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在京师都有王府,太子用自己的铜辇将脚步踉跄的越王送回了越王府。 一上车,越王就闭上眼睛斜靠在车厢上。 “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装给谁看?”太子注视着越王,笑了起来。 此处不能不提及太子的平易近人,把‘孤’直接变成了‘我’! 越王猛的睁眼,目露精光,哪还有半丝醉态? “人太多了,规矩又多,喝不痛快!”越王坦诚的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越王的感受,也是我的感受!”太子轻轻的点头。 “改天来我的越王府,我俩不醉不归!” 遇到知音,一下子勾起了越王的兴致。 “好,就这么说定了,想要什么礼物,提前派人去城外告诉我的太监。” 听太子说得有趣,越王一拍大腿,就想哈哈大笑。 太子急忙将右手的食指竖在嘴边。 两个醉醺醺的家伙在铜辇内谈笑风生,可是有欺君的嫌疑。 越王急忙闭上了嘴巴! 他倒是满不在乎,不过难得在京师遇到一个顺眼的,他不希望然让太子难做。 二人轻声闲聊! 等铜辇停在越王府外,二人在太监的搀扶下下车,然后拱手道别。 有一青年站在越王身后,冲太子拱手弯腰。 冯晓华,越王第六子! 立国之初,诸侯送到京城的,可都是世子,慢慢的,就演变成今天的局面。 越王有二十多个儿子,冯晓华,实在是无足轻重。 不过太子还是多看了他一眼。 越王府! 越王居中而坐,相国在左侧落座,冯晓华,也就是越王的六子,正规规矩矩的跪在大殿中央。 “说说你对太子的印象!”越王没有让儿子起身回话。 “殿下自幼聪慧——” “混账!” 冯晓华才说了一句,就被越王粗暴的打断。 “回话说重点,要是在军中,你早已人头落地。以前的事情我都知道,就说这五年的。” 冯晓华急忙把额头抵在地板上请罪。 集中注意力,认真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这才缓缓开口。 从文华殿时的聪慧,讲到刚开始接触政务时的睿智;从性格逐渐变得乖张,再到落水后恢复到从前的温润如玉。 不过最近开始在田庄内大兴土木,似有故态复萌的迹象。 等到说完,冯晓华又把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 “起来吧!” 过了许久,越王这才冷冷的开口。 冯晓华谢过以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 不过依旧是垂手弯腰。 “大兴土木?他在干什么?”越王开口问道。 如果眼前的这家伙没有派人打听,他打算换一个儿子过来。 “殿下在修建城堡。”冯晓华果然派人打听过。 “城堡?”越王看向了自己的相国。 韦世童,越王相,智计过人! 此时的越王相已皱起了眉头。 “世童怎么看?”越王的语气已变得十分温和。 儿子,他有许多,可相国,他只有一位! 韦世童问了问规模,眉头皱得更深。 越王没有开口催促。 “京郊修建城堡,不但对京城的防御毫无用处,而且不符合礼制。”过了一会,韦世童缓缓开口。 “只要对京城的防御没有帮助,咱们的太子殿下想怎么折腾,就随他去吧!” 在越王眼中,太子比朝廷上那些道貌岸然的大臣要有趣得多。 “主上想不想给太子制造一点小麻烦?”韦世童的双目炯炯有神。 “说来听听!”越王立刻来了兴趣。 “主上可以一边给太子送礼,一边请御史做好份内的事情。” 说完后,这位韦相国的嘴角浮现出狐狸般的微笑。 越王哈哈大笑! 等收了笑,越王冷冷的盯着冯晓华,问他听明白没有。 “儿子明白!” 冯晓华立刻拱手应下,腰,又往下弯了弯。 “京城搞的这个募捐,又是怎么回事?” 一件说完,越王又问起了另一件事情。 直到目前为止,此事热度未减,冯晓华做为越王派驻在京城的代表,自然是无比清楚。 当即娓娓道来! 等到最后说完,冯晓华的腰,已经弯成了一只虾米。 “这主意是二皇子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背后有人在给他支招?”越王的语气愈发冰冷。 冯晓华心中一颤,表示目前还不清楚。 越王有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挥挥手让他退下。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外公是国公,在朝中还有些关系,寡人早就想让他回去混吃等死。” 韦相国是心腹中的心腹,越王说话没有丝毫顾忌。 “六公子做事,还是稳妥的!”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维护冯晓华,不过仔细琢磨,又能品出些其他的意思。 果然,越王听后冷哼了一声。 “此事会不会与寡人有关?”越王本着怀疑一切的精神,向韦相垂询。 “从时间来看,确实巧合了些!”韦相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