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纣绝阴天在与王沂河解释之时,不可能将自己在虚实极限找乐庭三尊询问明彩真人俗名告诉王沂河。 只是说自己当时被要事缠身,哪怕竭尽全力赶回来,却也花了数日。 王沂河笑眯眯地看着纣绝阴天解释完自己迟来一步的原因,这才张口道:“怎么?你觉得我很需要你的解释吗?” “现在最重要的是结果!” “结果就是,你拖住我三十年,以至我与至亲分离,此等钻心大痛,你在这里跟我解释什么!”王沂河终于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准确的说,祂也没想压抑这股怒气。 “说!自海中市陆沉至今,你总不会一无所获吧?” 王沂河鄙视的眼神刺痛了纣绝阴天,纵然知道对方这是激将法,可纣绝阴天本就没有打算作丝毫隐瞒。 祂委委屈屈地开口。 “以我所见,王氏庄园就是这件事的中心……” “废话就不必说了。”王沂河干脆利落地将其打断,“怎么,你觉得我瞎吗?” 但凡长了双眼睛,就不会看不出来,整座海中市诸岛各处,尸骨遍地,路上,车里,商场中,家中,部分还保持着生前的动作,如手握方向盘,蹲在马桶上等等。 只有王氏庄园之内,干净得就好像没人住着一般。 此等明显之差异,实在难以忽视。 稍一思考便可做出这一基本判断:此难,极有可能是起于这庄园之内。 当然,这一点不能完全确定,可八成是能肯定的,再不济,也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因此,若是纣绝阴天猫嘴里吐出来的还是这种废话,说明对方肚子里怕是没有多少货,那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纣绝阴天脸色微变,虽然知道王沂河对自己家人的重视程度极高,可当真直面王沂河怒火的时候,祂还是有些恍惚。 自己好歹几番谋划,又对这小子知无不言,对方能一路顺畅地直指金仙大道,祂功劳可不低吧?哪怕存有不少自己的心思,可也是尽心竭力,为其保驾护航了的。 更是付出诸如【九转金丹】,【鬼王朱】,【息壤】在内的不少至宝,可是出了大血,怎地对方竟翻脸翻得如此迅速,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固然心中有万般埋怨,几多惆怅,可纣绝阴天也清楚,在之前对方就能凭借着几分蛛丝马迹估量出自己必受制于某位存在不得不对祂和颜悦色。 如今自己顾虑颇深的情况下,更是不得不低三下四,哪里还有反抗的权力? 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实在也是王沂河的猜测半点不错,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古怪,哪怕祂将此地几乎翻了个底儿掉,却几乎没有找到线索,肚子里的确是空空如也,讲不出什么花头来。 这才想扯些有的没的,意图多掰扯些,至少看起来好像祂挖掘出了不少信息一般,总归不能让祂显得那么无用吧? “我也跟你直说了,在此处我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等一下!”见王沂河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祂赶紧拉高了声音,免得王沂河恼怒之下先拿祂撒气,到时候先不说如今失去了那一部分“死亡”的自己打不打的过,祂敢还手吗? “任何看起来很古怪的事情,但若是放在漫长的历史上是必然可以找到与其相似,甚至是一模一样的情形的,这一点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纣绝阴天赶忙解释道。 “继续说。”王沂河看似是平复了一下心情,可纣绝阴天看得很清楚,这厮分明已经暗暗蓄力,若是自己的回答让祂不满意,对方怕是会悍然出手。 “唉!”纣绝阴天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些人怎么就都这么暴躁呢?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若是这股郁郁之气不让王沂河撒出来,怕是要出大事。 “我于【有史纪】中找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事件。”纣绝阴天连忙开口,似乎是生怕慢上片刻,王沂河将要动手了一般,“大概是一十九轮之前。” “哦,我们以令主 知主以及三都地道首全部轮换为一轮,以此记时。” 一十九轮之前,彼为人皇神农氏横压诸有之时,于人主治下,帝都炎京发生的这件怪事,与今时今日情形一般无二。 作为【有史纪】记载中的最后一位人皇,神农炎帝当时与诸真之间的关系并不算融洽,索性当时的令主【奇兽】负崎是一只摆烂的真兽,除非事关诸有,否则祂无意干涉“人”的进程。 但是这件事不同,知主遍观诸有,固然见不得“人皇”,可人主治下所发生的一切却具在其眼中,这样的灾难看似不大,可当时的知主【洞渊主】却是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祂将此事告知了负崎,并要求对方亲自干涉此事。 “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吧。”王沂河眉头紧锁在一起,祂没有想到,这居然能牵扯到两尊大罗!因此祂无法避免地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祂不知道的事,那件事可不仅仅牵扯到了两尊大罗,神农炎帝这尊在世人皇,可也与大罗无异。 “行。”纣绝阴天愣了一下,随后满口答应道。 “那件事最后的结果,便是人皇神农崩逝,【奇兽】负崎足有十一轮无法承载三主之中的任何一个尊位,而发现情况不对,亲自入场的【洞渊主】,则完全坠入另一面,乃是【有史纪】纪事以来,仅有的三位彻底消失的大罗之一。” ! 王沂河震惊地后退了一步,这比祂想象的还要严重,本以为仅仅只是牵扯到两位大罗,不曾想居然还“死”了一位,另一位看起来也是身受重创。 这可如何是好? “仅仅只是相似吧?”王沂河的声音略微带了点颤抖,若真是那种级别的祸事,祂哪来本事救回自己的家人? “本来只是相似,可我之前也说了,我几乎没有在这里找到线索。” “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