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反思了下最近她有没有得罪顾朝阳。 本来白天她看着顾朝阳心虚的举动,还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现在江暖也不打算问他了。 干了就干了吧,最起码在她确保自己能打过顾朝阳之前,她还是先苟着吧。 别惹得顾朝阳半夜朝她下黑手。 平复了会儿心跳,起来咕嘟咕嘟喝了半茶缸的水,江暖这才穿好大棉袄,打着手电筒去了大队长家。 翻墙进了院子,熟门熟路直接摸到靠左边窗户墙根下。 她耳朵灵,正好听见里头有人说“暖丫头”,偷摸听了几句,才一边敲窗户一边小声道: “嘿嘿嘿,大伯我听见你夸我孝顺我大爷爷了,哎呀不就是送给大爷爷一个收音机吗,看你都快把我夸出花来了。” “其实这不算啥,我这么有本事,往后说不定,我还能给我大爷爷挣一台电视机回来呢。” “那啥,大伯我知道你没睡呢,是我呀,快给我开门,再不开门冻死我啦。” 屋里已经关了灯,正摸黑跟媳妇唠几句心里话的大队长: “……” 这一听就是江暖那个小兔崽子。 大队长媳妇笑出声来,伸手推了丈夫一把: “还不快去开门,别真冻着她了。” 俩人披衣服出来,迎了江暖进屋。 大队长媳妇瞅瞅江暖冻得通红的小脸蛋,伸手给她捂了捂: “咋这么晚过来了,快坐下,我去给倒点热水喝。” “大伯母,不用,我说两句话就走,你快先进屋睡吧,大冷天的你从被窝里出来干啥,让我大伯来给我开门就得了呗。” 大队长:“……” 咋地,我就不怕冷,不配被你心疼了? 大队长媳妇又被逗笑了。 一听就知道这爷俩儿应该是有正经事要唠,就叮嘱大队长道: “行,那我进屋了,这大半夜的,等唠完了你别忘了把孩子送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说得好像谁敢打劫她似的,要半路碰上了,还不定谁劫谁呢。” 大队长嘀嘀咕咕了几句。 叔侄俩就在堂屋小声说话。 哪想到才没说几句,就听大队长满是兴奋地惊呼一声“你说的是真的”? 随后小跑着进屋拿了手电筒,一脸喜气地跟媳妇道: “你先睡吧,我去找支书会计他们有点事商量,不定啥时候回来呢,放心,是好事儿。” 大伯娘一句话还没说呢,就看她四十多岁前年已经当爷爷的男人,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火急火燎跑了。 得,江暖确实说两句话就走了,就是她顺道把大队长也给带走了。 出了门,大队长太激动了,还在不确定地叨叨: “小暖,你再跟大伯说说,这事儿保准吗?” 江暖揣着手手一派淡定: “那还能骗你不成?大伯我是那不靠谱的人吗?” “哎呀今晚咋这么冷,这小风嗖嗖的刮脸上跟刀子似的,不行我太冷了,大伯你自己去找支书爷爷他们吧,我先去大队部暖和暖和等你们。” 说完转身就跑了。 大队长:“……” 你瞅瞅,这像是个靠谱的人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丫头才是大队长,他是大队长的秘书呢。 没办法,大队长只能自己拿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大半夜不睡觉在村里转了个遍,很快好几家都被他给豁楞醒了。 倒也没找太多人,就是老支书和大队会计,还有妇女主任,再加上大队长,一共4个人。 全都是多年的老搭档,也是真正能够信得过的。 毕竟那丫头刚才临走之前还跟他说了句,财不外露事以密成。 等这一行人又兴奋又激动地进了大队部,就看江暖已经捅开了炉子烧了热水。 还把大队长藏着的那点好茶叶翻出来泡上,正端着茶缸子滋溜滋溜喝水呢。、 大队长抽了抽嘴角,没忍住伸手拍了她脑袋一下: “行了行了,快别喝了,先说正事。” 来的路上,大队长已经简单跟其他几人说过了,此刻江暖也不再重复,而是先看了看这几个人。 当初江家日子是艰难过的,不,应该说那年月整个向阳大队谁家日子都不太好过。 但就是那样的情况下,他们也帮了江家不少。 小小的江暖,吃过大队长家的小米粥,喝过老支书儿子特意让人捎回来的红糖水。 特别冷的时候,还被妇女主任赵婶抱回家跟她孩子睡一个炕头,就连会计家儿媳妇做豆腐,第一碗豆浆也是进了小江暖的肚子。 所以江暖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有能力糊口了,才会想着拉大家一把。 当然她也不是那么特别无私的人,如果大队发展好了,等改革开放之后,这里就是她江暖的大本营,进可攻退可守。 江暖打量的时间有点长,弄得几个长辈都有些坐不住了,才笑嘻嘻道: “事儿呢就是这么个事,现在唯一一个问题就是,咱们大队能出得起本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