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脚程都快,很快就到了县城,沈舒玉带他去打了电话,电话拨过去,响了很久没人接, 沈舒玉转而又拨了另一个电话,这下子有人接了,“喂,是周叔叔吗?” 电话那头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是舒玉啊,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会儿电话费贵,沈舒玉也没多废话,“周叔叔,我想问一下你有顾叔叔的消息吗?” “他上个月调去大西北那边去了,我也联系不上他,健东下乡还好不?” “他挺好的。”让顾健东和周叔叔说了几句,沈舒玉接过电话,“周叔叔,顾健东运气好,摘到了一朵灵芝,等会儿我给你们寄过去,你记得拿包裹啊。” “行,周叔叔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婶婶给你买了两套衣服,包裹估计后天就到了,到时候你出来拿。” 不到两分钟,把该说的都说了,挂了电话,沈舒玉写好地址把要寄的包裹给工作人员,给了钱,离开邮局。 看顾健东心情低落沈舒玉带他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 “顾健东你别难过,我们和你爸妈通不了电话,我们可以写信给他,写信给他,他们收得到的。”沈舒玉安慰顾健东,心里也在担心顾叔叔夫妻俩, 那可是大西北,风沙弥漫的沙漠,一张嘴都能吃一嘴沙,在那生活,可以说艰难无比。 听到可以写信给爸妈,顾健东脸上没有那么难过了,他掰着手指算,“我下乡好久了,也不知道爸妈有没有想我,我想爸妈了。” 两碟饺子,一盘红烧肉端上桌,原本闷闷不乐的顾健东,在吃完饺子和红烧肉后,脸上重新有了笑意。 沈舒玉又带他进供销社逛,顾健东吃饱喝足没什么要买的,看到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顾健东只是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 逛了一圈,顾健东就没啥兴趣了,“舒玉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去和狗蛋他们玩。” “那我们走山路回去。”沈舒玉带顾健东走的这条山路,能直接上山。 两个小时后,到了自己熟悉的山头,黑蛋瞅见他们大老远就喊, “舒玉姐,健东哥,我们在这里。” “你去和他们玩吧,等要回家了我再来找你。” 和顾健东分开,沈舒玉往反方向走,走进深山入口附近, 低头捡了一堆石子,爬上一棵大树,看到有野物出来,沈舒玉扔的小石子一扔一个准, 刚刚还活泼乱跳的野鸡、野兔瞬间倒下。 在树上挂着,沈舒玉还瞅见有三头野猪结伴出来, 三头野猪吃得膘肥体壮,那獠牙瞅着都吓人,虽然自己力气大,但还没大到能一拳把野猪给打晕, 况且野猪也不会傻到呆呆的站到哪给她打。 自己有多大能耐,沈舒玉清楚,三头野猪,赤手空拳的她干不过,干不过她就不会去招惹。 静静等野猪进了深山入口,沈舒玉才下来捡野鸡、野兔。 除了野猪,其他大点的野物沈舒玉就没在遇见。 沈舒玉有午睡的习惯,在树上眯了一个多小时,睁眼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家了。 去找顾健东的路上看到有嫩的野菜,沈舒玉顺手摘到篮子里, “顾健东,该回家了。” 顾健东正在和狗蛋比赛爬树呢,他呲溜爬到树顶,又呲溜的滑下来,那个顺畅度沈舒玉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沈舒玉来接他,顾健东开心的朝他奔过来,一把拉过她的手,“舒玉,咱回家。” 看这孩子满头大汗的,沈舒玉从背笼拿出毛巾给他擦了擦汗,“玩得开心不?” “开心,比赛狗蛋他们都没我厉害。”顾健东能不开心吗,山里什么都有,也好玩,狗蛋他们也迁就他,他说要玩啥,一群小孩就陪他玩啥,他开心得都起飞了。 这群小娃娃今天摘到不少野果子,瞅见沈舒玉,纷纷掏口袋贡献手里的野果子给她,“舒玉姐,你吃。” 山里的野果子很多,多得沈舒玉都叫不出名字,看了一眼她知道能吃,抓了几个放嘴里,酸的,她不爱吃,“剩下的你们吃吧。” 这果子是酸的,吃多了饿得快,狗蛋他们也不咋爱吃,以为他们舒玉姐爱吃他们才摘的,听她说不爱吃,纷纷说拿回家喂鸡。 让顾健东捡起自己的背笼,两人往山下走,后头还跟着一群小孩。 顾健东和一群小孩叽叽喳喳和沈舒玉说话,沈舒玉只有一张嘴,回都回不过来,索性先跑一步, “舒玉姐,你等等我们。” 从山上跑下来, 到了大队里,沈舒玉累得够呛, 顾健东跟个没事人一样,还用手戳戳沈舒玉的胳膊,“舒玉,你怎么不跑了啊?” 沈舒玉累得跟狗一样,大口大口喘气,哪还跑得动啊,“到家了,不跑了。” 狗蛋他们跑到大队部,背着猪草去交差,各回各家。 沈舒玉坐在木墩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和顾健东去交了猪草,两人也回了家。 玩了半天,身上都是汗味,顾健东嫌弃自己臭臭的,到家就要装水洗澡,沈舒玉喊住他,“坐一会儿等身上的汗干了你在去洗澡。” 顾健东只好坐下来,把白萝卜抱起来,揪着他的毛玩。 这家伙老是揪它的毛毛,白萝卜这几天挺不乐意他抱自己的,顾健东一抱它,它就奶凶奶凶的嗷呜叫,要不是有狗德在身上,白萝卜估计都要咬他了。 沈舒玉在一旁瞅着觉得好笑,“顾健东, 你天天拔白萝卜的毛,它都生气了。” 顾健东揪狗毛的动作没有停,“没有啊,你看它在快乐的摇尾巴。 天气太热了,白萝卜的毛太厚了不好,它会热的。” 沈舒玉这下子总算知道他为啥一直揪狗毛了,原来是担心白萝卜热。 这孩子的出发点是好的,沈舒玉也就没管它, 白萝卜受点小委屈就受点小委屈吧。 “翠翠,你走快点,爹说今晚杀鸡,杀三只鸡。”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啊,鸡又不会跑。” 到了下工时间,沈大伯、大伯娘先后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