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晴御水珠本有五颗,渡劫被劈碎两颗,只剩下三颗”。 说到这里,张维安嘀咕一声,这法宝不能用,何必记录在书中?又何必悄悄藏起来? 干脆将存在的痕迹抹除便是,这样也免的人惦记。 张玄通得知这法宝后,如同疯魔一样,跑去求这一代的天师,想要凭借外物破入一品。 要知,那三颗金晴御水珠,不仅沾染三花聚顶一品道人的气息,更经历过成仙劫。 若是靠这三枚珠子,纵使天赋,悟性差了一筹,张玄通亦可稳入一品! 可惜,无论张玄通怎么求,天师就是不松口,言这三枚珠子并非什么好东西,沾染了凶气。 若是给张玄通,那是在害他! “若是没那三颗珠子,何来这么多事”。 张观山眉头微皱,不由摇了摇头,道人好囤东西的习惯,果真一点不假。 许巳时常说,那些名门大派的道人,手里好东西一大堆,但就是不舍得用,别人借也不舍得给。 不止是好东西,什么残破的法宝,有缺的大药,缺了一半的书,不管有用没用,只要是沾上稀缺二字,得了都要囤起来。 若问这东西有什么用,道人都说这是底蕴。 要他说,果真是跟貔貅一样。 “玄通师叔的卜算之术,纵使荒废多年,亦有些出人意料”。 张维安小声说了一句,这事能怪天师府吗?谁能料到张玄通这么大胆。 “要某家说,此事乃当代天师默许,只是不曾料到,这三颗珠子凶气这么重!”。 张观山鼻孔哼了一声,曾经的天师用过的东西,岂能随便放到犄角旮旯,轻而易举被寻到?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被寻到了,当代天师岂能第一时间不知道? 仔细想想,这不就是暗中默许,想要看张玄通能否驾驭这三颗珠子,结果玩脱了。 听闻此言,张维安没有反驳,只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低头一言不发。 老实说,他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话从张观山嘴里说出来,让他这个天师府的人,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罢了,先去斩了那妖物!”。 张观山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一处方向,两位上三品交手,牵动了数里外的那件东西,妖物的气息压都压不住。 木已成舟,再谈张玄通的事已没意义。 “嗯!”。张维安点了点头,脚尖轻踩,犹如一道白虹,跃起在山林间,一盏茶后,脚下停在一处树梢上。 张观山紧随其后,低垂着眼帘,右手握住腰间杀猪刀的刀柄,黑袍衣角随风而动,额前几缕碎发微晃,眼里闪烁着些许杀意。 “将这阵法破了,某家斩了那潭中妖物!”。 张观山声音低沉沙哑,虽未拔刀,自身刀意已逸散开来。 面前看似是一片空地,实则不过假象罢了。 天邪布置的阵法,尚且难分真假。 更别说修得一身,正宗道法的上三品道人了,若要他破阵,只能以蛮力破之,不过并不轻松。 且看这小道士有没有本事,将这阵法破开,如果不行的话,他再出手破阵! “张校尉看着便是!”。 张维安微微颔首,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神色,“铮~”的一声,拔剑出鞘的刹那,一道剑芒冲天而起,好似换了个人,眼神锋芒毕露。 这让张观山不由多看一眼,在天邪手下逃过一劫后,两天不见,这小道士的实力,竟又强了一筹。 剑意之纯粹,让他觉得,甚至比其师父张玄秋都有过之而不及! “破!!”。 张维安斥声大喝,双手掐诀,“嗖~”的一声,手中三尺青锋飞出,在空中游转一圈后,猛地斩向一处方位。 “砰~”的一声,一道好似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虚空颤动间,眼前的一切犹如镜花水月消散。 阵眼被破,原形毕露! 眼前寒潭幽黑,不知有多深,水泽之气浓郁似雾,在空中凝聚成水珠,不断落入寒潭之中。 “想入一品?某家今日便要坏了你的道行!!”。 张观山眉头紧皱,重重的冷哼一声。 纵使他一个武夫,都知这水泽之气有多浓郁,足以为龙岩府,下不之多少场雨! 为了养那三颗珠子,龙岩府死了多少人? “轰~”的一声,张观山眼里怒火翻腾,气息爆开,八脉,十二经筋齐动,传出阵阵惊涛骇浪之声。 猩红的杀气席卷而出,犹如浓雾一般。 “好生恐怖的杀意!”。 张维安额头生汗,赶忙后撤百丈远,这杀气虽不是冲他而来,可仅是跟张观山站在一起,心中便狂跳不止,手脚冰冷。 毫无疑问,此时的张观山很生气!! “咕嘟~咕嘟~~!”。 深潭荡起道道涟漪,不停的冒出水泡,并且传出一阵阵骇人的妖气。 “潭中妖物,果真不简单!”。 张维安深吸一口气,还好把张观山喊来了。 若不然,他自己可解决不了,这寒潭里藏的妖物,只能等张玄秋将张玄通拿下,而后来斩了这妖物。 “哞~~~!”。 忽而,一道低沉的吼叫声响起,寒潭波动,水面猛地拔高数十丈,水幕之下显露出一条十丈长的轮廓! “哞~~哞~~!”。 又是一阵阵似牛的怒吼响起,水珠被震碎成雾,一颗龙首猛然探出,灯笼大的双眸翻着红光。 其龙嘴咧开,露出其内冷锋,下有三足,爪似鹰,通体附着青色龙甲。 “蛟龙……”。 张观山呢喃自语,眼里闪过丝丝异色。 他第一次见活的蛟龙,还是在金陵县时,詹台清刻意显摆,骑了条蛟龙将他送入京畿。 想不到张玄通为了养这三颗珠子,竟收了一条金骨境的蛟龙! “武夫,竟敢擅闯此地,找死!!”。 蛟龙声如震雷,说话时,猛地动了起来。 “呼呼呼~~~!”。 狂风呼啸间,水雾左右摇晃,越发浓郁,一只龙爪猛地探出,同一时间,寒潭水流卷起,将张观山所包围! “你这披甲的畜生,口气不小!”。 张观山眼神淡漠,右手猛地握住刀柄,胸中一口武道真意高涨无比。 “铮~”的一声,拔刀出鞘的刹那,狂风为之止住,泛着寒芒的刃口,夹杂着赤红的气血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