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安看着司天少监，等待着他口中的选择。
司天少监则是抬起了手，手掌的中心，淡淡的金色光芒汇聚，形成了一道苏平安之前从未见过的特殊能量。
苏平安看着这些金色的光华，眼神当中带着疑惑询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神性，刚才山君有一部分骨骼能够得以留存，就是因为这个神性！”
司天少监说道，“你们金吾卫那边修行的是武道，司天台修行的是神道，但是无论是武道还是神道，都是曾经被弃之若敝的小道。”
“而我给你的选择便是，弃武从神！”
“只要你选择改修神道，我会举荐你成为正六品司天监丞！优先供应你修炼所需要的资源，同时，只要你修为提升，官职直接提升！”
听到他的话，苏平安并未直接答应，而是看着司天少监，“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苏平安盯着司天少监，他现在不过是金吾卫从八品旅帅，但是司天少监却开出正六品的位置作为筹码让他改换门庭。
“我查过你的资料，你的天赋很出众，但是武道的路是有问题的！”
“今日那名八臂将军你看到了吗？修炼至破虚境后，武者会产生异变。”
“所有突破破虚的武者最后都异变成为了大诡！”
司天少监再次说出苏平安从未知晓的信息。
破虚之上的武者都异变成了大诡？若司天少监说的是真的，那一切不都进入了死循环？要对抗诡异就必须修行武道，但是修行武道的结果却是异变成大诡？
不对！
苏平安猛然回神，他看着司天少监，“少监大人，您所说的，并不是真相吧？”
“若是武道修行到极限后会异变成大诡，那人类怎么可能还会存在？”
八臂将军到底有多强苏平安虽然没有非常清楚的认知，但是八臂将军出手时所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他还是有所感知的。
若真是这个级别的存在化作大诡，人族用什么去对抗？更何况，还是这个级别的存在突破之后化作大诡。
“那是因为，陛下已经彻底限制将军级别的存在突破，并且一旦对方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就会将其封存！”
“金吾卫已经封存了十七名将军，这些将军一旦面世，就会形成十七尊人族无法对抗的大诡！”
司天少监看着苏平安，“你的修炼进度很快，但是你还没有进入明神境，所以还有机会转修神道！”
而苏平安则是沉默了。
虽然无法确定司天少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但是目前他所知道的信息是能对上的。
“为什么是我？”
苏平安再次问道，这才是他最大的疑惑。
司天少监说的天赋，苏平安相信肯定是有一部分，但是这个原因的分量不会太重。
他就不相信，从金吾卫诞生到现在，就没有比他天赋更好的人，难道这些人也被司天少监弄到了司天台？
司天少监听到苏平安的询问后，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等了好几个呼吸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因为你的刀芒当中，我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道神光，“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那股气息，让我感觉到，有可能让我恢复人性！”
司天少监的话，让苏平安整个人都是一颤。
恢复人性。
司天少监这是承认他的人性丢失了？
“金吾卫的武道修行有缺陷，司天台的神道修行，又怎么可能没有缺陷？”
司天少监淡淡说道，“若是当真是无暇的修行方法，那金吾卫修行的，也会是神道！”
“武者修行到破虚境，躯体就会诞生不详，诞生变异，但是在破虚境，还是可控的，至少，他自身的意识还有一定的主导能力，控制着躯体不会彻底失控，但是在突破破虚之时，意识会有一瞬的失控，这一瞬，就是一切的结束，躯体会瞬间失控，产生异变。”
“神道的修行只以品阶论实力，你可以理解成，和诡异的境界相当，我是正四品，相当于初入六境，但是我们修行的功法，无法对诡异造成伤害，因为从本质上来说，我和诡异，是一个种类。”
“！！！”
原本正听着司天少监话的苏平安猛然瞳孔一缩，看着司天少监的眼神当中满是错愕。
他听到了什么？
司天少监说他和诡异是一个种类的存在？
“惊讶吧？”
司天少监淡淡说道，“金吾卫突破破虚境的武者会变成大诡，突破六境的司天台修士，也会变成大诡。”
“只是金吾卫异变是肉身引起，异变后，也是肉身大诡，而司天台的修士，则是神魂异变，突破六境后，身躯腐烂，当然，我们目前发现，若是神性充沛，是能够延缓异变的，我们还发现，若是有足够精纯的神性，可能突破后，也不会异变！”
司天少监的眼中罕见地出现激动的情绪，他看着苏平安，虽然语调依旧冷漠，但是声音却是有了几分颤抖，“而你，却是除了神性外的那个可能！”
“少监大人，您说的是这个？”
苏平安催动气血和原始刀胚以及短斧的锋芒汇聚而出的刀芒对着司天少监问道。
“是也不是。”
看着苏平安所唤出的刀芒，司天少监认真观察着说道，“这股刀芒当中，有一部分是我所说的，有能够压制异变的功效。”
“但是它的功效不够，而且它充斥着破坏和毁灭的气息，如果直接以这个刀意压制异变，最终的结果，只会和它一样。”
司天少监说完之后，看向了苏平安身后不远处已经化作粉末的山君骨骼。
苏平安则是在思索，司天少监口中所能压制异变的，到底是什么？斧芒？亦或者是他丹田内构成原始刀胚的刀气？
“可是这和大人让我转修神道有什么关联吗？”
苏平安询问道。
“我想要你修行神道，看是否真的能压制异变！”
“若是能成，你甚至可能拯救人族！”
司天少监看着苏平安，“人族现在已经非常危险，六境大诡的强大你见到了，但是在荒野中，六境的大诡数量已经不少，仅凭如今的金吾卫和司天台，已经快要无法对抗了！”
“毕竟，顶尖的大诡还在不断变强，而人类变强的路已经断了！”
“我们司天台的司天监大人，汇聚了目前所能汇聚的一切神性，也只能暂时保持不异变，但是他也无法动手，一旦动手，他随时都有可能产生异变。”
苏平安听到这里，立刻明白，这才是一切的症结所在--形势危及！
这一次危及的不是一家一户，而是人族！
前路已断，但是诡异的前路还是好的，它们能继续变强。
甚至苏平安想的更多，诡异在变强，但是目前应当还没有出现七境或者更强的大诡，但是从山君诡变来看，仙神必定也是出问题了，只是具体如何，他并不知晓。
“能告诉你的信息吾都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该你做出抉择了！”
司天少监看着苏平安说道。
听到他的话，苏平安迟疑了一会后开口说道，“大人，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在说话的时候，苏平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司天少监，见他没有打断，这才继续说道，“我可以同时修行武道和神道？”
“同时修行武道和神道？”
听到苏平安的话，司天少监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什么？”
苏平安下意识询问。
“武道修行，肉身异变，神道修行，神魂异变，同修，肉身和神魂同时异变，你甚至都到不了武道的破虚，神道的六境，就完全异变了。”
司天少监淡淡道，“这个想法，在十多年前就有人尝试过了。”
“那人是我们司天监的亲传弟子，修行天赋，应当是不会比你弱，但是只不过修行到四阶，就完全异变，成为一尊四境大诡，当时出动了四名郎将加上司天台镇压，才将他制服。”
“这是取死之道！”
听到他的话，苏平安却没有在意，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取死之道，但是他有神秘空间，未必就是取死之道！
“大人，我们打个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