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诀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对校长的尊敬,他缓缓掏出兜里的两张卡,轻轻放在桌子上:“房子我今天也会收拾干净还给您。” 说完,祝诀便不再停留,扭头就要出门。 “白吃我这几天饭,白用我这几天体育馆,白住我几天的房子,拍拍屁股就走了?啊?”校长笑着道,看祝诀的眼神中满是鄙夷,“做人就这么办事儿?啊?” “没有白吃,没有白用,没有白住,一共用了不到三天,共花了70多万。”祝诀提醒道。 “放屁!你特么怎么不说1个亿!”校长对祝诀的说法嗤之以鼻。 “拍卖会,我本身可以2万2拍下的商品,您儿子硬生生给我提到了76万,这事你知道吧。”祝诀也强忍怒气,好声好气地说道。 “你不会不拍啊,他逼着你拍的啊!”杜校长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 “如果那件拍品让你儿子拍走了,那他可就不是废了,有可能现在都死了。”祝诀冷冷地说道。 “放肆!”杜校长一拍桌子,深呼吸试图保持仅剩的理智,“他坑你70多万,关我什么事?啊,我给你的好你怎么还?” “对啊,你对我的好关他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留手?”祝诀抓住关键点反问道。 杜校长听闻此话,一下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双手薅着头发,痛苦万分:“滚,你给我滚!” 祝诀也不犹豫,起身出来办公室,轻轻将门带上。 “啊!”杜校长痛苦地嘶嚎着。 祝诀也没什么能安慰他的了,自己的儿子不管好,出了事还在袒护,这样的家长能教出什么好人来。 祝诀不认为自己做得有错。 当初废了杜宇也是因为杜宇想要废自己。 倘若不是有最后一刻定向时间刚好到,自己又恰巧会桩功的弓步步法,那如今躺在病床上的可就是自己了。 如果是自己的话,他们杜家又会如何? 不过是赔点钱安慰一下罢了。 而那些钱对他们来说就是个零花钱。 自己失去了未来,他们却没有一丝丝的悔过。 这样的结局,他能接受? 他们有钱人就是人,我们平民老百姓就不是人了?就该死?就该让他们数落?就该平白无故地背负起一切的过错? 滚他妈的吧! 祝诀也没回教室,立即掏出手机打算预约清洁工,但掏了半天,才想起来手机还在住处充着电,刚才匆忙并没有带在身上。 也只能再次返回家属院了。 赶紧给他们祝家把房子腾出来,一分一秒都不再想受他们恩惠! 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能再没有骨气了! 祝诀疯狂跑回家属院,一路跑上楼,掏出钥匙开门,拉开门的瞬间,他愣住了。 自己房间里一个女孩。 光着…… 女孩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然后…… “啊!!!!!!!!!!!!!!!!!!!” …… 祝诀脸上一个红红火火的巴掌印。 他至今依旧在懵逼状态。 她是谁? 她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她为什么不穿衣服? 她为什么打我? 我为什么没还手? 为什么被关在自己的房间外的人是我? 祝诀有点怀疑人生。 不多时,刚才被应声关闭的房门打开了。 一个女孩从门内探出头来,她那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几缕发丝还贴在脸颊上。 她那狭长的眼睛竟与杜校长有着几分相似。 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挑的眼角,脸上写满了复杂的神情。 她身上穿着一套极为居家的宽松睡衣,那淡雅的花色在此时却也没能给她增添几分柔和,反倒因为她紧抿的嘴唇和微微皱起的眉头,显得有些沉闷。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蹲在走廊里捂着脸一脸委屈的祝诀身上,眼神中满是愤怒。 脸颊也因为这愤怒而微微泛红,可在这愤怒之下,又隐隐透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羞辱感,毕竟刚刚发生了被祝诀看光的窘迫之事,这种羞愤交织的情绪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触怒了却又无比狼狈的小兽。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祝诀没能忍住,嘟囔了一句:“我妈都没这么狠地打过我。” “哼,你要是喊我妈,我下次轻点儿。”那女孩可丝毫没给祝诀留面子,话语里满是不客气。 “你为什么进我房间!”几乎是同一瞬间,两人竟异口同声地大声质问道。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 “你是小蕙?”祝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认识我?”杜蕙满脸惊讶地望着祝诀,眼神里透着些许诧异。 老王曾经给祝诀说过,这个房间是杜校长给小蕙买的,只是让祝诀在她回来前暂住。 可对方怎么突然回来了? 一想到杜家,祝诀就有点不爽,突然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