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诀微微低头,静静地看着她这一连串的举动,并没有出手阻止。 随后不紧不慢地抬了抬手腕,看了看表,然后不咸不淡地说道:“现在距离下班可就还有十几分钟了,你去组织一下工作人员,给大厅里那些还没办理完业务的人办理一下吧,这要求不算难为你们吧?” 主管领导一听这话,又联想到刚才祝诀确实收下了自己送的礼,心里顿时就踏实了不少,赶忙不迭地点头答应道:“是是是,我这就去组织人员给他们办理业务,那个领导,咱这就去贵宾室吧,赶紧给您把业务办理完了,我这心里也好踏实踏实。” 祝诀看了一眼主管领导,略作思索后便点了点头,接着便站起身来,朝着贵宾室的方向走去。 他心里还挺好奇的,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贵宾室到底有多“贵宾”。 主管领导见状,赶忙先祝诀一步,在前方小心翼翼地带着路,还不忘扭头大声招呼其他职员,让他们赶紧加加班,继续按号叫人办理业务。 都准备好要下班的工作人员开始埋怨起来,但又不得不重新做回座位上开始叫号,那脸一个个拉的跟吃了屎一样,那动作和神情都透着一股厌恶和敷衍的意味。 祝诀也不多说,在主管领导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传说中的贵宾室。 刚一进门,便瞧见这贵宾室布置得那叫一个富丽堂皇,所有的摆设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亮闪闪的,透着一股奢华的气息。 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水果、茶水和瓜子那是应有尽有。 在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精美的小红盒子,看着就挺精致的。 祝诀下意识地就掏出了自己兜里刚才主管领导塞给他的那个小盒子,拿起来对照了一下,发现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是给贵宾准备的小礼品,可能算不上多贵重,但您可千万别嫌弃,一会儿办理完业务,咱再去吃个饭,就当是给您赔个不是啦。”主管领导抱着笔记本电脑,点头哈腰地在一旁说道。 祝诀也没多说什么,当着她的面就直接打开了那个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小块黄金,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 好一个“小礼品”,祝诀心里暗自嘲讽道。 “一般什么人是贵宾啊?”祝诀满脸疑惑地问道,顺手就把自己拿出来的那个小盒子合上了,然后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一般都是上级领导。”主管领导赶忙解释着,看着祝诀将礼品又放回到桌子上,心里突然又忐忑起来,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给祝诀倒着茶,“有时候上级领导来视察,就会到这个贵宾室来。” “贵宾不应该是群众吗?”祝诀依旧是一脸疑惑的神情,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解,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领导您说笑了。”主管领导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她将倒好的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在祝诀面前。 说笑吗? 祝诀没有端起茶杯,只是默默地看着,主管领导赶紧说道:“领导您尝尝,这是好茶,好几万一斤呢。” 祝诀听闻此话,好奇地端起茶杯,细细地品了一口:“好喝!” “好喝吧,一会我给你带……” 不等主管领导说完,祝诀便放下杯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民脂民膏味,真好喝。” 主管领导面色一僵,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赶紧说道:“领导,您回去别给金会长说这边的事了,让他老人家费心,大家都不容易,一会请您吃饭,给您好好赔个不是,好不好。” “公费请?”祝诀问道。 “私费私费,毕竟协会也很穷,那有那么些钱让我们吃喝啊。”主管领导笑着说道。 祝诀听闻此话,看着桌上那上万的茶水陷入沉思。 “领导,咱办业务吧。”主管领导语气温柔地提醒道。 “来吧,赶紧办吧。”祝诀自然是不会忘了此次来这儿的主要目的。 “是,好好好。”主管领导听到祝诀的话,顿时如释重负,赶忙半蹲在祝诀面前,动作迅速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接着熟练地将找来的内网网线接上电脑,然后便全神贯注地在线开始了业务办理流程。 短短2分钟左右的时间,双方就利落地完成了此次业务的办理事宜。 也就在双方刚刚完成业务办理的当口,贵宾室的门“吱”一声被推开了,金霸面色冷峻地走了进来。 主管领导一抬眼看到是金霸来了,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就要上前去迎接。 可金霸没理会她,而是径直朝着祝诀走去,同时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很好,金会长。”祝诀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她们一听我和您有关系,这服务态度,一下子就变得像是专门为群众服务的人似的,有跑去给我买米线的,还有给我送礼的,这不,眼看就要下班了,又开始忙活工作给其他人办理业务了,一会儿还说要请我吃饭,金会长,您去吗?” 主管领导在一旁听着祝诀说的这些话,吓得双腿猛地一打颤,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就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了,脸上早已没了血色,苍白得像张纸。 不讲武德,不讲武德啊! 金霸听闻祝诀的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刚才那句话只是单纯想问祝诀业务办理得顺不顺利,结果倒好,这不明摆着被祝诀给数落了一顿嘛。 金霸顿时脸色一沉,冷眼看向主管领导,那眼神中满满当当的全是愤怒。 主管领导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嘴唇哆哆嗦嗦的,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眼眶里的泪水在不停地打着转儿,眼看就要夺眶而出了。 “来了来了!”就在这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时候,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了,牛碧碧一边嘴里喊着,一边用脚轻轻踹开门,连头都没抬,双手只顾紧紧提着刚买的米线,就闷头往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