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去半刻钟了,若是张观山再不回来,我可就走了!”。 宋头这句话刚说完,便听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宋头来找某家有何事?”。 话音刚落,众人便把目光看去,见张观山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脸上无喜无悲,眼神扫过之时。 县衙的人不自觉紧张起来,宋头翘的二郎腿都下意识放了下来,后背生出丝丝细汗。 “张观……咳咳,张兄,你的人闯祸了,当街将人打成重伤,按大乾律,应仗打二十,服三年苦窑!”。 这句话罢,张观山眼神一凝,右拳不自觉捏紧,宋头心中一咯噔,不过还是提着一口气,强壮镇定的说道。 “念我等还算有些交情,便让你去一趟县衙,想着商量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观山心中不禁暗自冷笑,交情?若是之前还好说,现在有个屁的交情,南主簿,孙典史恨不得他赶紧死。 这群用人朝前,用人朝后的家伙,才不管什么交情! “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去,届时你手下的人该怎么处理,那便怎么处理!”。 话罢,宋头便把目光移开,闷头喝着杯中的凉白开。 这杀猪匠,眼神也不知怎的这般吓人,这三句话还是他勉强说出来的,若是再多说一句,那就该露怯了。 “有意思!”。 张观山深吸一口气,转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若是放在之前,将人打伤这种事,前脚进衙门,后脚就出来了。 至于现在,若说他手下的人当街打人,还是打成重伤,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光是凭张家之前的名声,金陵县的百姓谁敢挑衅张家的人? 更何况,他教过赵德柱几人很多遍,卖猪肉态度要好,骂人都不许,更别说打人了。 “行川,你们都出去,我跟宋头走一趟!”。 张行川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不过看了眼张观山的眼神后,便把话咽下,带着张家手下的人离开。 “走吧,张兄!”。 宋头站起身来,看其焦急的眼神,就表明他是一点都不想与张观山多待,生怕跟李长歌落得一样的下场。 “行”。 张观山面色平静,将他买来的吃食放到石桌上,便跟着宋头一起去衙门,虽说他还有一把备用的杀猪刀,但想进衙门,估计也得把杀猪刀拿出来。 …… 过了一会,“吱吖~”一声,房门打开,先是探出一个脑袋,确认没人后,黎清秋便出来拿吃的。 翻开布包,发现里面还有一串冰糖葫芦,这让黎清秋眼前一亮,赶忙将其拿出来。 只是这根冰糖葫芦,跟热气腾腾的食物放在一起,糖浆有些化了。 黎清秋犹豫一下,随即下定决心,左手掐诀,运足灵气,轻吹一口气,冷如寒霜,糖浆变脆了。 “咔嚓”。黎清秋擦了擦额头汗珠,咬了口糖葫芦,吃在嘴里酸酸甜甜,这熟悉的味道,让她脸上洋溢着幸福,顿时觉得不顾伤势运转灵气值了! 她可没想到,张观山还会给她带这个回来。 “张观山好像有麻烦,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吧?这个家伙,也不知怎么练的,横练功夫那般了得,除非是有玉经境的家伙出手……”。 …… 金陵县衙门西侧,进去之后往左便是大牢,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厚重的铁门,数个衙役军伍在门前把守着。 确认张观山身上没有带兵器后,这才放其进去,“嗡~”的一声,大牢的铁门顺势关上。 “还真是鸿门宴”。 张观山暗自摇头,放眼望去,这间大牢里面足足有二十多人,孙典史不在,不过南主簿,南百岸在场。 除此之外,还有青竹帮的帮主宋无界,玉龙门的门主,龙心逸。 此时,这二人挑衅的看着他,不过张观山懒的理会这二人,全当是两个跳梁小丑。 “张观山,你来的可真是够迟的!”。南百岸语气如常,身为一个老狐狸,不将喜怒哀乐言于表,不过最基本的东西。 “有些事耽误了,还望南主簿见谅”。张观山说着,脚下来到南百岸身前,不过还未靠近,便被几个衙役军伍,还有龙心逸,宋无界给拦住了。 “张观山,南大人可未让你过来!”。 张观山默默摇了摇头,他可没想着要挟南主簿,而是为了看看他的人怎么样了。 张观山侧目,透过铁栏杆,见赵德柱几人被铁链缚住手脚,见他来了,皆是眼神羞愧的低下头。 “南主簿,我的人打了谁?”。 “牛一,王武”。 张观山眉头一挑,这二人的名字,前身有些印象,最初求着他想要跟张家混,他不同意,一个去了青竹帮,一个去了玉龙门。 “张观山,你手下的人,把我手下的牛一牙打掉了五颗,肋骨断了四根,两颗大拇指都被剁了下来!”。 “王武的伤,不比牛一轻!”。 听到二人的话,牢房里的赵德柱情绪异常激动,双手扒住铁栏杆,焦急的说道。 “你们胡说!我们自己如何打的,我们能不知道?不过一人打了一巴掌,踹了几脚!怎可能伤的这般重!!”。 “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本官冤枉你们?”。 南百岸眼神平淡,瞥了眼赵德柱,正要吩咐人,将赵德柱的嘴堵住时,张观山开口了。 “赵德柱,闭嘴!”。 “张爷,那些家伙骂你,我们才打他的,我们真的没打那么重”。赵德柱眼神委屈。 “某家来就是带你们出去的,什么话都别说就行!”。 张观山回头看了眼,让赵德柱几人老老实实待着,言多必失! 他心里也明白这其中的勾当,有句话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这明摆了就是一场局,而且是冲他来的。 赵德柱几人,只是为了钓他过来罢了。 “张观山,再说此事之前,本官有一事要问你,李长歌三人怎么死的?”。南百岸负手而立,面色平静,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南主簿,你问这话,岂不是难为我,某家不过一个杀猪的,又岂能知道这些?”。 张观山眼神不露怯,面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