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战斗基本都结束了,士兵们先是过来接管了码头,部署了大量弓箭手和投石机,然后吃了午饭之后,在各个街道口张贴了告示安民,并实行宵禁,以免有人晚上闹事。然后在城内寻找船夫和水手,和自己的军队一起进行训练,并把投石机运到了船上,加强远程攻击力。 另外,塞琉古又找了工匠来给部分船只加装吊桥,方便接舷战。同时抓紧建造数十艘小船,用以火攻。毕竟有八九十艘船逃了出去,加上在恒河上巡逻的一百多艘战船,实力起码是自己的三倍以上,而亚历山大帝国的海军根本没办法跨越印度河到达恒河,想要击败恒河水军只能靠波罗奈这里仅有的水军。 于是,塞琉古派人划着小船出去搜索孔雀王朝的舰队究竟驻扎在哪里,准备在一切就绪之后来个突然袭击。到第二天的时候,派出去的小船回来了,他们是找到了敌方舰队,不过孔雀王国的舰队紧随其后,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看来他们是要封锁港口了,只要把我们困在港口里面出不去,不用击败我们,他们的战略目标就已经实现了。”阿明塔斯说道。 “所以我们必须击败他们,大概有多少战舰。” “他们大概有大小战舰近三百艘。”斥候说完,众人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良久,卡维优斯·彭提乌斯缓缓说道:“我们的重骑兵在海战中没有任何作用,沉重的盔甲根本无法适应海战,一旦掉入海里将十死无生,而我们只有一些印度水手,其忠诚度和战斗力都没办法和帝国海军相比,何况此时我们的战舰数量又处于绝对劣势,恐怕此战堪忧啊!” “正常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必须要采取一种非常高超的谋略将其重创,我们的火油还有多少?”阿明塔斯说道。 “已经没有多少了,大概还有50桶吧。”塞琉古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不是造了不少小船准备用于火攻嘛,但是肯定不能明目张胆地去火攻,这样对方有了防备,效果会很差,我们得想个计策……” 当晚,一个士兵避开了岗哨,悄悄地跃入恒河中,慢慢向孔雀王国的舰队游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这人出现在了孔雀王国的战舰上。 “你是谁?为什么来到我这里?”库马尔厉声问道。 “将军,我——我来自艾诺利亚,是比希腊还要遥远的一个地方。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那边的山林里。后来,罗马人把马其顿人引了进来,他们一起夹击我们,然后我们就战败了,我们的土地被马其顿人和罗马人瓜分,我们全都沦为了他们的附庸。这两年我们跟随马其顿人南征北战,可是不仅是那些马其顿人,就算是希腊人,他们也都根本不当我们是自己人,处处排挤我们。冲在前面的永远是我们,战利品就永远是他们先分。这次因为我家将军抢了个婆娘,塞琉古就以违背军法差点就要砍了我们将军,想当年我们将军可是我们萨莫奈的英雄,是部落首领,现在却因一个婆娘差点连命都没了。呜呜呜……”士兵说到伤心处,不由得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你家将军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虽然最后众将领求情免了死罪,但也被打了三十军棍,直接打趴下了,正卧床休养。马其顿人的军法太严苛,上至将领,下到士兵,好多人都被处罚过,特别是我们这些外族人,塔克西拉的印度辅兵因为刚加入,对军法不甚熟悉,所以有很多人都受到过惩罚,运气不好的甚至还被砍头。” “那你此行目的为何?” “留在军中,早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脑袋,我家将军联系了几个心怀不满的将领和一些滞留在城内的商人,准备明晚抢几艘船只,也许运气好的话带一些波罗奈的水手一起多抢点船只,一起偷偷出港,希望到时候将军您能接应我们,而那些商人则希望将军能敞开一条路让他们能够回到各自的城镇,他们愿意献上所有货物。” “哦,有这么好的事,你不会在诳我吧?” “将军,小的怎敢啊!您的舰队如此庞大,他们势必过不了恒河,而我们打了这么久的仗,谁也不想打了,不仅是我们,还有安纳托利亚人、埃及人、色雷斯人,哪怕是希腊人和马其顿人都早已怨声载道了。这一路打来几乎都没有怎么休息过,厌战情绪非常高。” “你先回去,你派人蹲守在码头边上的一家客栈,我会派人联系你,暗号是‘今天的日子挺适合出去打渔的’。” “好的,小的这就告退。” …… “将军,这靠谱吗?”一旁的亲卫疑惑道。 “靠不靠谱还不好说,明天我派人去劝降,你一起过去,顺便谈查一下城内情况。” “是,将军。” 到了第二天上午,库马尔派人前往波罗奈,要求对方释放城内被俘的将领士兵以及商人,但遭到了塞琉古的严词拒绝。于是,使者又提出用钱赎回,双方对价格展开激烈商讨,最终达成协定。当晚,库马尔的亲卫前往码头的客栈会见了卡维优斯·彭提乌斯的亲信,两人“秘密”前往了卡维优斯·彭提乌斯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