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吖~”一声。 二人推门进屋,张观山瞥了眼,见床榻上躺着一女子,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的朴素,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 不过长得却十分漂亮,长发盘起,露出精致的脸庞,有种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感觉。 女子先是看了眼,一身江湖气的张观山,而后看向垂头丧气,脸色难看的年庚福,心中猜到了什么。 不由皱起了眉头,声音严厉的说着。 “福儿,你莫不是偷了这位大人的钱袋子?”。 “娘……”。 年庚福声音细微,低着头的站在床边。 “你若再这般,就算从郎中那买了药回来,为娘也不会喝!”。 女子情绪激动,话刚说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血迹。 “娘,您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偷钱袋子了”。 年庚福神情焦急,连忙倒了一碗水过来。 “福儿,日后莫要再干这种不入流的事!”。 女子深吸一口气,待平复下后,方才看向张观山,眼里满是歉意。 “这位大人,福儿偷了你的钱袋子,是我管教不严,你看这事如何是好”。 张观山瞥了眼年庚福,而后看向女子,口中缓缓说道。 “夫人,你也不想你儿子进衙门吧”。 此话一出,女子神情一滞,不由得愣住了。 张观山眼神古怪,就连他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怪,赶忙摇了摇头,换了个说法。 “你这病某家能治,不过这几天要住在这里,兴许会有冒犯之处”。 “这……”。 女子神情犹豫,不由多看几眼张观山。 老实说,无论怎么看,张观山都不像个郎中,明摆着是个舞枪弄棒的江湖人。 年庚福眉头紧皱,有些不信张观山的话,反倒觉得,张观山没安好心。 “可曾听闻,京畿镇妖司,八品武陵校尉将来云州的消息?”。 张观山暗自摇头,长相这东西,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若是自己长得仙风道骨,气质出尘,就跟许巳那样,二人说不定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听过”。 年庚福弱弱的点头,前段时间,因为这件事,云州可谓闹的沸沸扬扬,还说要整什么宵禁。 “听过就成,某家便是那武陵校尉”。 张观山神情平淡,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令牌,抛给年庚福看。 这块令牌很沉,年庚福险些没握住,低头看几眼,见这枚令牌,一面刻着镇妖司,一面刻着武字。 “大人,你真是镇妖司的武陵校尉?”。 年庚福吞咽下口水,要知道,近些时日,那些云州的大人物,一直盼着武陵校尉。 “你若不信,某家走了”。 张观山眉头一挑,右手一招,那枚令牌凭空落在他手上,起身就要离开这间屋子。 在大乾,你可以当土匪杀人放火,可以当江洋大盗偷东西,可以当衣冠禽兽不干人事。 这些事最多有六扇门通缉你,而且很懒散,除非性质恶劣,方才会大力通缉。 可你若敢冒充镇妖司的人,那抱歉,就算你死了,尸体都得被挖出来喂狗。 此前江湖上,就有一伙人冒充出自镇妖司。 消息传出去后,没蹦哒几天,就被镇妖司武部的人抓住,挂在京畿城墙下倒点天灯示众。 自那以后,除非是一心求死,若不然谁也不敢冒充镇妖司的人。 “大人请留步!”。 适时,床榻上的女子开口,抿了抿苍白的嘴唇。 “大人,可真有办法治好我?”。 “你这并非是病,换千百个郎中都治不好,不过某家有办法”。 “请大人出手,需多少银两?”。 年庚福双手握着钱袋子,眼里有激动,有紧张。 在大乾,哪怕三岁小孩,都听说过镇妖司。 大乾四大仙司之首,里面出来的仙师,在他们看来,定然是各个都神通广大。 “小子,把镇妖司想成什么了?”。 张观山眉头一挑,鼻孔哼了一声。 “某家是镇妖司的人,可不是什么衙役”。 就算真要收钱,请一个玉经境圆满的修士出手,年庚福那几两碎银子可远远不够。 “夫人,可否将外衣脱了,露出后背让某家看一眼”。 听闻此言,女子面色微红,稍微犹豫一下,便点头同意。 “福儿,你先出去”。 “嗯,我知道了娘”。 年庚福出去之时,警惕的看了眼张观山。 “某家又不姓曹,没这个爱好”。 张观山摇了摇头,背过身,待女子脱好衣服,躺在床上后,方才转过身。 女子后背上,白皙的皮肤多了点点黑斑。 张观山眉头微皱,迈步来到床边,手指按在黑斑上。 气血落入其中,传出滋滋的声音,女子绯红的脸,顿时被痛色所替代,强忍着没哼出声。 “还真有人玩这把戏”。 张观山呢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大人,可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女子贝齿轻咬嘴唇,她也明白,自己患的或许不是病。 她丈夫患上的时候,家中尚有余财,请了好几个郎中过来都摇头无措,只能开几幅补气血的药。 现如今,丈夫死了,她又患上了这东西。 “血冥教的九子鬼母术!”。 张观山目光闪动,这所谓的血冥教,乃是一邪教。 五十年前被镇妖司所剿灭,这九子鬼母术,便出自血冥教之手。 这么多年过去,想不到大乾还有一些邪教余孽。 “这几日某家会待在这,待那鬼童醒了,以符箓之术将其逼出”。 张观山一边说,一边朝屋外走去。 镇妖司对于妖魔道人的邪术十分了解,他在镇妖司待的第一个月,便是专门学如何破妖魔道人的邪术。 武修不似道修,可手搓符箓,好在他离京之前,储物袋里放着大把符箓。 “有劳大人了”。 女子神情激动,将衣服给披上。 看来这人,真是镇妖司下来的大人物。 “大人,我娘怎样了?”。 见张观山出来了,年庚福连忙问一句。 “小子,方才不是还怕我对你娘做些什么?”。 张观山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