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丹宝药来历不凡,祂的大日金焰也并不简单,特别是其中本源,绝非一界一地之日,而是诸有大日本源显化。 但是这宝丹的确可以弥补他本源的损耗,毕竟依照祂的猜测,纣绝阴天要的应该不多。 只是,在纣绝阴天手中,绝不止这一种能弥补祂本源损耗的东西,甚至于祂自己手中也有,所以,这颗宝药再珍贵也不是纣绝阴天付出的代价,只是祂表明的一个态度,意思是我虽然觊觎你的本源,却不会无视你的死活。 真正作为交换的是那颗【唯有灵者】之道果,【天下水脉堪舆总览】! 脑中百转千回,木公终于再一次正眼看向王沂河,祂的脑海中充斥着难以解释的疑惑。 不过祂终究还是未将自己的疑问说出口,而是饱含深意地看了王沂河几眼,直把王沂河看得心底发毛。 随后,祂伸出一只手来,其掌心上方悬浮着一根细若须发的金丝,这金丝看似简单,似乎是在随风摇曳,但王沂河清楚地看到其周身的空间,产生了一股不正常的扰动,就好像随时会裂开一般。 “够了吗?”木公看向纣绝阴天,至于那一粒金丹,早已被祂收了起来,这一丝大日金焰看起来似乎不多,却也是卡在纣绝阴天送出的这颗宝丹所能弥补的极限了,若是再多便要木公自己再寻他法了。 所以,其实木公至少在这一点上,还算是比较良心的了,至少祂付出的是与这颗宝丹相同的代价,而没有从中克扣。 “够了。”纣绝阴天满意地点点头,一伸手,便见这根纤细的大日金焰自木公的手上飞出,翩翩然然,看似轻若鸿毛,可为微风所动,但见纣绝阴天这张脸上,那一幅慎重的表情,显然,这东西没有看起来这么良善。 纣绝阴天口中吐出一盏玲珑小灯来,这是一盏毕方衔烛青铜灯,虽然非常迷你,等闲看不仔细,但仅有一条腿的神鸟万古难寻一只,也只能是毕方了。 这青铜毕方口中衔一小盏,盏中油脂宛若膏体,呈淡黄色,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倒像是一块极品的琥珀了。 那一丝大日金焰,在这盏灯完整地从纣绝阴天的口中钻出来之后,好似被其吸引,迫不及待地落在这小盏之中,盘身于这晶莹膏体之内,随即便沉寂下来,显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不过纣绝阴天看起来好像已经不敢把这东西放进肚子里了,祂另外取出来一只琉璃盏,盏中盛着清澈的液体,纣绝阴天毫不犹豫地将毕方小灯沉入这琉璃盏中。 说来也怪,这琉璃盏本就浅小,且杯中之水也临近杯口,这毕方小灯虽然更小吧,但把它放进去,满出来才应当是必然结果。 但是,直到这毕方青铜灯完全沉入这琉璃盏中,却好似是细针入海,丁点水花都没能溅起来。 而一旁的木公早就看呆了,双眼睁圆,眼珠子都快从那眼眶里掉出来了。 “啧啧啧。”木公按回自己快惊掉的下巴,硬是转移了自己的视线,祂怕自己生出“抢”这个念头,那就当真是“自寻死路”了。 对面这只该死的猫,在引诱祂出手,也说不准。 这只猫自古以来便是出了名的性格恶劣,如今奉了法旨,却要“侍奉”一介稚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若是要想法子寻个对象侮辱一二出出气,木公完全可以理解,前提是这个对象不是自己。 纣绝阴天倒是没有发现木公的异常,祂自顾自地取出一捆卷轴来,直接丢给木公,笑嘻嘻地道:“这【天下水脉堪舆总览】就暂且放于你处,不过你本源之损耗尚未补全之前,可不要打开祂,否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不过。”祂想象了一下那场景,捂嘴笑道,“你若当真这么做了,恐怕也是不会怪我的吧?” 木公本来高高兴兴地在端详手中的卷轴,陡然听到纣绝阴天这几若诅咒的话语,不由得一脸黑线,骂骂咧咧地将手中的卷轴收起来。 不过,纣绝阴天虽然讲话难听,但祂这句提醒却是没有坏心思的,若是祂当真想木公死于非命,根本无需提醒,现在既然提醒了,那自然是不想让木公出事。 想想也是,祂可还需要木公来牵制西母呢,只要木公还在,自然会想尽办法让西母无法现世,哪里还需要他自己来费尽心思想办法的? 但是木公可不知道自己被纣绝阴天当成了极其好用的拒绝死亡的工具,祂只感觉到一股寒意,就好像有什么人在算计自己一般。 总之祂是不想在这只阴猫左近再待下去了,打心底里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便直接向着纣绝阴天拱了拱手,便要转身离去。 “等一下。”纣绝阴天伸手拦住了祂,本被推开的门也随之“砰”地一声关上,这下子莫说是木公了,便是王沂河也觉得,纣绝阴天这是要对木公图谋不轨。 木公的脸色当即便“唰”地变黑,咬着牙道:“怎么?莫非天主觉得这交易不甚公平,想要反悔?” “哎呀,不要这么激动嘛,我是那样的人吗?”纣绝阴天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甚至还嘟起了小嘴,只可惜,祂这东施效颦的“媚术”颇有些不伦不类,说句实话,让人感觉有些反胃了。 “交易的事情是结束了。”兴许是自己也被自己这不当人的姿态给恶心到了,纣绝阴天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高傲姿态,更像一只猫,但是没那么恶心。 “但是我希望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谁指点的你。”纣绝阴天冷笑道,“这用一处通道牵住一方大世界的手段看似简单,但是没有大罗在背后指点,是想不到的。” “扶桑帝君,总不能这么些时日未见,您已经成就不可能了吧?” 王沂河头一次见识到纣绝阴天阴阳人的本事,不得不说,和自己还真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