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店里忙活的韩婷婷,右眼皮“噔噔”跳,用手背揉揉又去忙,总感觉右眼皮跳不是好事情,但也没在乎,也没时间考虑这些。 顾学义晃晃悠悠从市场那头走过来,邻居看着他空着两手,就故意问:“你没给婷婷带午饭吗?” “我要是会做饭可好啦。” “不会做不会学吗?婷婷天天开水馍馍,你就不心疼?” 顾学义尴尬,“我守着,让她出去吃。” 既不干活又不做饭,把个女人当牛使唤着,邻居们都看不过去了。 盖好房子后这段时间,顾学义再没出门,顾漠北也不拿钱出来,家里就靠韩婷婷那点钱过日子。 韩婷婷成了一头真正的老黄牛,出门挣钱,进门洗衣做饭伺候一家老小。 顾漠北两口子更像赖皮,晚上看碟,白天睡觉,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不去挣钱,不去干活。 啃老啃的理直气壮。 顾学义还是什么都不说,儿子不挣钱,儿媳妇不做饭,不做家务,整个家里人都像一群吸食鸦片的瘾君子。 这不是啃老,是啃韩婷婷。 韩婷婷觉得这个家,像得了病的大清朝末期,即将轰然倒塌。 这个时候顾学青也在X市买了一个院,盖成了两层的楼房,等着拆迁。 都想薅开发商的羊毛。 这几年房地产开发的如火如荼,一部分人赚的盆满钵满,小老百姓们也想捞点油水。 可顾学青住在G市,这种城中村自建房没人守着不行,水费、电费、租户的房租都要有人解决。 小老四就盯上了沈玉,七十多岁的老阿妈还有用,守家。 “小弟,阿妈这么大岁数了,一个人去给你守家不行吧?”顾学义不放心,虽然生活还能自理,可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 沈玉腿原来摔过,本就不好,一个老人,有个好歹跟前都没个人。 “怎么不行?我是小儿子,阿妈应该和我在一起,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阿妈。”老四咄咄逼人。 “阿妈,走,我在哪儿你的家就在哪儿。” 就这样沈玉屁颠屁颠跟着去给小儿子守家去了,以前沈玉就说过,她老了要和小儿子一起住。 韩婷婷也不是真放心,过几天就过去一趟,收拾房间,洗衣服,做顿饭。 这是人家儿子们的妈妈,她这个媳妇没权决定沈玉的去处,只能尽力去照顾。 韩婷婷不知道顾学义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四十多岁的人,就算没了斗志可也没到退休的时候。 以前那么勤奋的顾学义,也许是真的累了,可也不能这样混吃等死吧?还有一个儿子才读高中呢。 一个家就是一个单位,需要大家都勤奋努力,这个单位才有前途。 都躺平不干活,日子只会越来越穷,就像吃大锅饭那几年。 顾学义什么都不去干,坐吃山空,光靠小店这点钱维持不了多久。 韩婷婷有种危机感,所有人都把当成了这个家里应该干活挣钱的奴隶,还满腹怨恨。 韩婷婷想把床上用品店搞成批发店,一家人动起来。 顾学义极力反对,首先说:批发的那些店都是南方人,有熟悉的供应商,可以先拿货后付款,而我们没有这个有利条件。 再就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要去贷款,没有几十万根本搞不起来,万一赔了怎么办? 俗话说,努力了不一定能成功,但也有可能成功,如果不努力等待你的只有一事无成。 成功从来不会主动降临在那些坐享其成、不思进取之人的身上,只有通过不懈的努力,付出汗水与心血,才有可能一步步靠近目标,最终收获成功的果实。 而倘若总是偷懒懈怠、不愿付出努力,那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在原地踏步,与成功渐行渐远,徒留满心的遗憾与懊悔。 人说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女人,同样成功女人的背后也有一个男人。 顾学义这个男人是来拖后腿,韩婷婷的计划还没成熟,就被顾学义两盆冷水浇灭了。 关键是韩婷婷手里的钱都用来养家糊口了,手里没钱,啥也做不了。 韩婷婷快被顾学义气死了,难道这一家人就靠自己养活吗? 就算她是来还债的,顾学义也过分了,这是对她有多恨? 她十几二十年的付出,居然比不上外人的几句挑拨。 这个世道怎么了?人不再像人,没有感情,没有思想。 她为了这个家,苦苦奋斗了这么多年,挣钱养大了顾漠北,伺候老的照顾小的。 同枕共床了这么多年,顾学义的脑子被驴踢了,就这么对她。 韩婷婷心不是寒了,而是死了。 韩婷婷所租的市场消防不合格,停业整顿,整顿后还是没过,老板又找了些资本干脆拆了重建,平房变高楼。 没有五年,几十层的大厦出不来,韩婷婷是租的房子,把货底处理掉另寻出路。 韩婷婷首先要给顾漠北分家,让他们自己过日子去。 韩婷婷没有和顾学义商量,商量也白商量,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有啥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