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时候,因为当时津市的形势,文家和柏家已经决定要一起出国了,两家也早早遣散了佣人,只留下最亲近得用的几个,比如像我这样从小跟着柏庸的小厮。” “但临出国之前,文家大小姐文锦宁却病了,文家夫妻俩带大小姐去看病,当时外面很乱,所以留下大少爷二小姐在家,还特意过来跟柏家打了招呼,嘱咐两家相互照应一下。” “谁都没想到,文家夫妻走了没多久,文家就出事了,当时柏家夫妻也带着小儿子出门了,只有柏庸在。” “柏庸听到隔壁的动静,跑出去看了之后,又跑回来喝令大家不准动,他自己提着桶跑出去了,我觉得奇怪,就偷偷跟了出去。” “出去之后,看到文家着火了,而柏庸就站在文家大门口,眼睁睁看着文家的独栋房子整个着起来,他不但没有去救文观棋和文锦书,还跑回柏家,找到油泼上去,最后又锁了文家大门!” “等到文家夫妻回来,文家的小洋楼,已经跟大少爷和二小姐一起消失不见了!” “文大少爷文观棋是怎么逃走的,我不知道,而二小姐文锦书,我是后来去了省城,让人打听过才知道,二小姐现在改名叫江桂花,她在乡下的养母,就是当年在文家照顾她的保姆。” “我猜可能是文家遣散佣人之后,保姆因为舍不得二小姐,离开津市之前去看看她,恰好遇到了文家的事,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没有在津市等着,而是带着二小姐离开了。” 柏庸目眦欲裂,愤怒地要冲过来: “你胡说,我没泼油,我也没锁门,我当时还因为救火被熏得晕过去了!” 江暖头都没回,侧身一脚就把他踹飞了! 眼看着柏庸躺在地上,王伯眼里闪过一抹快意,看着柏庸继续道: “这么多年,柏庸从来没跟任何人透露过这件事,除了当时跟在身后看到的我,没有任何人知道,当年文家大少爷和大小姐本来可以跑出来的,文家一家也不用分离,是柏庸害了他们!” “而且后来,柏庸还想方设法撮合他亲弟弟柏乐,和文家大小姐文锦宁的婚事,因为柏庸知道,文家夫妇感情深厚,没了大儿子和小女儿,一定不会再生,就只会守着大女儿过日子。” “只要文锦宁和柏乐结婚,到时候他再想办法让这两人生不出孩子,或者像是当年那样,生了孩子直接弄死,等到文锦宁没了,偌大的文氏,不就是他柏庸的了?” 只是柏庸这个蠢货估计也没想到,他算计来算计去,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 王伯说完,忍不住长长出了口气,就在等着江暖松开他,他会马不停蹄离开香江的时候,旁边的萧明川忽然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了他! 江暖一时没注意,这老畜生差点倒她怀里,赶紧伸手一推,要不是萧明川躲得快,差点儿跟王伯嘴对嘴来个亲密接触。 萧明川气得抬头瞪眼:“江暖!” 江暖赶紧扯着顾朝阳,俩人手拉手往江老太太旁边一站,看什么看,自己弄晕的老头自己负责,关她什么事? 萧明川被江暖那一脸“与她无关”的表情气得,实在没忍住道: “我是你大伯,亲大伯!” 江暖闻言,立刻冲立刻萧明川一笑,意有所指道: “不一定噢,我觉得叔侄关系什么的,其实没什么意思,倒是姐弟关系挺好!” 萧明川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见江暖这混丫头竟然想当他大姐,满脸不可思议,伸手指着江暖: “简直倒反天罡!” 但是还不等他跟江暖继续掰扯,他那已经哭肿眼睛的亲爹文观棋,已经“嗷”一嗓子,伸手抱住了大妹妹: “锦宁,锦宁!” 文老夫人也哭得说不出话来,兄妹俩抱头哭了一会儿,想起小妹妹。 江老太太本来还在替她文大妹子高兴,忽然听到老秃驴说她不是亲生的,爹娘是当年照顾她的保姆? 怎么可能,她明明是文大妹子亲妹妹的替身啊! 而且她咋就叫啥锦书了,她叫江桂花啊,她爹娘说了,就是给她起了这个好名字,才让她长成了十里八村一枝花的。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文锦宁一把拽住: “大哥,这是咱们的小妹妹锦书啊。” 江老太太:“……” 什么玩意儿,谁是她大哥? 而文观棋也早就分出一只手来,用力抱住了他小妹妹,兄妹三个抱成一团: “锦书,锦书我是大哥啊,你忘了吗,我是大哥啊!呜呜,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啊?” 在场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还没弄清楚关系的,就是失忆的江老太太,刚想问问孙女这是咋回事,忽然被个自称是她大哥的老头给抱住,老太太简直要炸毛了。 立刻伸手推开文观棋: “撒手撒手,你快给我撒手,你这老头儿咋回事,咋还随随便便就抱人呢!” 别看江桂花在兄妹三人中看起来最显老,她可是从年轻时候就下地干农活的,到这个年纪也一把子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