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处包括祁同伟在内的23人,登上大巴车,缓缓消失在路尽头。 任务圆满完成,众人被放了三天假期。 祁同伟连单位都没回,半路直接下车回家,这段时间真是累得不轻,急需休息两天调整一下心态。 院内,两姐妹在玩跳皮筋游戏,祁母坐在阴凉处和邻居聊天,祁父躺在祁同伟给他买的摇椅上,手里拿把芭蕉扇,悠哉悠哉的扇着风。 祁大牛、祁大山在一旁整理收来的废纸壳。 “哥....哥....你回来啦。” 高小琴眼尖,率先看到拎着行李的祁同伟,连忙跑上前,高小凤也不甘落后。 两女一前一后扑到祁同伟的怀里。 “哈哈....好啦好啦,太热情了。” 祁同伟哈哈大笑,工作上的疲惫一下子变轻松了不少,明明没离开京州,可一个月时间他只回三次家,颇有一种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感觉。 听到动静,正在厨房切西瓜的梁璐走出门。 今天梁璐身着碎花裙,脚穿白梆帆布鞋,乌黑秀发披在肩上,美的不可方物。 笑着打招呼。 “同伟,你回来了。” 祁同伟的好心情减少三分,微微点头。 “天热,渴了吧,刚拔的西瓜,我去给你拿。” 祁同伟望着她走进厨房的背影,眉头微蹙,搞不懂一个高干家庭出来的大小姐,前世明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这辈子怎么转变这样大。 祁厅长前世读的是犯罪心理学,如果她读的是恋爱心理学,就会明白梁璐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在她眼中,祁同伟喜不喜欢自己这件事,现在谈还为时尚早,重要的是祁同伟是否优秀,是否达到她的择偶标准,如果能追到祁同伟,她能得到什么。 在梁璐眼里,祁同伟待在废品收购站,就像是扎根在淤泥里的白莲花,周遭的脏乱,非但无法掩盖他的光芒,反而更能衬托出不凡。 因为优秀,因为周遭所有认识了解祁同伟的人,给她的正向反馈,让她无法自拔。 所以祁同伟喜不喜欢根本改变不了梁璐的想法,因为梁璐本身喜欢。 梁璐有洁癖,可如果泥塘中有喜欢的花朵,为了欣赏,她会脱掉鞋子,光着脚丫走进去,近距离欣赏。 说到底,爱情不是因为可怜去施舍,而是因为优秀去靠近。 “尝尝....凉的。” 梁璐将切好的西瓜递给祁同伟一块,剩下的放到桌子上,招呼大家一起吃。 祁母拿起一块递给梁璐,笑眯眯的说:“璐璐,你也吃一块,看你,都出汗了。” 祁父拿起一块边吃边问:“工作忙完了?” “嗯,都安置好了,单位还给我放了三天假。” 祁父眼中满是自豪。 隆泰暴雷这件事早就传遍整个京州,连他自己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都经常听到邻居们议论。 都在骂申正志人面兽心,自己犯罪,坑苦了老百姓,隆泰制药一定会倒闭云云。 现在宝贝儿子说安置好,那岂不就是拯救近万个家庭? 这可真是利国利民,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而一直从梁群峰嘴里了解内幕的梁璐,看祁同伟时含情脉脉,那眼神都拉丝了。恨不得直接扑倒他蹂躏一番。 “同伟,你真棒....” “咳...”祁同伟被西瓜呛了一下,猛烈咳嗽几声才缓过气,瞪了梁璐一眼。 祁母一巴掌抽在祁同伟的胳膊上:“你这孩子,璐璐夸你也不知道回个声,木头疙瘩。” 两个吃瓜的表兄弟,噗嗤一下就喷了。 “这俩瓜怂,吃个西瓜都漏,赶紧擦擦塞。” 祁父最近认识一个四川老头,听说以前是川军,他就喜欢军人,一来二去就混熟了,东北大碴子味也就改成了川味。 时常能从嘴里蹦出两句蜀地方言。 高小琴扯着祁同伟的衣角:“哥,放假我们去郊游吧,我同学说郊游可有意思了。” 被这么一询问,祁同伟也懒得跟两个二货计较,仔细想了想,点头。 “那就明天,妈,一会你也别给我做饭了,我去学校看看我老师。” 祁母有点不高兴,没好气的说:“不吃就不吃,正好没做你那份,赶紧走,看见你就烦。” 祁同伟尴尬一笑,进屋简单收拾一下,便离开收购站。 等他走后,梁璐眼珠一转,一拍额头:“阿姨,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啊。” “欸,吃完饭再走呀。” “不了,挺着急的,我明天再来。” 祁同伟出门直接去了便利店,买了两瓶汾酒和一些水果,路过玩具店的时候买了个玩具枪,拎着便上了车。 等敲开高育良家的大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梁璐,抱着高芳芳摇啊摇。 祁同伟嘴角一抽,暗骂一句阴魂不散。 吴慧芬算是发现了,现在只要是祁同伟出现,必有梁璐身影,这是坠入爱河陷进去了。 她接过水果,埋怨道:“你看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 “给孩子的,老师呢?” “在书房等你呢,快去吧。” 进入书房,祁同伟坐到高育良对面,把这一个多月的工作说了一下。 这是前世的一个习惯,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都习惯和高育良分享,同时让他帮忙复盘提意见,把高育良当免费军师用。 高育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来我这之前,没去看看郑教授,他最近受到的打击很大。” 高育良说的是经济系系主任郑高远,也是当日拒绝林爱国,不收祁同伟为徒的那个老人。 祁同伟有点摸不清头脑:“老师,再怎么论,学生来学校,第一个也应该找您,我找他干什么?郑教授怎么了?” “你不知道?” 祁同伟更诧异了,心说自己应该知道吗? 高育良解释一下郑高远和申家的关系,和案发最初说了一些不好言论,被市局人带走询问的事。 祁同伟恍然,怪不得这老毕蹬第一次见面就针对自己,原来是申家的世交。 “老师,我和他真不熟,就是挂个名,您不是知道吗,当初他拒绝收我做学生。” “同伟啊,去寺庙烧香也就能留下些许烟尘,可就是这些烟尘,才证明我们来过,你管他怎么说,该做的你就要做到,老师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