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战车,不是谁都可以上的。 至少赵学士的暗示,太子就装作没有听懂。 回忆过往,展望未来,赵学士又请太子和杜公公品尝文安的美食。 两三个时辰过后,赵学士这才陪着太子走出老宅,一直送到马车旁边。 至于西山的地契,早已揣进了金畅的怀中。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杜公公选择在此时出恭去了。 “赵学士以前为谁代言?” 一开口,太子就问得十分直白。 赵学士对‘代言’二字十分陌生,不过心念一转,也就大致明白过来。 “下官清白为官,从不与诸侯往来!”赵学士一身正气。 信你才怪! 太子的心底觉得有些好笑。 点点头,太子送给赵学士一个复杂的眼神,随即扶着金畅的手臂踏上了马车。 当夜,还是在驿站歇下。 “老杜,你帮孤分析一下,赵学士这是想做什么?” 集思广益,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重返朝堂!” 杜公公以旁观者的角色,看得十分清楚。 “重返朝堂?他也太看得起孤了吧!”太子微微一笑。 朝政如今被杜学士牢牢的把持住,赵学士想要卷土重来,难如登天。 更何况内阁次辅的头衔已归钱学士所有,就算杜学士点头,朝堂上也早已没有赵学士的位置。 总不会是想着去詹事府吧? “赵学士是在为将来谋划!”杜公公突然冒出一句。 “赵学士同杜学士年龄相仿,等到杜学士致仕的时候,赵学士还能蹦跶多久?”太子微微摇头。 “殿下,奴婢不是指的这个!”杜公公突然压低了声音。 太子一愣,随即脸色一变。 他听出了杜公公的弦外之音。 “父皇春秋鼎盛!” 沉吟片刻,太子缓缓开口,脸色已是极为难看。 “殿下,坊间可至今还在流传孙至儒的事迹!” 杜公公的话,貌似有些多了! “你认为赵学士脱不了干系?”太子的脸色愈发难看。 “不,奴婢认为赵学士应该知道些什么。” “为何?” 太子注视着杜公公,惊觉平日里还是有些小瞧了这位乾清宫的大总管。 “不管怎么看,这顾命大臣也不会落到赵学士的头上。” 太子轻轻点头! 这里是顺天府的地界,又有数百人将驿站团团围住。就算有人打算对太子不利,也不会选择在此时动手。 一夜无事! 等到第二日回京,太子与杜公公一道前往乾清宫,接受皇帝的询问。 皇帝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上几句,就命太子退下休息。 出乾清宫后,太子没有回东宫歇息,而是前往寿康宫,给太贵妃请安。 文安的糕点不错,太子命金畅采买一些,孝敬寿康宫的诸位长辈。 果然,尝过的都说好! 一小会过后,众人起身告退,留下祖孙二人在正屋说话。 “礼亲王最近可好?” 见青龙和二七站在屋外,太子开口问道。 “病了,听说还有些严重!” 太子将目光从手中的茶杯转移到太贵妃身上,心中有些诧异。 让他奇怪的,是太贵妃的语气。 在太贵妃的心中,礼亲王恐怕比太子都还要重要几分。不过提到礼亲王生病,为何太贵妃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担忧? “要不,孙儿前去探望一下?” 不管怎么说,礼亲王是皇帝的胞弟,是太子的长辈。 纵然心中不乐意跑上一趟,嘴上还是要表达自己的关心。 口是心非! 大概就是指的这种。 “不用!”太贵妃居然现出了怒容。 太子急忙追问。 “他是病了,不过得的是贪病!”太贵妃冷哼一声。 怕太贵妃气出个好歹,太子起身来到她的身后,轻轻捶起了肩膀。 温言劝慰! 等太贵妃心情平复,这才向太子详细讲述。 礼亲王有一种能力,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需要病倒的时候,就会立刻病倒,等到收获无数的礼品,又能不药而愈。 太子听完,心中极为羡慕! “太子,等他这一次病愈,你一定要好好的劝一劝他。” “都几十岁的人了,量儿也到了说亲事的年纪,再这么荒唐下去,可怎么是好?” 请太子在身旁坐下,太贵妃的语气中,竟有了一丝哀求的味道。 “祖母,王叔既然自在了几十年,何不如就让他逍遥一生?” 太子不但没有应下,反而劝起了太贵妃。 太贵妃一言不发,神色有些复杂。 “祖母放心,孙儿不会不管琮量的,哪怕他将来只是郡王,也会如平郡王一般。” 这是承诺,太贵妃面露喜色。 “就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 拍着太子的手臂,太贵妃感慨万千。 “亲弟弟要管,堂弟,也得管!” 眼珠一转,从太子的嘴里吐出了一句俏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