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那你说怎么办吧,换个班吗?都听你的。” “咦~我说你,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哪能轻易当逃兵呐!遇到什么样的同学,都在撑大墨宝的极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你这老爸要密切关注积极想招,义不容辞不许偷懒,听到没!”夏琼依说不担心还是假的,一朝为母,终生牵挂。 “听、到、了,”三个字的音被陆泽瑞拖得老长,“早说了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嘿你怎么一副推脱耍赖的态度呢?” “岂敢呀我,遵命总是对的吧?” “你……哼哼!” 听着这些夫妻间的家常对话,冷锋坐在前面,始终噙着笑,还真是日日是好日。 到了朗恩花园,下车时,夏琼依还不忘叮嘱冷锋,让他这位做师父的可一定要来享用午餐,千万别忘记了,然后就脚步轻快地走进单元门。 车子掉头赶往馨旅总部。一路上,冷锋正儿八经地鼓励道:“瑞,既然真心喜欢放不下,何不表白将一切都挑明了?” “有这么明显?”陆泽瑞毫不掩饰,直言不讳地承认。 他是打算刻意、专门、掩饰过自己的心迹。 看来终究不是一位好演员啊。 素来冷静自持的冷锋惊呼出口:“不是一般的明显好吧!地球人都知道!” “可是她却不知道,浑然不觉到自然而然!”陆泽瑞落寞、委屈地喟叹,整个身子都倚进靠椅里。 她根本就是无“心”感受吧,因为她的心里还住着那个已故之人。 曾经是请她以家庭教师的身份住进朗恩的,貌似她随时都在准备着,只要墨宝康复了就离开吧。 他潜意识里是害怕的,唯恐他的什么小小举动就把她给吓跑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只能强行忍受着内心的煎熬,任何表示都不敢有。 陆泽瑞一脸苦笑,“你刚也听到了,墨宝不在,她都不肯送饭到公司来,那态度的坚决,界限的明确,唉。” 顿了顿,他又叹气:“是不是我太贪心了?只要每天能看到她,看到她发自内心疼爱墨宝的样子,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靥如花,我就该心满意足了,不然她脸上的那朵花凋谢了,消失了怎么办?” 他望向车窗外的蓝天白云,羡慕它们的自由自在,而他只能将不由自主靠近她的心紧紧地关在牢笼里,丝毫不敢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可是当他死心塌地爱上她以后,他的身体是忠诚于她的,只要和她在一起,他的身体就想紧靠向她,想和她有肌肤之亲,哪怕是握握手腕牵牵手也好。 化学反应来得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哪怕已经零距离了,还想要更近更紧更亲密,最好是融为一体。 可是多么难呐。 爱要及时说出口,还真是不吐不快,可是他的爱却找不到宣泄口,他真怕自己哪天就像三峡泄洪一样绷不住了,后果不堪设想。 进了办公室,陆泽瑞无心办公,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跟冷锋说: “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常常暗自庆幸,自己拥有一个好儿子,因为这个儿子有魅力把她留下来,会像强力粘胶一样吸引着她不被别人抢走。 “我竟然隐隐希望墨宝不要上学,不要康复,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了。你说,世上哪有阴暗如我这般的老爸,这是亲爹该有的想法吗?” 今天不知怎地,也许遭受到那丫头抽回手不愿被他握的待遇,也许遭遇了赵述国那不怀好意的贪婪目光,也许被果断拒绝来公司送饭,总之,他的心绪失了平静,有些激动,有些落寞,话也多起来。 冷锋安静地聆听,心里却一阵唏嘘,竟然有些心疼他的这个亦兄弟亦朋友的未来亲戚。 一个高高在上的大男人,竟然可以卑微到如此地步,问世间情为何物?默默守护算不算是最无言却又最深情的方式? 而这种方式他熟之又熟,甚至触景生情,他曾经守护着心里的那个人五年之久,小心翼翼,默默无言,独自啃噬着一切心绪,还不敢越雷池一步。 只有情到深处,才能默默地只想对方快乐就好。 拍拍陆泽瑞的肩膀,他笑着安慰:“我们是一对同病相怜的兄弟,你的无奈、落寞我都懂,你的全部感受我可是咀嚼了五年。好在她现在还在,所以好好保护,好好珍惜相处时光,而不是消极地胡思乱想,却错过了创造美好记忆的时光。” “呵呵,你倒是会安慰人,有道理呀,是要好好保护起来。”陆泽瑞挺直脊背,深深吐纳,如释重负般。 他们都心知肚明,冷锋所说的好好保护,是因为今天赵述国毫不掩饰赤裸裸的觊觎。 “所以,你任重道远。”陆泽瑞又拍回冷锋的肩膀。 “我义不容辞。”因着保护而任重道远,因着要尽快多教会夏琼依一些擒拿格斗术而任重道远。 “谢了。”陆泽瑞双手搭在冷锋的肩头,“有你们这些兄弟,真好。” “你今天,可是过于多愁善感了。”冷锋调侃他。 “没有安全感吧。”怕她随时消失的不安全感,怕她会有危险的不安全感。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好的,不会有事。”冷锋的声音掷地有声。 “但愿。” “今天中午我就不去当灯泡了。” “你还是去吧,反正她也没有唯‘我’独尊,你去了她会很开心的,然后下午你们可以一起去道馆继续练习。” 冷锋感叹陆泽瑞这份全心为夏琼依的心,什么时候能被当事人珍惜呀,便建议道:“其实,你自己的功夫也很出类拔萃,你可以亲自当她老师。如此一来,还能多制造一些独处机会。” “你更有带兵训练的经验!”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邀请她到这里来做美食?”冷锋指指里间问。 “时机不到,我希望她是心甘情愿地来,不想她有任何逼迫。”陆泽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