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琼依捏捏他的小鼻头,“宝贝,用‘尊重’这个词,会更恰当,‘爱戴’这个词,是用在领袖等大人物身上的。” “哦。” 夏琼依看向陆泽瑞,“我今天想要选择公车,是因为曾经有父亲教育儿子,在公车上、地铁里,能见到不同职业,不同阶层的人,能看到最平凡的生活,最普通的人。” 坐在私家车里,就像存在于真空中,看不到真实世界和社会,对人生的理解和领悟也就不同。 陆泽瑞更加理解她的做法,不想破坏气氛,便不再道歉,而是选择了赞同:“有道理。其实从墨宝刚才的兴奋和体验里,就可以看出来。等哪天我再陪你们去乘地铁,但没有我在,不允许。” “好。”夏琼依乖顺应答。 地铁站上和厢体里面人都太多,确实情况复杂,她带着墨宝还是小心为妙。 三人在轻松愉悦的氛围里扫荡了美食,漱了口。 就像掐准了时间点似的,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墨宝积极地跑去开门,然后尖叫:“斌叔叔!”猴儿一样跳到了来人身上。 周文斌抱起墨宝朝里走,“好小子!干爹怎么觉得你增肥了,好像都快抱不动了。” “嘿嘿,被妈咪当小猪养,当然就被美食催肥啦。”墨宝笑,坐在斌叔叔的胳膊上贬他:“那您还真没我妈咪力气大,我都快成小猪了,她昨天还抱我来着。” 反应过来,他又开始纠正:“我都说了,我只有一个爹地,文、斌、叔、叔!” 夏琼依听着两人的对话,笑,跟周文斌打招呼:“你好!” “你好!好久不见!”周文斌面对她说完,迅速调转脸去看陆某人的表情。 果不其然,对他后面追加的四个字,陆某人吹胡子瞪眼睛,老大不满地表达着“见什么见,难道你还盼着不成?竟然还来一句‘好久不见’。” 周文斌哈哈大笑。 他的态度转变,令夏琼依心下诧异,却也并不在意。 将桶筷之类的收拾到洗漱台上放好,她也不急于清洗,走出来对陆泽瑞说:“考虑到方便携带,今天没煲汤,吃完会觉得口干。这里有没有,可以冲调的饮料之类的?” 陆泽瑞笑问:“你想喝什么?休息间里有奶茶、咖啡,还有绿茶。” 周文斌不怕死地补充:“咖啡可以现磨。” 果然又招来陆泽瑞一记眼刀。我都舍不得让她做这些,你竟敢使唤她。 “我知道你要喝现磨咖啡了。”夏琼依先跟周文斌确认,又转向陆泽瑞问:“那你呢?如果中午不休息,要不,也来杯现磨咖啡提提神?” 周文斌都放弃午休来找他了,一定是有事说。 “好。”陆泽瑞温柔浅笑。还不知道她会现磨,这可是个技术活。 周文斌眼见母子俩关门出去,就迫不及待地凑近陆泽瑞,“你小子可真行,趁我昨天去盯火锅店的事,就带着夏阿娇玩了个高调出场,你是想要怎样?嫌死得不够快是怎么的?” “没想怎样,就大家表面看到的那样。” 周文斌压低声音道:“你玩真格的?都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小心引、狼、入、室。” “我还真盼她是狼呢,贪得无厌的狼。”陆泽瑞巴不得夏阿娇主动占他的便宜。 他想把钱给她花,把时间留给她,甚至,把未来的家给她。 周文斌没好气道:“我看呐,你是巴不得她成‘色狼’吧!” “嗯哼。”陆泽瑞得意洋洋。 “你!”一见好哥们这副表情,周文斌就气不打一处来。 “放心,我连这点判断都没有,还怎么掌舵?”陆泽瑞伸长两腿,整个身躯都快呈直线了,一副慵懒闲适的样子。 “那雨晴的事怎么说?” 陆泽瑞怔住,没想到好兄弟如此直言不讳。 他苦笑,耐心解释:“我和雨晴,只是感情不合,但她的人品绝对没问题,没有觊觎馨旅的念头,也没动摇馨旅的基业。” 否则他们和平分手的时候,雨晴不会选择净身出户。 文斌也和她相处了十几年,应该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那这位呢?又不知根不知底!” “这位?更不会动摇馨旅的基业,人压根就不稀罕。” “你怎么知道?你知道员工们都怎么说吗?如果让夏阿娇听了去,铁定离你而去!” 怕某人磨好了咖啡冷不丁就进来,陆泽瑞也压低声音道:“这不正是你所期盼的?再说,这点嚼舌根的压力都承受不住,还怎么做我陆泽瑞的压寨夫人?” 陆氏当家主母要经历的风浪必不会少,只有磨砺得内心强大,才不会被伤害。 他带她高调出场,就是想造成一种既成事实,变相地胁迫她,她可是一直都在回避实质性问题。 “当心你对她的理想化投射!我现在还真是矛盾呐……”周文斌仰天长叹,却也束手无策。 陆泽瑞宽着好兄弟的心。 说他担心的事百分之九十九都不会发生,所以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安生待着吧。 还有,夏阿娇也不会有事,不信就打赌。这两天他们的高调现身,肯定是馨旅的热搜,她走出这个门儿,也肯定能听到风言风语,但她会若无其事地站在他们面前。 否则,依照陆泽瑞对她的了解,她今天,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馨旅。 “你就嘚瑟吧。” 陆泽瑞耸耸肩,不好意思,我就是很有嘚瑟的资本。 “还有,昨天梁家大小姐,检查出摔断了尾椎骨,躺在医院里养着呢。” 周文斌听说了昨天整个事件的过程,想到好兄弟铁定不会主动,那他就主动给梁父打个慰问电话,还代表好兄弟带着花篮果篮去医院探望斡旋,只是不能明着告诉兄弟,怕被责骂。 “她咎由自取。”淡如云烟的声音。 果真如此。 苦大仇深。 “这梁大小姐,确实不怎么讨人喜欢。”周文斌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