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墨玉找顾北城查周芷茵肚子里孩子的身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周芷茵本人知道了。 周芷茵没再医院里多待,回家由家庭医生照顾她的身体。 这对周远山和绕梦娜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谁都没想到,拜托了肖元中,把杨昆弄进去,杨昆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周芷茵也很爱惜自己,听医生的话,不熬夜,好好睡觉,好好吃饭。 这天秦墨玉拿到报告的时候立刻就接到了周芷茵的电话,“芷茵……” “你准备去找杨昆对不对?” 秦墨玉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她手里正拿着那张报告,准备去监狱见杨昆一面。 周芷茵说道,“墨墨,想知道真相可以问我,我怎么会骗你?” 秦墨玉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了,当然不想再打击你了。” 周芷茵沉默了片刻,“来我家,找我一趟,好不好。” 秦墨玉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半高领,头发自然散开,健康而漂亮的发色,金色的长款耳饰做点缀,下身一条深色牛仔裤,勾出她细长的双腿。 她少有穿裤子的时候,但每次一穿,总能把她的身材优势全都展现出来。 她只有办事的时候才会选择这么简约的穿搭,但说起来简单,却也不简单,她每换一套衣服,对于顾北城来说,都是一种新的诱惑。 那个男人特别好满足…… 秦墨玉走进周家的别墅,保姆在门口迎接她,“秦小姐,小姐等你很久了。” 秦墨玉在保姆的带领下到了周芷茵房门口。 光是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里头的一阵死气沉沉。 进去需要鼓足勇气,秦墨玉努力的调整自己。 进去之后,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对她发脾气,不要对她声音太大声了,不要说出很多决绝的话……要温柔,一定要温柔。 把自己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她…… “秦小姐……” 许是她在外头站的时间过于久了,保姆喊了她一声,秦墨玉这才说道,“先下去吧,我知道该怎么说。” 保姆点了点头,只好先出去了。 秦墨玉朝着她走去,她静静地靠在床上,一副等她的姿态。 床单是米色的,上面飘着几片竹叶,为这个屋子添了些生机。 秦墨玉坐下,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周芷茵却拉着她的手,“墨墨……” “怎么脸色还是那么差?” “已经好很多了,我感觉我都能下床走路了。” 秦墨玉拧眉,“不要开玩笑。” 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她连忙调整,“我本来想要去办事,中途被你阻止了,为什么?” “我没有那么脆弱的,关于这个孩子,我从来没有说过他到底是谁的骨肉,一切的一切,只能让你们猜了,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想……” 秦墨玉问她,“你对杨昆是不是还有感情?” 周芷茵沉默了片刻,没说话,“要想给杨昆致命一击,没有人比我去更加合适的。” “你不要开玩笑,你现在根本就不能出门。” “只要是室内没问题,监狱也是室内吧。” 秦墨玉没说话了,周芷茵心里总有很多想法令人捉摸不透。 她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是她想要做的事,总是毫不犹豫的会去做,也常常不顾一切。 她做事风格和她给人的气质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周芷茵伸手,看了一眼秦墨玉的鉴定单,“我亲自去跟他说,我去见他,你送我去?” 秦墨玉将脸别开,“我不会陪着你疯。” “你会。” 秦墨玉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会,因为周芷茵如今也只能指望着她带她去见杨昆。 她和杨昆的事,看上去像是结束了,但是很多事一直都还没有解决。 “你会带我去的,对不对,墨墨……” 秦墨玉垂眸,“我……” “你会带我去。”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秦墨玉无法拒绝周芷茵的请求,最终还是给周芷茵全副武装,戴上了帽子穿上了外套。 站在镜子前,秦墨玉给周芷茵理了理衣服,“一定要这么着急吗?” “早点让他知道,就早点让他痛苦一天,为什么不?” 周芷茵没有化妆,素面朝天,但说出来的话,却极具杀伤力。 秦墨玉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得很慢,保姆吓了一跳,“秦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给夫人打个电话……” “不用了,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就不要在这里待了。” 周芷茵的话威慑力十足,“你替我保密,我能保住你。” “可是,可是……” 周芷茵跟着秦墨玉离开,头都没有回一下。 监狱,杨昆有些落魄,但衣服还算是整洁。 他现在唯一能够维持的,也就是整洁罢了,从肖元中将他安排到江城对付宋晏明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个混蛋骗他。 他明明说,做完那件事,不会让他在涉足江城的是非,他言而无信。 听说有人要来看他,杨昆并不是很想见,他怕是那些想要嘲笑他的人借机过来阴阳他。 虎落平阳被犬欺,意料之中,但能不见就不见,不去见自己心里也不会那么堵…… 但他听说是女的,女的? 杨昆心里隐约觉得,不可能是周芷茵,周芷茵流产了,哪来的空见他,她也绝对不会再见他,她对他恨之入骨了。 他能有今天,也是拜她所赐的。 在他出事之前,他就跟阿诚说过,想办法除掉那个孩子,给她一个自由,阿诚虽是肖元中的人,但对他还是有基本的兄弟情的。 他说了,他就一定会做,两天前阿诚让人来看过他,将话带给他了,他的心也就平静了…… 但是现在究竟是谁要来见他? 杨昆忐忑不安,走进了那间屋子,隔着一道玻璃,看到了穿着米色外套,散着长发的周芷茵。 她看上去虚弱不堪,这让杨昆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他加快了脚步,拿起电话,隔着一道玻璃,“你来干什么,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