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漏了?! 我猛地愣在原地,足足五秒,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奇怪的是,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庆幸——庆幸自己今早出门穿的是一件黑色短袖,而不是孟时雨极力推荐,我以天气太热为名所以拒绝穿的那套昂贵西服。 但庆幸归庆幸,我马上就陷入了尴尬的僵直状态,奶奶的,我说怎么有股暖流呢…… “爷爷……您孙贼给您来电话了……爷爷……您孙贼给您来电话了……” “我”的手机铃声犹如一颗炸弹在我与年槿贴在一起的身体中间炸开,年槿迅速从我身上跳了下去,然后慌忙脱下自己身上肥大的外套系在腰间,人一尴尬就本能的想要找事做去转移尴尬,所以我赶忙掏出手机准备接电话,可却发现,来电话的居然是年槿的手机,这丫头什么时候跟我换成一样的铃声了? 年槿心虚的瞟了我一眼,一面挂断电话,一面结结巴巴的解释道:“那个…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会这样!” “没…没事,我没怪你…” 奇怪,出糗的人又不是我,我磕巴什么? 我强挤出一抹笑容,讪笑道:“这是不可抗力。” “对!是不可抗力!” 我假装淡定,却心急忙慌的强调道:“先回家再说吧!” “还有…” “还有啥?” 年槿垂头哼唧了一会儿,又含含糊糊道:“没有了…” 这丫头一准是有话要说的,但不知为啥没说出口,这种尴尬的事我当然不会笨到主动去问,只是识趣的“哦”了一声。 一阵风儿刮过,吹的我后背处的湿润一凉……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我俩之间,虽说是个意外,但实在太过荒唐了,不过已经成为了事实的结果是无法改变的,这道理年槿也懂,自然是不好意思继续纠结,所以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总之,这件事情以一个非常低调的方式结束了。 …… 回到家后,气氛依然尴尬异常,我站在灶台前一边抽烟一边煮面,不知不觉面都煮过头了,调料包却忘了放,年槿坐在沙发上,目光闪烁,心不在焉的刷着手机屏幕,不时偷瞥我一眼,羞涩与难堪交加。 “刷短视频呢?” 我以一句废话捅破了沉寂的快要凝固的空气, “嗯。” 年槿轻点头,不敢与我对视,手指快速且毫无章法的在屏幕上滑动,一个视频就没在她手上停留超过两秒,“面需要煮这么久吗?” “煮久一点方便消化,你这种时候吃点方便消化的东西挺好。” 哥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边说边不动声色的将锅里已经煮烂的面条捞出,偷偷又拆开两包新面饼放了进去。 “哦…是吗,”年槿脑袋都快低到茶几底下去了,声音也越来越小,“那你慢慢煮吧。” 尴尬,真他妈尴尬! 别说年槿脸皮薄,就算是厚脸皮的我,也因为做作又别扭的对话羞愧,我俩都有意不提刚才发生的尴尬事,却适得其反,反而觉得更尴尬,看看年槿涨红的小脸,都快哭出来了…… 吃完饭后,我难得主动帮年槿一起收拾了餐桌,接着,年槿便飞快速钻进了房间,我知道她是为了避免尴尬故意躲我,可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还是冒了出来——这丫头能吃又能睡,平时又不做任何运动,她怎么就不胖呢? 或许是年纪小代谢快吧,我将这个问题甩出脑袋,旋而开始思量换个新房子的问题,我和年槿两个人住一室一厅的房子总归是不方便的,就算她不介意,我总在沙发上睡觉也不是个事啊,念及此,我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吴双,试问自己,如果她没有离开,那我还会考虑搬走这个问题吗?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可事到如今,我也没有顾虑下去的必要了,唯一纠结的点就是,我答应过要帮吴双找丧彪,如果搬走,我怕是彻底遇不到那条死狗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在我脑海中碰撞,竟撞出了睡意,索性向沙发一倒,直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睡的时间也很长,若不是昨晚忘拉窗帘阳光晃眼,我还能继续睡下去。 而昨晚出糗的年槿似乎已经从尴尬中走了出来,一如往常那般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睡眼极不情愿的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然后喊了我一声哥,继而坐在我旁边,撕开一袋面包在半昏半醒的状态中如同嚼蜡一般无味的啃着。 我搓了把脸,也像平常那样重复了一遍早上的活动,等洗漱完出来,年槿已经啃完面包,去房间里换衣服了,我看着茶几上留给我的面包(巧克力酱夹心,年槿讨厌的口味。)微微一笑,然后撕开包装袋大口啃了起来。 “哥,你动过我的衣柜?!” 年槿忽然气冲冲的从房间里杀了出来,粉面羞红,手持一根拖布杆子,大有我一点头她就打过来的趋势。 “巧克力夹心酱的口味是有些过于甜了,不过这款还行,味道浓厚又不齁人,你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