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发生后,一连几天,叶昭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每日里看看书,逗逗小黑小贝,跟白银两个过得倒也安静。 这日早上,叶昭去给叶老夫人请安。自从郭家拒亲后,叶昭也看出祖母对她的不喜,便也不天天去请安,只是隔三差五的去应下卯,省得招老太太不待见,再生出无端事来。 二人来到叶老夫人房门口,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叶子吟的声音:“听说连心都没有了,很是吓人。” 叶昭白银对望一眼,慢慢地走进去,行礼落座。叶昭扫了一圈,今日倒也齐全,大家伙都在这里,就连那个叶子墨这个时候也没去上学,偎在叶老夫人怀里,吃着东西。 叶昭的到来打断叶子吟的高谈阔论,她有些生气,白了叶昭一眼,继续又道;“外面都在说那个人定是做了缺德的事,遭了天谴所以才会被挖心。还听说呀,”她有点幸灾乐祸地道,“那人是吴家的人。哼,看那吴大人家的二姑娘还跟个骄傲的孔雀不,听说那人是她的堂叔呢。” 又转过来对叶子墨道:“你不是跟吴大人家的三公子厮混吗?没听到点什么消息来?” 叶子墨道:“这几日他都没有来学堂上课,听说是因为现在有人当街行凶,治安十分不好,故而先在家里学习,等安全些再来上课。所以,”他搂着叶老夫人的脖子,“祖母,孙儿可不是故意逃学的,孙儿是怕万一遇到歹人被伤到了,让祖母心疼,所以这几天才不上学的。” 叶老夫人点头道:“就先待在家里吧。什么人敢当街杀人,胆子也太大了。不拘什么事情,也有官府在呢,这般青天白日的持刀杀人,实在是太过残暴了。” 叶昭喝了口白银递过来的茶,嘴角微微勾起。 只听得香姨娘冷冷地道:“外面都传那个姓吴的糟蹋了不少人家的女儿,有些人家去官府告却告不赢。听闻前两年有个十五岁的女子被他夺了清白,不堪外面的流言,投井自尽了,可怜她的父母投告无门,跟着自己的女儿也投了井。这种人简直丧尽天良,连畜牲都不如,让人挖了心,都是轻的,依我说啊,要他戳骨扬灰才能解恨。” 叶老夫人被她噎了下,心中不悦,便道:“不管怎么说,都要官府来决断,那女孩儿家里告不赢,说不定他们家也有不是,或者她举止轻浮令人误会了也是有的。” 遂对着叶昭叶子吟叶子兰道:“你们三个是官家小姐,言行举止一定要稳重,谨守女子规范,那些女戒女则,也要再三熟记于心,不可令叶家蒙羞。” 香姨娘轻轻一笑,不再开口。 叶子墨忽然冲着叶昭扬下下巴:“喂!你!” 叶昭扫了她一眼,低头又抿了口茶。 叶子墨大怒,指着叶昭道:“叫你呢,你装什么哑巴?” 叶昭抬头错愕:“你叫我?我不叫喂呀。” 叶子墨一怔,却又怒道:“叫的就是你!” 芳姨娘轻笑道:“墨哥儿想必与二小姐生疏,一时姐姐唤不出口也是有的,二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李红儿嗔了叶昭一眼。叶子吟也蔑视地哼了声。 叶老夫人对唯一的孙子不舍得教训,便轻拍了他一下,道:“一天一天地大起来了,不能太没规矩了。” 叶子墨撅起嘴道:“祖母,我想去她院子里看看那小狼,可是她总是把院门关着,我叫了也不给开门。” 叶老夫人闻言便对叶昭道:“你弟弟就是想看看那些小东西,你为什么关门不给他看?怎么做姐姐的?” 叶昭笑道:“不是不给开门,那两只小狼崽甚是凶猛,怕开了门跑出去伤人就不好了。弟弟身子金贵,万一被狼崽咬到岂不是家里要大乱起来了?” 叶子墨叫道:“你胡说,我从门缝里看过,那小狼崽很是亲人,你跟它们玩得很好,没有你说的那么凶,你就是不想让我跟它们玩。祖母,我想要那小狼崽,你叫她给我一只玩玩吧。” 叶昭道:“我们日夜喂养,小狼崽才与我们有些亲近。但是狼性凶猛,我们也不敢与它们过多接触。更别说一般人没有经过调教,乍然去接近,会被它们伤害的。” 叶老夫人也怕叶子墨被狼咬到,便低头劝着:“那些都是畜牲不通人性的,你莫要惦记,离开越远越好。”又皱眉对叶昭道:“这都有些时日了,锦衣卫还不把这狼崽接走吗?这猛兽放在府里,总是让人害怕。” 叶昭笑道:“大都督没有说接走,孙女也不敢多问。” 叶子吟自从对卫国公府失去了希望,倒又把心思放在慕辰身上,听叶昭提及,忙道:“怎么没有看到大都督过来看那小狼崽呢?他不是特别交待你要好好照顾它们吗?” 叶昭自然知晓她的心思,便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等什么时候锦衣卫过来了,我帮你问问看。” 叶子吟连忙点头:“大都督如果要来了赶紧告诉我。” 叶昭微笑点头。 香姨娘淡淡地道:“三姑娘,那大都督是个男子,你这么惦记着可不太好,仔细老太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