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儿带着儿女回到院子,气得又是砸了一地狼藉,只恨香姨娘揭她短处,又恨叶知秋纵容于她,最后又骂叶昭一回来便生出这许多事。 叶子吟叶子墨跟着她也是一通骂,叶子吟随后好言安慰母亲。忽地想着白银来,便叫人把她喊过来。 那边白银正惴惴然,不知要怎么跟叶昭开口,叶昭只是淡然看书,也不理她。 一时正尴尬间,有丫头来叫她,说夫人喊她过去有事。白银没奈何只得来到李红儿的院子。 刚进入屋内,迎头被一脚踹倒在地,叶子墨开口骂道:“死丫头,居然敢帮着叶昭,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叶子墨看她摔倒,并不住手,反而又上前踢了两脚。 叶子青冷笑道:“小少爷的小厮丫头都帮着少爷说话,你顺着说也就罢了,怎么还替叶昭打掩护?也不想着是谁提了你作大丫头,竟偏帮起他人来。” 李红儿怒道:“那叶昭许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不听我的话了?” 白银忍痛站起身来,辩解道:“夫人三小姐小少爷,奴婢没有帮二小姐说话,小少爷明明打了奴婢和二小姐,奴婢也没有跟老夫人和老爷说。”有些委屈地眼泪直流。 叶子墨登时又上去抬手两巴掌,打得白银的脸立马肿了起来,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 “打死你这个死东西,叫你说叶昭打了我就那么难吗?到现在还在嘴犟!”叶子墨骂道。 叶子青道:“子墨仔细手疼。这等下贱之人,让丫头过来教训就行,你又何必亲自动手?没得脏了你的手。” 立时唤人送湿毛巾给叶子墨擦手。 李红儿对白银道:“下作的东西,今天就是给你个教训,让你明白谁是主子。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白银不敢再多说话,道:“奴婢不敢了,以后肯定听夫人小姐小少爷的话。” 叶子青见她倒也乖巧,便道:“回去后好好替我们看住叶昭,有什么马上过来禀告。做得好了,我母亲不会忘记你的好。” 叶子墨厉声喝斥她退下。 白银倒退着出了房屋。刚出院门,便听到李红儿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对着她冷嘲热讽: “哟,那不是二小姐身边的大丫头吗?怎么在这屋里挨了打呢?这脸都肿成猪头了,真是可怜呀。” “呵呵,别的大丫头如同副小姐一般,谁敢对她们动一指头呀,不然将来跟着小姐嫁得风光了,还不得回娘家找他们算账?看看大小姐身边的小桃姑娘,跟着大小姐出嫁没几个月,便被大姑爷收了房,成了参政大人的通房丫头,便是咱们老爷也都高看一眼呢。” “咱们白茶副小姐为何混得这般地步呀?” “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配作大丫头吗?以为一个月五百文那么好拿的?” 言语多有不堪,白银本想回怼她们几句,又想想还是忍下了,装作没有听见往回走。 回到小院,余妈正在收拾房间,叶昭依然坐在那里看书。 白银讪讪地给叶昭倒了茶水,放在案几上,叶昭头都没有抬。白银觉得无趣,便过去帮着余妈打扫收拾。 下来几日倒还算安生,叶昭除了请安,便也老实地待在小院,余妈日日给她讲各种规矩,闲暇间叶昭待在房间看书。 叶老夫人叶知秋见状十分满意,觉得她慢慢地有了些大家闺秀的样子,很是夸奖了一通。又引得叶子吟嫉恨,却又不能公开找叶昭的麻烦,便逮着白银又是一顿教训,白银刚好的脸上又多了些掌印,害得她远远看到李红儿母女就躲,几番的折磨,早把以前那想争强的心给磨灭了。 这两日江甬府城有了个传言:京城卫国公府郭家派人前来江甬府城,欲与叶家姑娘结亲。 消息飞快地在各个地方官员后院传开,一时众人都很是好奇,不知道威名显赫的卫国公府怎么会跟地方上小小的从四品官家结亲,一时间各种猜测纷纷扰扰。 当李红儿从叶子吟口中听到这个传闻,一下子蒙住了,问道:“你说什么?京城卫国公府要跟叶家结亲?” 叶子吟连连点头:“我跟几个官员家的小姐聚会时,她们都问我是不是跟卫国公府定亲了,我说怎么可能,她们都说我故意隐瞒她们,说现在整个府城都知道郭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是不是爹爹定的亲事你不知道?” 李红儿呆了一会儿,恍然点头道:“怪不得呀怪不得,怪不得要把叶昭那个死丫头接回来,以前都说要她自生自灭了,前些日子突然地说要接她回来,我还想着你那个爹突然良心发现转了性子,却原来在这里等着呢。瞒着我就想把事情给做了呀?真是你的好爹爹!” 叶子吟道:“娘,你说的什么意思?说清楚些。” 李红儿冷笑道:“以前还在京城的时候,有次你爹爹喝醉了酒,跟我提过一句,说是叶昭那个死鬼娘亲好似跟卫国公府定了个娃娃亲,不过又说是口头戏言,不能当真的。再后来她娘家犯事,叶家受牵连被贬到这里来,自是不会再想那个亲事了。真是没想到那郭家竟然是个重信之家,叶家如今这么个情况了,他们还要来结亲,倒真是叫人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