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山楼内! 同是赵氏子孙,太子请六公子不必拘谨。 六公子看一眼太子身后的太监,欠身应下。 站在太子身后伺候的,不是偶尔会犯迷糊的金畅,而是—— 杜公公! “听闻殿下喜爱茶道,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虚!” 欣赏着太子优雅的手法,六公子开口恭维。 “你是第一次来京城?”太子语气温和。 “是!”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弄清楚孤的爱好,也算是难得。”太子微微一笑。 “殿下喜茶,臣在桐国就有听说。”六公子不慌不忙的回话。 太子看了六公子一眼,目光同样温和。 “桐国距京城数千里地,没想到你们的消息居然如此灵通。”睿亲王在一旁开口感慨。 “商队往外,消息并不闭塞!”六公子表现得不卑不亢。 谈话间,茶已泡好,三人面前各自出现了一杯香茗。 六公子端起抿上一口,很是恭维了几句。 “王叔身体可好?”太子面露关切。 “王叔?”六公子面露疑惑。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太子口中的王叔,指的是桐王。 桐王,赵方典,与皇帝辈份相同。 “有劳殿下挂念,父王身体康健。”六公子冲太子拱手。 “算起来,你还是孤的堂兄,不必拘谨。”太子笑着安抚了两句。 六公子表现得受宠若惊,连称不敢! “六哥打算在京城待多长时间?” 睿亲王不愧是太子的左膀右臂,立刻将自己的身份转换成堂弟。 “不敢当睿亲王的称呼,等贡赋交割完毕,下官将与他们一道返程。”六公子冲睿亲王拱手。 “交割贡赋,至少得半月左右,如果六哥不嫌弃的话,能否让弟弟尽一尽地主之谊?”睿亲王的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期盼。 六公子面露感动,再次拱手谢过。 太子看向睿亲王,眼中的赞许一闪而过。 既然是为了押送贡赋而来,太子很自然的问起桐国的收成。 “一年两熟,纵使有飓风,还是能勉强维持温饱。” 这是不愿意透露家底,或者说不愿太子垂涎。 太子面带微笑,没有丝毫不悦。 “有没有海盗骚扰?” “以前有,不过最近两年倒没有见他们出没。” 这是实话! 如今,以矮人为主的海盗,早已被鲁国打得苟延残喘,哪还有余力出海劫掠。 “这都是桐国的功劳!” 睿亲王装作不知,开口感叹。 “桐国并无水军,此事与我们无关!”六公子不愿居功。 “你们没有水军?”睿亲王有些诧异。 “桐国国力贫弱,无力供养水军!” “商船往来不绝,六哥恐怕是在说笑!” 睿亲王在户部待了多年,自是不信。 “西方来的商船,最喜欢的是瓷器丝绸和茶叶,可是这三种货物,桐国恰好没有!”六公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涩。 根据小册子上的记载,桐国确实没有这三样东西。 不过—— 他们拥有的,比这三样东西更加值钱。 “好在你们还有金矿,否则哪能修得起那么大的王宫!” 笑容,一直停留在太子的脸上。 六公子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如常。 “殿下是从何处得知?” 至少从表面上看,六公子还是十分镇定。 “你方才不是说过?商队往来!”太子借用了六公子的回话。 “以讹传讹罢了!”六公子缓缓摇头。 “别紧张,孤没有试探的意思!” 许是坐了太久,太子起身,在楼内来回踱步。 杜公公跟在太子身后,寸步不离。 “同是赵氏子孙,你们替帝国远镇海外,就算奢侈一些,孤认为也是应当的。” “殿下——”六公子想要开口辩解。 这是奢侈的问题? 这是逾制! “先听孤说完。”太子笑着挥手制止。 六公子立刻住嘴。 “朝廷的官员是不会前往桐国调查的,就算去,海上风大浪急,他们也未必有那么幸运。” “孤再次重申,孤并不在意!” 就算太子无比诚恳,六公子也不敢承认,坚持是有人恶意中伤。 “你们从鲁国上岸?” 见气氛渐渐紧张起来,太子换上一个话题。 “是!” “沿途有没有受到刁难?” “没有!” “孤在鲁国有几座茶山,返程的时候,如果时间充裕,你可以去看看。” 六公子虽然应下,不过不明白太子的目的,满脸的不解。 “带上一批茶叶回去,那是孤送给王叔的礼物。” 六公子急忙起身,替桐王弯腰谢过。 太子请他坐下说话。 秋高气爽,正是吃火锅的季节,太子用火锅招待客人。 对太子待客的方式,六公子觉得十分新奇。 “听说火锅也是殿下所创?” 几杯酒过后,六公子再次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