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工作和一线不同,没有那么多功劳,有的只有琐碎日常和稳扎稳打。一下午时间就在熟悉工作中度过。 下午五点,祁同伟跟着钱才良站在办公室门口,钱才良轻轻敲了三下门。 笃笃笃.... “梁书记,五点了。” 他用丹田发力,声音轻柔却不失爆发力,可以让里面清晰听到却不感觉刺耳。 过了大约五分钟,屋内传出微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钱才良开门的时候,梁群峰正好走到门口,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 祁同伟上前接过梁群峰手上的公文包,落后一个身位,陪着一起下楼。 “同伟,工作熟悉的怎么样?” “差不多了,钱哥很照顾我。” 花花轿子人抬人,别说钱才良确实很照顾自己,就是针尖对麦芒,也要在领导面前表现出和睦。 目送梁群峰乘车离开,两人返回办公室,祁同伟负责室内卫生打扫,余光则关注钱才良如何为梁群峰整理还未归纳好的文件。 前世今生,秘书这个事,祁同伟还是第一次干,不过没见过猪肉却见过猪跑,没当过秘书,却当过厅长。 对标自己用什么样的人最舒心,按照这个标准来,绝对差不了。 一切忙完,骑上二八大杠,两人溜溜达达的去了一处离单位不远的中档饭店。 先点四个菜,两荤两素,再要一瓶茅台。 给钱才良的酒杯满上,祁同伟笑道:“钱哥,早就想跟你喝点,老弟先干为敬。” “哈哈,老弟,哥哥陪你。” 两人不分先后,饮尽杯中酒,钱才良哈出一口热气,感觉有点热便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 祁同伟眼尖,一眼就看到他腋窝处有点开线。一看就是生活比较拮据的。 别不信,政法口是有名的清水衙门,守住底线的好干部,各个都要算计着过日子。 至于那些守不住的,别说钱才良这位二号首长,就是下面一个小副队长都能住别墅,夜夜笙歌。 可钱才良有着大好前途,底线守的非常严,除了敢用公款吃吃喝喝,别的心思一点都不敢动。 有些人穷着穷着就想怎么发财,有些人穷着穷着就习惯了,钱才良就属于后者,哪怕是未来沉沉浮浮,也没出现过经济问题。 祁同伟在想要不要拉着他一起赚钱,仔细想想还是算了,万一这货给梁群峰打小报告,那可就麻烦了。 以后机会还很多,不急于一时。 “同伟啊,咱哥俩吃归吃,可一会你可别着急付账,你一个月才赚多少,一会我开个发票,月底就报了。” 祁同伟眨眨眼,清澈的眼神里装满了愚蠢:“私底下吃饭也能报销啊?” 说着,又帮他把酒满上。 钱才良吃口菜,又抿了一口酒:“同伟啊,这怎么能叫私事呢,咱们这是团结身边同志增进感情,内部和谐,才能更高的共事嘛。” 起了一个高调,钱才良把声音压低:“都是惯例,再说就咱们每个月那点死工资,还吃肉喝酒,不养家啦....” 这话没错,八项规定没出的时候,从59年自然灾害物资短缺的时候,各单位相互交换物资谈事,全靠饭桌上那点菜。 属于时代遗留问题。 不过大家都认可的就是对的吗? 如果是部门聚餐也就算了,就两个人,好说不好听,而且祁同伟也要稍稍展现一点财力,给钱才良留点悬念。 “哥哥,老弟不是矫情人,可这次不一样,我是真把你当成哥哥,不是工作上的,私交.....你给老弟一个表现的机会。” 钱才良微微愣了一下,看了看四个菜,还有一瓶铁盖茅台,这顿饭造完,最少也要50块,日子不过啦? 要知道,24级的科员一个月工资还不到60块钱。 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怎么感觉有点感动呢,心暖暖的。 来之前,钱才良曾建议再找两个同事,可祁同伟死活不同意,原本以为他不懂,看来是自己格局小了,人家这是真掏腰包请客。 钱才良端起酒杯:“什么也不说了,都在酒里,我敬你。” 祁同伟笑道:“这才对嘛,未来还长着呢,我的好哥哥,我陪你。”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一瓶茅台没够喝,又要了一瓶,一人喝了一斤。 结账出门,微凉的晚风一吹,祁同伟感觉有点迷糊,反观钱才良只是脸色微红,屁事没有。 相互道别,各自回家。 接下来一个月,祁同伟的生活平淡且充实,白天就是围着梁群峰的屁股后面转,陪他开会,给他写发言稿,没事跑腿去送文件,传达指示。 时常陪梁群峰来往汉东各个城市出差调研。 期间他把243万巨款单存在一个账户上,又跟老易仔细分析国际局势,忽悠他出去借钱凑了20万,共263万,经他操作,全转到国外的一家投行,聘请一位在小日子的红脖子职业投资人。 专门管理这些钱。 祁同伟远程操控,要求对方把钱全换成日元,人民币和美元比例是1美元:2.9367人民币。 这里不得不说老易的神通广大,竟能一次性兑换近90万美金。 现在国内对外汇控制的很严,如果没有老易,靠祁同伟,别说90万,9万都换不到。 90万美金兑换成2亿2500万日元,东京平均地价是11万日元一平米,市中心才20万,可到1991年,市中心的价格飙升到1450万日元一平米。 巅峰时期,东京的房价足够买下整个鹰酱。 这是时代的红利,也是时代的疯狂,祁同伟要做的就是用现有资产,来赚那70倍的利润。 “同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花两百多万,就为了买个一千多平地皮,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易行长真是看不懂祁同伟的迷之操作,总觉得自己的钱要打水漂,心里慌的不行。 面对焦虑和质疑,祁同伟只是笑笑,不答反问:“你怕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