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瑶瑶,明天就跟你一块给大伙儿做饭吧!有些工人在山顶忙活,你就叫她送饭去。” 王巡一顿狂炫,不出片刻就将饭菜吃了个干净,现在还拍着肚子直感叹 “这些东西可真难吃,我实在怀念北京烤鸭,酱肘子,还有东坡肉,大烧鹅……” “有肉吃就不错了,你咋还嫌弃,也不瞧瞧咱们在哪儿!” 驻月也跟着坐下 “那些一起煮饭的大娘们可高兴了,说能有活干,可我瞧他们吃的实在磕碜了些,你怎么不去想想如何提高大伙的伙食呢?” 王巡一听,咂吧了一下嘴,无奈地笑道 “我说驻月大小姐,你根本不懂这些道理吗?就算不懂,也看过电视剧啊!” “你说什么呢!要说说清楚!” 驻月见他又东绕西拐的打哈哈。 瞧他剔着牙,一脸不屑地说道 “这官,他就是官官相护,你想想……秦王每个月拨给这些筑城墙的工人们多少米粮工钱?那能全到他们手里吗?那些官员层层筛检,一层一层地扒皮,一只鸡,这个官员扯一条腿,那个官员扯个翅,扯到最后,就剩鸡头鸡屁股到咱们这儿了!这有东西见着我都还感谢他们有那么一点点良心!” “你既然知道,怎么不去反馈?” “跟谁反馈?是大臣,还是秦王?” 王巡起身拍拍驻月的肩 ”这是一种正常的非正常现象,你明白吗?这是杜绝不了的,历朝历代以来,既然有清官,那便有贪官,没有一个朝代那朝堂之上站着的都是清官,若真都是清官了,那你说……秦怎么十五而亡的?如今这些事,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没逼的咱们走投无路了,咱们也就当做不知道,你瞧那些工人,就算拿了这些钱也是高兴的,何乐而不为呢?” 王巡一直看的明白,也看的开,他知晓一人之力无法抵抗这天下的不公,既然不能,那便守好这一亩三分地,量力而行。 “你说……咱们要告诉秦王,他如今信任的李斯,在未来会背叛秦国吗?” “你要说?” 王巡终于露出了正经神色 “我打赌,你说了也是白说。” 王巡想了想,又补充道 “也许他知道李斯将来有这一遭,却还是不得不用他呢?毕竟李斯是有真才实干的,与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不一样。” 驻月瞧王巡出了帐,立马追了出去 “你去哪儿呢?难不成又去找那个小媳妇?” “我去看看大伙。” 两人并列走着,在这遥远又陌生的地方有个相伴之人,倒也不再寂寞害怕了 “我这几天一直想着件事,想找你商量商量。” “干嘛?你该不会叫我送你回咸阳吧?!” “不是……” 驻月白了他一眼。 “我是想着,既然我们这里的条件艰苦,能不能想个法子叫这些人运砖块方便些?想想咱们的高科技,咱们现代社会学到的东西,能不能帮帮他们?!” “你该不会想叫我给他们造一辆大卡车吧?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我还想叫你造些枪支弹药给秦王送去呢!叫他“横扫”六国!” 驻月无奈的摇摇头 “我是说,他们这样一趟趟上山下山的,实在费时费力,咱们能不能想着在山顶与山脚装上轨道绳索,不用人来回跑,就直接用绳索给石料送上山去?” “大小姐!你瞧瞧那是丘陵山坡吗?!那可是崇山峻岭啊!要如何安装绳索?你当咱们手边家伙事都齐全呢?用人力去开辟这样一条路线,怎么可能!再说了,你有材料吗?你有铁,有千锤百炼的钢吗?有这么长这么长的牢固绳索吗?如果日日运这些石料,没几条手臂粗的大铁链是绝对运不上去的!再说……咱们怎么整这个动力?手拉?硬拽?还是电器?咱们这儿可是连一点点工业文明的现象都没有呢!” 王巡知道她是好心,便拍着驻月的肩安抚道 “人是不可能知道认知以外的东西的,他们觉得背石料虽累,但是是最好的的办法了,自然也得去做,你不要去为这些操心,你啊……还不如想想怎么给这些人添些好的饭菜吧!” “怎么添?” 驻月也学着王巡阴阳怪气地摊着手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你来这边也有些日子了,也瞧见这些人的思想是多么闭塞无知,他们不想别的,只想活命,所以你也别异想天开给整些新活,我瞧这冬天也快过去了,湖边的冰大抵也快消融,据说这时节的大鲤鱼是最肥美的,你带那些婶子一块儿去网几条,也算是给他们加餐了。” 王巡搂过驻月的肩头,又奉承道 “我家小师妹向来都擅捕猎的,如果有时间去给我打两只野兔下下酒,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啦!” “那你去干嘛?” 瞧他自顾自往山脚走去,挥着手嚷道 “去看我的心上人去,她一寡妇,少不了被排挤,我得先去打声招呼才是!” 虽说即将开春,可这末了的冬季也不是闹着玩的,驻月领着一帮妇人去湖边捉鱼,却发现湖面还结着冰呢! 来都来了,自然要想办法,空手而归岂不是叫他人失望? 驻月咬了咬牙,与其他人一块儿凿冰捉鱼,谁知几人刚准备撸起袖子开干,就瞧见湖面上走来几个男人,正不怀好意的朝这边看来。 “他们谁啊?” 驻月瞧他们来者不善。 跟来的大娘似乎有些惊恐,闪到驻月身后悄悄提醒道 “是先前的监工张武,贪了不少钱财米粮,又与当地官员有些沾亲带故,众人都不敢惹他,谁知叫他遇到了王巡王大人,王大人见不惯他嚣张跋扈,率众工匠将他海扁了一顿,打的他半个月下不了地,这监工的差事也落到了王大人手中。” 原来是老仇人了! 驻月瞧他们慢慢走近,那叫张武的粗犷大汉突大嚷一声 “我听说王巡那臭小子来了个妹子投奔他,那妹子人呢?!” 众人不敢言语,只能缩在一块儿瑟瑟发抖,几个大娘连正眼也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