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不少啊。”朱棣陷入了沉默,他很无语,他只是想要复活自己的妙云,然后两个人安安稳稳过日子罢了,为何总有人要他拯救世界呢? 可笑的是,他可能还真不得不做这拯救世界之事,否则他的妙云就算复活,也可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直至死于非命。 他想办法复活妙云,可不是为了看她再死一次的。 “是啊,我知道的不少。”虽只是屏幕上冰冷的字眼,但朱棣依旧可以看出这颗脑子似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知道的越多,我就越清楚,自己没救了。” 许是心有点累,朱棣从一边扯了一把椅子来坐下,开口道:“说说吧,我能怎么做,挑我能知道的说。” 朱棣没有问这颗脑子,已至这般境地为什么还想着要拯救世界,至少是拯救大明。 她若当真是保有了自己意识是卢妙音,也当真有自己的坚持,也因为这一点信念坚持了二百年,直到他至此,作为易道大家,朱棣是相信她能算到今日的,那么朱棣也愿意相信她是要挽救大明,挽回自己犯下的大错的。 而若是这脑子只是那东西丢出的又一重烟雾弹,朱棣也会有自己的判断,他会记录卢妙音说的每一句话,但不会全信。 “你看了那本书?你该庆幸那不是原本,只是后人伪作,否则你绝无可能安稳地坐在这里与我谈天说地。” 看见这段话,朱棣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仅是后人伪作就能有这样大的威力,那若是原本?他无法想象。 “遇到这种东西,千万不要起好奇心,不要动,不要摸,不要看,这是我作为过来人给你的警告,知道的越多,你就离祂越接近,所以我能告诉你的并不多,并且我也不会有过多要求,只求你帮我做三件事,在此之前我会先交付代价,以示诚意。” “什么代价,说来听听。”朱棣本就打算先答应,看看是何要求,至于后面做不做,就要经过判断之后另作打算了。 “东昆仑的外面,有一座巨碑,你知道吧,正因为此碑在外,才能压制住《仙砂返魂箓》,使其空有天大的手段,却只能乖乖呆在东昆仑的地下,动弹不得,若非那座碑,你此前看到的,就不是一本安安静静的书了。”屏幕上噼里啪啦打出一大堆字来,“而且,这块碑尚在沉睡,并未苏醒,就已经压制了《仙砂返魂箓》,若是祂能恢复往日光彩,你可能想象,祂该有多大的威力?” “说重点。”朱棣有些不耐烦了,这东西现在废话是真的有点多。 “我可以给你,激活祂的办法。” 真的吗,朱棣不信。 “我固然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是我好歹也是这场仪式的主持人,因此在最后一步,我依旧拥有不小的操作空间。”哪怕只是打字,朱棣也能看出这几行字里面隐约展露出来的得意,“我用本该献祭给这本书的十二万七千六百七十五人换了一卦,算出这块石碑的所在,以及激活祂的办法。” “也是我运气好,用以献祭的人数本该是十二万九千六百人,合为一元,只是其中一千九百二十五人因为某些问题,主要是我的干涉,未能到场,这才给了我操作空间,否则若是一元在数,哪怕他们尚未被献祭,也已经是祭品了,我根本无从干涉。” “但是,想必你也能看出来,我最多想办法将那块碑运于此,再此之后,我已是身不由己了,因此,我空有激活祂的方法,却已无力操作了。” 朱棣其实还是没相信,这种级别的东西,岂能是以区区近十三万人为祭品进行卜算能卜算出来的。 只是他无意与这颗脑子多加掰扯,便请假相信她的理由,听听她这三件事再说。 “我知道你不信我,没事,换成我自己也不信,你只需要判断我要求的这三件事,你是否愿意去做,我个人当然是希望你去做的,只是若你不同意,我也确实没有办法,我也无所谓,左右也不过我对我自己昔日所犯过错的弥补,能不能成,结果已经与我无关了………” “行了,别叨叨了。”哪怕是屏幕上闪烁的字,朱棣也感觉到了吵闹,他几乎想把眼前这个屏幕砸碎,然后扭头就走,“你赶紧把那三个屁放出来,听与不听,我自有判断。” “第一件事,阻止时任内阁次辅,听政林应圣组建下一届内阁。” “记住,务必得是时任内阁次辅,且暂领听政之权,名叫林亦奇,欲组阁者,阻止他,这些条件无论哪一个不满足,此事作废。” 朱棣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泛起了疑惑,他曾位登九五,对于此事也算有些心得,更何况,这内阁换届一事的起因,追根到底其实是他,故而他很清楚,作为上位者,是不会愿意林应圣组阁的,首先内阁首辅此位本身不该存在父子继承关系,这不可开先例,其次,林应圣作为内阁首辅与朱棣对上,是妥妥的影响国家安定的事情。 朱先樆可以想办法阻止朱棣意图复活徐妙云的行为,但只能在暗地里,且于她而言这只能算家事。 但内阁首辅不行,因此,朱先樆必不会支持林应圣组阁,而且会使劲下绊子阻止。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如果你不想办法阻止,在凑齐我所述条件之时,林应圣必将组阁。” “那你又如何保证,我插手阻止这件事,不是在命运之中呢?”朱棣嗤笑道,“古来多少先知,自觉自己的预言可以成为阻止灾难发生的关键,可结果呢,他们的所作所为,反而是在推动预言的发生,甚至是预言成真不可或缺的条件,实在是可笑。” “具体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肯定,阻止作为内阁次辅,听政,且名为林应圣的人组阁,是关键。” 朱棣不再反驳,这颗脑子与所有所谓先知一般,装神弄鬼,且故弄玄虚。 “第二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