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进城后,没急于和曹家人联系,而是昼伏夜出,暗中调查曹家的情况。他多次潜入新安城主府、赵家、安家打探。就是曹家,星宇也潜进去过几次,大致摸清了事件的起因。 情况远比星宇预计的要复杂,牵连的范围也更广,涉及的势力也更多。 夜幕再一次笼罩了新安城,星宇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客栈,直奔城西的曹家大院。 新安有四大家族,赵家、李家、曹家和安家,分布在城中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城中央则是城主府。曹家大院好找,潜入曹家大院却并不容易。曹家大院周围,布满了霸剑山庄、城主府、赵家和安家的眼线。 此时的曹家是危险的,又是最安全的。 星宇一进入院中,就清晰的感受到了曹家今时今日的萧瑟和落魄。偌大的曹家大院,只有寥寥数盏防风灯,院中没有护卫,也没有下人走动,安安静静,冷冷清清。 曹家后院的大厅内,荧光石散发出森冷的白光,曹家所有人都集中在大厅里。或坐或立,有老人,也有在襁褓中的婴儿;有主人,也有下人。 玄天宗出事后,曹家陆续遣散了府中的下人,如今留在府中的,都是自愿留下来,愿与曹家同生共死的老仆。 “嘤嘤嘤……” 或许是大厅中过于沉重、压抑的气氛感染了在母亲怀抱中沉睡的婴孩,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大厅的沉寂,哭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凄凉。 “唉!” 坐在上首的老人叹了一口气,柔声对孩子的母亲道:“云秀,你带着孩子回房去吧!” “爹!” “放心吧,爹就是拼了老命,也会护他周全!” “爹,我不走!” 老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地道:“先回去!” “多想想孩子,走不走,我们稍后再议!” “咳!” 一声轻咳清晰地传入大厅众人的耳中,一道清瘦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大厅中央。 “谁!” “什么人!” …… 呵叱声接连响起。 “你们……” “你们欺人太甚……我……我跟你们拼了!” 老人长身而起,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也许是因为身上的伤势,也许是气怒攻心,一个踉跄又跌回椅子上。 “老家主!” “爹!” “爷爷!” 厅中众人纷纷惊呼,取出兵刃,身形晃动,将老人和妇护在其中。 星宇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目光在曹家众人身上扫过。大厅内的曹家人,包括曹家的护卫和家仆在内,共二十七人。 在星宇打量曹家众人的时间里,老人在家人的抚慰下,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阁下深夜造访我曹家,不知所为何事!” 老人已然猜到星宇不是来自城主府,但他不会天真的认为,在这个时候,星宇是来帮助曹家的,十有八九怀有其他的目的。 星宇古井无波地望着老人,没有回答。 被星宇肆无忌惮地盯着,老人很生气。只是形势比人强,强压下被人欺上门的憋屈和愤懑,好言劝说星宇道:“曹家遭逢大难,恕难招待阁下,还请阁下自行离开!” “如若坊间流传有什么关于曹家的风言风语,还请相信老夫,只不过是仇家的阴谋诡计,栽赃陷害而已!” “您是曹磊的父亲?”星宇望着老人,疑惑地问。 “什么?” 老人蓦然一僵,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下首的另一位老人站出来道:“我是曹磊的父亲,不知阁下……” “您是曹磊的父亲?” 星宇挥手打断他的话,反问道。曹磊的父亲不是曹家家主吗? “我的确是曹磊的父亲,曹飞宇。曹家现任家主,他是曹磊的爷爷!” 星宇明白了。他落入了俗套。见那年轻妇人叫主位上的老人为爹,以为他是家主。 星宇心神一动,漆黑如墨的长枪突兀地出现在手中。星宇的动作,把厅中的曹家人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前一息还好好的,下一息就亮家伙。虽然没有人出手,但个个神情紧绷,握在手中的兵器也微微颤动着。 “这杆枪,你们有谁知道?” 星宇双手托枪,好让曹家众人都能看清楚。 曹磊父亲旁边的一位中年人擦了擦眼,惊呼道:“您……您是流星大人?” “我曾在翠竹峰见过您一面。这么多年过去,您一点都没变!” “是,我是夜流星!” 星宇大喜,没想到没认出他的枪,认出了他的人。星宇依稀记得曹磊的家人去玄天宗探望过曹磊,好像那人是曹磊的小叔。 “您是曹师兄的小叔?” “是是是,我是曹磊的小叔,曹宏宇!” 中年人很激动,“流星大人,您……您怎么来了新安城?” “我刚好路过新安,顺道过来看看你们。没想到遇上你们家出了事!” 曹小叔见到星宇,非常激动,将星宇介绍给了座上的老人和曹家众人。星宇没跟曹家人寒暄,直接询问曹家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