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何元光一听,立刻禀报道:“皇上,工部尚书还等在宣政殿外,等着您回去议事呢!” 吏部尚书江少昭此时从一旁的外院走过来,玩笑道:“王爷,新娘子王妃我们都没见过呢!这就赶人走了?忒小气……” 太后一看来人,顿时面带不悦,“江尚书,你自个儿都已至不惑了,府上妾室一大堆,膝下还无儿无女,今天可是瑾王大婚的日子,哀家可不想他触你这霉头!还敢到王府来打诳语!” 一看来的人是太后,吏部尚书立马赔礼:“太后恕罪,微臣只是和王爷开个玩笑!” 皇帝瞪他一眼,“江爱卿,这时候都不知道收敛!” 吏部尚书叹息一声,忙拱手告辞:“微臣倒是忘了自己这一身的鳏寡孤独了,只想着给王爷大婚祝贺,冒犯了。” 姜行对着几人虚弱地摆摆手,“今日因本王身体,多有招待不周,来日若有缘病愈,再与大家赔罪!” 吏部尚书给皇帝和太后行了大礼后,赶紧规规矩矩告退了。 皇帝一看周围宾客几乎都走了,不由蹙眉问道:“为何宾客竟全都称有事走了?喜宴都还未用呢!” 太后心里也不是滋味,皇儿好不容易大婚一场,方才还宾客如云,这会儿竟全都人走茶凉一般。 姜行笑了笑:“皇兄还不知道吧?永平侯府世子也今日娶亲呢!” 这事儿太后是知道的,但她没做声。 皇帝一惊:“国丈家也今日有喜?怎没听他提起!” 他看了眼一旁的大太监何元光:“此事是不是你漏传了?” 何大监委屈得皮都起褶子了:“皇上,季侯爷是真没说过此事啊!” 皇帝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太后:“母后可是还要在此陪着皇弟一些时候?” 太后还没吭声,何大监便道:“昨儿个听慈宁宫里的人说,太后娘娘腰背酸胀,有些发疼,皇上专门从宫外请了一位针灸圣手崔神医来,据说便是今日进宫,娘娘不妨回去试试,没准儿这背疼的毛病就好了呢!” 皇帝对着太后和善一笑:“儿子的一点孝心,母后可回去瞧瞧!” 姜行掩藏在喜袍中的右手捏得紧紧的,想挽留太后,却看见太后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 “也好!”她点了点头,泪水没忍住涌了上来。 她蹲下身拍了拍姜行的手:“成了婚,就要担起事儿来,切不可像以往一样胡闹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皇兄一样,一直包容你、护着你的!” 她起身又向着飞星和玄戈道:“王爷就交给你们了,若有差池,要你们好看!” “是!” 皇帝一看流着泪的太后,微微笑道:“今日是云策大婚,母后哭什么?若是想留在王府陪陪两位新人,留下来便是了!不过母后也要想想,人家新婚燕尔的,别扫了兴致!” 听见这话,太后忙收了情绪,“是是,瞧我,那咱们回宫吧!” …… 永平侯府,宋楚楚的喜轿终于到了。 府内冷冷清清,未宴宾客,只简单布置了一番喜堂,另挂了几根红绸。 喜婆扶着宋楚楚从西角门进,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侯府喜堂。 季总管擦了把汗,急忙跟季候爷请罪:“老爷恕罪,来的路上冲撞了王府结亲的仪仗,所以误了时辰!” 季候爷挥了挥手,往高堂一坐,示意如常进行。 季夫人几年前就走了,所以季候爷一人便足够。 季泊舟未着喜袍,依旧是一身竹青色常服。 他随意地上前牵过红绸,在礼生的唱词中,敷衍地进行着拜天地仪式。 “一拜天地——” 二位新人鞠躬,宋楚楚透过垂下来的红绸间隙,看见季泊舟竹青色的衣角。 怎是青色? 今日大婚,不是该着红色吗? 她与季泊舟行完最后一拜礼,便听得耳边传来一女子轻笑:“思峦,这堂也拜了,外面六七十抬嫁妆抬进来。姨娘的名分怕是说不过去吧!” 姨娘?!! 宋楚楚差点往前一栽。 上辈子宋梧那贱人怎么样也是世子夫人吧?! 他们竟然原本打算给她一个姨娘的名分?! 她把盖头一掀,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不可思议道:“所以世子,原本打算让我做个姨娘?!” 宋楚楚的质问一出,喜堂顿时静了下来。 季家众人都盯着她,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季泊舟嘲讽地提了提嘴角:“你的目的不就是嫁入侯府吗?是妻是妾,有那么重要吗?” “季泊舟!!” 她没控制住,下意识大声怒吼,“你不要欺人太甚!!” 当这一声吼完,季候爷重重地咳了一声。 宋楚楚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又有些懊恼。 轿子上了,门也进了,忍了这么久,就不能先忍一下吗?! 但心里的怒气却始终盘踞在胸口,整个人像噎着一团火。 外面传来了吵闹声,王府那边的宾客此时都朝侯府涌了进来,生怕因没给这位御前红人道喜而受到冷落。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