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同辉便是信号。 现如今,一百年过去了,明耀帝仍旧在位,大乾的道门被打压的一大半已避世。 道门地位最高的两位,一人不出山,一人五年前消失不见。 “不过日月同辉罢了,朕已知晓此事”。 “陛下,此事万不得小觑,因果太大,现如今的大乾,担不起!”。 秋丰鸣说罢,见龙椅上的皇帝,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不由深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离开昭和殿。 皇帝虽理朝纲,可却是隔一个月批一下奏折,其余时间,皆交由太子监国,就连去年的殿试,都是太子出的题。 算算时间,已有三十二年未开早朝。 ....... “快看天上,月亮怎提前升起来了!”。 “太阳跟月亮一同升起,这是日月同辉!”。 “古书记载,日月同辉千年难得一遇,乃是天下大乱之象!”。 京畿长街,百姓驻足,皆是抬头看天,阵阵嘈杂的议论声入耳。 “日月同辉……”。 张观山脚下微滞,抬头看向天际远方,不由暗自摇头,京畿怪事就是多。 不仅天象异常,见得了日月同辉,就连大牢里都有高人。 他可不信齐静安只是个寻常道人,他还未察觉到许巳过来,齐静安就提前察觉到了。 能有这本事,最低跟许巳同境。 至于最开始,说什么与司马家有仇,这事他可不信,他能听出来,不过随便哄哄他罢了。 张观山默默摇了摇头,继续朝着家中走去,临近之时,心中一动,看向严丝合缝的大门。 “家中莫不是进了贼人?”。 张观山眉头一挑,察觉到院中有人,不过转念,便将这想法打消。 京畿的贼人,胆子应没这么大,敢偷到镇妖司的八品校尉头上。 “吱吖~”。 张观山推开大门,见院中有一女子,随意的披着一袭轻纱,头发还湿漉漉的。 看样子洗过澡不久,正搭着刚洗好的衣服。 二人对视的一刹那,女子的脸肉眼可见的发红。 “妾身,见过官人”。 “南姑娘,你怎在这?”。 张观山有些摸不着头脑,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院子。 这个时间,清馆人应在春香院候着,怎跑他家里来了? 看样子,好似已不止一两天。 不仅将院子打理的干干净净,还置办了不少桌椅板凳,花花草草,给这地方添了一抹生气。 “许大人以官人的名义,将妾身赎了出来”。 南秋雨低着头,青葱玉手扣弄着衣角,声音细微,脸红的就像熟透的水蜜桃一样,天鹅颈又白又长。 这般娇滴滴的美人,任谁看了都难不动心。 不过张观山更在意的是,一毛不拔的许巳,怎会以他的名义,将南秋雨赎出来。 要知道许巳闲暇无事,跑来找他喝酒,都是只带一包油炸花生。 酒肉皆是他出,有时候油炸花生都不带,空着手就来了。 每次去春香院,都要找一个人,自己能不出钱就不出钱。 “许大人说,用的是司马家赔给官人的银子”。 南秋雨唇齿微张,这会脸已红到了耳朵根。 “这事,确实像许前辈能干出来的”。 张观山砸了砸嘴,这三品道人也就看着正经,实则最喜干一些不正经的事,还特别好说媒。 不过赎出南秋雨,应是另有缘由。 许巳既然知晓,南秋雨的祖辈,有一位现是夜游神,那就可能与其相识,亦或者与城隍相识。 这般说,很有可能是花他的银子,干这种卖人情的事。 “南姑娘,待到明天,某家将你的卖身契要来,到时你想去哪就去哪”。 “官人可是看不上妾身?”。南秋雨有些着急,连忙抬头看着张观山。 “妾身能给官人洗衣,做饭,若官人累了,还能弹琴给官人听”。 说着,南秋雨眼中闪烁着泪光,可怜巴巴的,任谁都难说个不字。 “这还有几间偏房,你若想住在这,那就先凑合着住吧,待明日去买些东西,好好置办一下”。 张观山犹豫片刻,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银锭,交到南秋雨手里。 便回到自己书房,照往常一样,临摹大乾名帖。 一连临摹三贴,皆有错字,这不由得让张观山皱起眉头。 许巳闹的什么名堂,他实在没看懂,莫不是乱他道心? 还是说上三品高人起了童心,强迫他来个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桥段? “净添些麻烦事”。 张观山暗自摇头,又拿出一张宣纸,再临摹一帖。 一刻钟后,天色已晚。 日月同辉之象很短,太阳早已落山,仅留一轮明月高挂。 “官人,饭做好了”。 忽而,一道轻若春风的声音传来。 张观山心中一动,放下毛笔起身,打开书房门。 见南秋雨换了身衣服,正乖巧的站在门前。 南秋雨幼时家境殷勤,吃喝不缺,出落得亭亭玉立,身材高挑,比寻常女子高不少。 可跟张观山一比,显得娇小玲珑。 灶房桌子上,摆了三个菜,炒白菜,炒土豆,回锅肉,分量都出奇的大,还蒸了一大锅白饭。 “许大人与我说,官人明日才回来,不曾想今天就回来了,妾身没来得及备菜”。 南秋雨站在张观山背后,声音仍旧很小。 若非玉经境武者,六感远超常人,怕是难听清楚。 “南姑娘,你很怕某家?”。 “不........不怕”。 南秋雨赶忙摇了摇头,口中又说道。 “许大人跟我说过,官人从不行持强凌弱之事,乃侠者仁心之士”。 “那你还不坐下一块吃”。 张观山眼神有些无奈,他想知道,许巳到底还跟南秋雨说了什么。 “嗯~”。 南秋雨应了一声,拿起一个碗,给自己盛了一些米饭,坐的笔直,好似雕像一样,时不时瞥一眼张观山吃饭。 “莫要光看着”。 张观山夹了一筷子回锅肉,放到南秋雨碗里,后者回过神,一阵手麻脚乱,小口扒拉着碗中的米饭。 吃过饭后,南秋雨收拾着碗筷,张观山又一头扎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