨小岚,那就更没面子了。
他至今仍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甚至还想着等出院之后一定要跟其他人解释清楚。
——他那天是在跟杨小岚道别才握了人家姑娘手一下,这是基本礼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苏劲松目前的情况,想要出院却是有些困难了。
康明砸下去的那个茶壶造成的伤口不大,缝几针就行了,但是那一茶壶热水却是货真价实的。
这么一壶滚烫的热水浇下去,苏劲松的后半个脑袋彻底毁了。
剃光头自然不必说,有些烫伤厉害的地方,头皮连着头发都掉落了,再加上天气还有些热,稍不小心发炎感染起来就遭了。
苏劲松一直趴着睡觉,白天偶尔坐起来活动一下便是最大的奢侈,当真是吃了大苦头。
苏劲松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肖玉玲一连几次探望都被挡了回去,心里七上八下的。
只得先写了一封信托秘书转给苏劲松。
信里半解释半检讨的说了许多,最后希望得到苏劲松的谅解。
肖玉玲等了很久也不见苏劲松派人来喊她,不知道苏劲松原谅她了没有。
肖家兄弟整日叭叭喳喳的跟在她后头出些乱七八糟的主意,吵得肖玉玲心烦,干脆趁休息去了冀北那边的小文工团看他妈。
出了这事儿之后,肖玉玲也没了小汽车坐,是自己一路颠簸着过去的。
小文工团偏远,简直要建在了山坳里,最后还是搭上了冀北当地的小客车才算省了些腿脚力气。
肖玉玲坐在破旧的客车上脸色发黑,她旁边放着两个沾满泥巴的麻袋,脚下还有一个竹筐,竹筐里的鸭子嘎嘎乱叫,一扑腾翅膀便满是灰尘。
客车里人挤的满满当当,即便开着窗户灌进来的风也是热的,车内人身上的汗味和牲畜刺鼻的味道一阵阵传来。
每次遇到颠簸的时候这样的气味更是厉害,简直熏的她要吐了。
肖玉玲下车的时候使劲拍了拍身上,尤其是裤腿那里,生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等到她一路拧着眉头找到肖美雅住处的时候,却被告知肖美雅已经从文工团的集体宿舍搬出去了,在后面的小院单住。
肖玉玲有些疑惑:
“怎么突然换了宿舍?谁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