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绝阴天这是激将法吗,这当然是激将法,祂怕王沂河反应过来,意识到在赤县存在另一个更加简单就能得到的大罗尸骸。 之前有说过,只需要是大罗尸骸的一部分,哪怕只是其中一点点,也可以勾引来方丈神山。 而就在赤县明帝都乾清宫下,那虽仅仅只是一条触须,可也是灵皆帝君遗骨! 祂必须得让王沂河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一点才行。 因此这激将法的目的可不是激将,而是要让王沂河没空去思考其祂。 出于某些原因,祂需要让王沂河接触这位赤县水君的遗骨。 至于王沂河呢?祂其实知道纣绝阴天有问题,可祂其实自己也对这位乐庭的三代道首颇感好奇,所以固然知道纣绝阴天有自己的小心思,祂也是顺水推舟,丝毫没有点破的意思。 就这样,各怀鬼胎的二人,一同迈入了这座诸水之长的寝宫。 只是祂们没想到,在这徵宫之内,竟是有个人在等着祂们。 这徵宫内部的装修风格,与从外面看过去的水晶宫,可以说是截然不同,从外面来看,的的确确是符合其赤县水君,诸水之长的身份,配合无边无际的水泽,像是坐落在水果的水宫一般。 可徵宫里面,倒更像是一个鸟巢了。 粗一看,像是由三株参天的大树形成了这遮天蔽日,占据了整座宫殿的林海,但仔细一看,却是独木成林,仅是一株神树所为。 只是,王沂河与纣绝阴天尚未深入,便被人拦在了门口。 此人一身锦衣华服,阴有仙气氤氲缠绕,端是不凡,但祂头上的龙角却是暴露了其身份,王沂河猜测,这当是一位龙君。 “二位擅闯水君寝宫,打扰水君安眠,怕是不妥吧?”也不知这龙君是不是知道王沂河二人的来意,总之这脸色,却是差得很。 就像是被人坏了好事一般。 “呵。”此地乃水君道场,那龙君也是水族一系,可纣绝阴天却好似是无视了这一点一般,分外轻蔑地嗤笑一声,冷冷道 “昔年七真人初以水证道,你龙族不是反对得最为激烈?更是勾结诸水族想要给水君使绊子,结果证明,只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之举。” “怎的如今,竟成了一副忠臣模样,我怎不知,你西溟龙君敖闰可随侍水君左右呢?” “这长歌泽五宫十二殿,便是欢迎我等,也不该欢迎你才对吧?”纣绝阴天步步紧逼,迫使这西溟龙君敖闰连退数步,气势骤降,“你该不会是打进来的吧?七真人的音侍呢?你全杀了?” “我哪里敢?”敖闰终于从纣绝阴天连珠炮一般的质问中找到机会插进话来,连忙撇清自己的干系,“我奉大龙君之命赶到此处之时,水君的五位乐君,十二音侍已经全部不知所踪了。” “大龙君?谁?”纣绝阴天冷笑着瞥了祂一眼,好似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不会是余庆吧?” 言语中具是鄙视之意,惹得王沂河都侧目看了祂一眼。 “大......大胆!”敖闰被纣绝阴天的冷眼逼得又后退了两步,可这毕竟关系到祂的后台,若是不强撑着胆子说上两句,回去之后怕是不好交代,“水君归寂,大龙君便是诸水之长,你怎敢不敬?” 纣绝阴天却是懒得理祂,而是对王沂河解释了一下这劳什子大龙首。 那位大龙君,与【有史纪】记载以来,所消失的其中一位大罗有关。 鹿鸣君·&……%#¥真人。 其道号已在鹿野之战中被抹去,追随其本尊坠入了另一面,不知所踪,就连鹿鸣君这三个字,也是在战后以鹿野为名,而取的“代号”。 但其尚有遗产存世。 彼时鹿鸣君有三尊傀儡,皆有灵诞生,可自修行,分别为余庆,福泽,积善,虽然在鹿鸣君消失之后,此三者亦受重创,可却有幸瓜分了被完全与鹿鸣君切割的那颗道果,其中龙子余庆得了二分之一,其余二者各得四分之一。 那福泽与积善深得韬光养晦之要义,藏得严严实实的,余庆追寻多年,愣是一点线索都没被祂找到。 而这余庆靠着那二分之一的道果,堪比积年的太乙,颇有些自命不凡,其本身又是那位鹿鸣君以龙族一位龙君的尸骸制作,在水君尚在之时,尚且知道收敛,今时今日,竟是 莫名其妙成了这西溟龙君嘴里的大龙君,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纣绝阴天又轻蔑地瞥了一眼敖闰,不屑道:“我家尊主说了,这分得道果的三人中,就那余庆最为愚蠢,就连’学我者生,似我者死’的道理都不懂,不过祂现在就算意识到也没用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可回不了头了。” “对了,唯有持有【天下水脉堪舆总览】者,方可号称暂代水君之位,称作诸水之长,敢问你家那位大龙君,祂有吗?”说着,纣绝阴天捂嘴一笑,“哦,这不会就是你来此的目的吧?你家那位大龙君,差遣你来寻水君道果,还是让你来送死呢?” 敖闰咬咬牙不说话,但却不知不觉间让开了路,显得颇有些好笑。 王沂河突然间意识到,敖闰在面对纣绝阴天的连番侮辱,其中更是有对其背后靠山的点评,可这堂堂西溟龙君除了刚开始稍微挣扎了两句,就没什么动静了,就算其不善言辞,难道还不会打吗?从王沂河的角度,这位古老的龙君从气势上看,应当是与纣绝阴天不相上下的。 说明,这看似不善言辞,似乎很“纯良”的西溟龙君,应当是别有所图。 “哦~”王沂河注视了一番眼前的宫殿,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堂堂西溟龙君来看大门呢,看来,你是进不去啊。” 这徵宫看似洞开,毫无防备,可事实上却是暗藏杀机,那一株独木成林的神秘古树,时刻锁定着门口,只待有人试图进入,便会以雷霆之势给予痛击! “怎么作为水君的子民,进不得水君的宫殿呢?是不喜欢吗?”王沂河好奇地提出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