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公爵的孙子,一位是侯爵的孙子,二人又是太子着力栽培的青年才俊。偶尔嚣张跋扈一下,也是可以理解。 更何况,他们还是奉命行事! 奉太子之命! 天边才刚刚发白,二人就带着数百名羽林卫的儿郎直扑外城,然后将那些不法之徒一一拿下。 有人持刀反抗,被羽林卫当场敲断了双手。 与此同时,一份份诉状也准备完毕,揣进了那些老弱病残的怀中。 扶老携幼,纷纷走出家门,朝顺天府的方向走去。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他们的腰板挺得格外的笔直。 等他们围在顺天府外,机警的衙役立刻入内,开始一层层的向上禀报。 太子换上衮冕,用过早饭后,才扶着金畅的手臂慢慢踏上了铜辇。 铁詹事同王都尉带着五百羽林卫,护送太子前往。 太子甚少使用自己的仪仗,一上官道,路人纷纷避到两侧,跪伏在地。 动静实在是太大,太子的仪仗才到永定门,京城的大佬就都收到了消息。 皇帝问杜公公,太子意欲何为? 杜公公弯腰低头,表示不知。 等太子的铜辇停在顺天府外,街面上已是跪了黑压压一片。 扶着金畅的手臂下车,此时顺天府尹已恭候多时。 铁詹事和王都尉跟了上来。 “原告在哪里?” 没有理会府尹,太子把目光投向王都尉。 王都尉还是十分称职的,立刻伸手指向某处。 看过去,太子在心中轻轻一叹! 都是些老弱妇孺,跪在地上,让人莫名的觉得心酸。 太子上前,将他们一一扶起。 “今日,你们同孤一起入内,看看能不能替你们讨回公道!” 摸一摸其中一个孩子的脸蛋,太子的语气异常温和。 有人开始在抽泣! 转身,太子看向顺天府尹,问他们是否能进这顺天府的大门? 顺天府尹冲太子拱手弯腰,哪能说出一个‘不’字。 太子微微一笑,抬腿朝大门走去。 进到大堂,顺天府尹请太子居中而坐,被太子拒绝。 让人搬一张椅子,太子坐下,一言不发。 原本,这案子哪需要府尹出面,不过既然太子露面,府尹大人就不得不躬亲一回。 一张张诉状递上,在原告声泪俱下的陈述中,一桩桩令人发指的行径缓缓呈现。 “殿下想下官如何判决?”府尹征求太子的意见。 “两造可曾到齐?”太子语气冰冷。 两造,指的是诉讼双方。 “那就请殿下稍候,下官这就命人传唤被告。”府尹并不觉得尴尬。 能爬到正三品的顺天府尹,他会不明白这个? 无非是表明态度而已! “不用,人,孤给你请来了!” 说完后,太子看了王都尉一眼。 王都尉冲太子抱拳弯腰,然后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一行人被押了进来。 一个个鼻青脸肿,看样子应该是年轻人不小心造成的。 自然是矢口否认! 不过人证、物证俱全,无可抵赖! 就在此时,有人突然出现在大堂外面。 是安阳公! 府尹起身迎接,安阳公不予理会,径直走到太子面前。 拱手,略显随意! 太子也不计较,冲他微微一笑。 “殿下的羽林卫还真是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陛下的禁军。”安阳公夸起了羽林卫的强悍。 不过这其中的意思,就有些诛心了。 “抓几个作奸犯科之辈,安阳公非要扯上禁军,还要提到父皇。怎么,你是打算给父皇抹黑?” 太子针锋相对,不过语气温和。 神仙打架,顺天府尹可不打算掺合,这家伙悄悄地坐了下去。 “作奸犯科?” 安阳公将头转向顺天府尹,问可有证据。 “铁证如山!” 这段时间,顺天府并不是没有查案,只不过引而不发。 当然,这是杜学士的授意。 安阳公听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可与他设想的剧情不符! 毕竟是国丈,顺天府尹让人搬来椅子,放置在另一侧,然后请安阳公落座。 证据一一列出,府尹依律判罚。 等轮到那位玷污遗孀的禁军军官时,太子提出了异议。 “杖八十,徒六年?” 太子口中重复了一下判决,发出了一声冷哼。 顺天府尹请示可有不妥之处。 “被他玷污的那位妇人,昨日已悬梁自尽,一条人命,只判了六年?” 听着苦主的哭声,太子缓缓开口。 “殿下,这些已考虑在内,加重了惩罚!”顺天府尹急忙解释。 按律法,强奸,徒三年! “安阳公以为如何?”太子突然开口问道。 对这位一直在作死的路上不断前行的家伙,太子实在是有些无语。 “如此判罚,重了!”安阳公在座位上微微欠身。 “重了?” “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