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书听到了周屿的喊声,立马侧了侧身子,但还是晚了一步。 刀刺进了肩胛骨里,疼得祁淮书一个闷哼。 如果他刚刚没有侧身,这刀恐怕此时已经刺进他的心脏了。 祁淮书忍痛反手拔出了插进肩胛骨的刀。 满脸是血,已经看不清五官的林尘正惊恐地看着手握沾血的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祁淮书。 他的双腿发软,只能匍匐在地上,往前爬行。 祁淮书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眼神凉薄地看着他。 林尘觉得自己仿佛被野兽盯上了似的,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下一秒,手上的剧痛传来,让他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后,晕死了过去。 祁淮书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把林尘的手掌钉在了地上的那把刀。 他起身,低血糖加上失血过多让他眼前发黑,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周屿见祁淮书有些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着急道:“祁哥,你还好吗?你伤口流了好多血,怎么办啊祁哥?” 周屿说到后面,都快急哭了。 他平时混归混,但总归没有见过血。 第一次见那么多血,让他忍不住有些慌乱。 祁淮书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虚弱:“走吧,我们先出去了再说。” 周屿将祁淮书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搭在了肩上,搀扶着祁淮书往大门走去。 祁淮书背后的伤口流出的鲜血,在地上拖出了很长的一道血印。 外面响起了警笛声,周屿一脸惊喜地看着祁淮书,语气激动:“祁哥,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得救了!” 祁淮书现在已经没力气回应了,连站都站不住了,他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周屿身上,几乎就是周屿在驮着他走。 大门打开,外面白天的光线让祁淮书一时不太适应,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很快就有脚步声来到了他们跟前,他感觉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周遭纷纷扰扰的声音突然好像变得很远,他的身子一轻,便落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那个怀抱带着寒意,却又令他感到温暖。 “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个声线嘶哑发颤。 祁淮书在这个怀抱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你来了啊,真好。 祁淮书再次睁眼的时候,入目的是装有白光灯的天花板。 他失神了好几秒后,动了动胳膊,扯到了后背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淮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周姐听到动静,连忙上前关切道。 “还行。”祁淮书一开口,差点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没事就好,你真的是吓死我了。没想到林尘那个王八蛋,贼心不死,居然还找人绑架了你,真的是疯了!” 周姐说到这个林尘就来气,就因为所谓的嫉妒,就要这么害祁淮书,她真的是巴不得掐死他。 “不过这王八蛋以后再也祸害不了你了,警方已经通报了他的罪行并且逮捕了。就等着上法庭审判了。” “最好判他个无期徒刑,让他一辈子都蹲大牢去吧!” 祁淮书看着周姐咬牙切齿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笑笑,都伤成这样了,亏你还有脸笑得出来!”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祁淮书看见站在门口的裴宿,不由得愣住了。 他的眼眶通红,胡子拉碴,眼下还有着深深的乌青,衣服也有点皱巴巴的了。 和平时矜贵的模样丝毫不沾边。 周姐的视线在他俩之间流转了一下,随后低头轻声道:“你昏迷的这几天,一直都是他在照顾你。” “你昏迷了几天,他就几天没有合眼。” 周姐拍了拍愣神的祁淮书,走出了病房,并且贴心地关上了门。 裴宿走到祁淮书的床边,哑声道:“你醒了?” 祁淮书轻声“嗯”了一下,他伸手握住了裴宿有些发凉的手。 “我昏迷了几天?” “三天。” 裴宿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祁淮书瘦了一圈的脸颊。 “还疼吗?” 祁淮书看着裴宿眼底的心疼,刚要说出口的“还行”却变了。 “裴酥酥,我哪儿都疼。” 裴宿愣了一下,顿时慌了起来。 “是哪里疼?伤口疼吗?裂开了吗?你别怕,我这就帮你去叫医生。” 祁淮书看着裴宿就要出门去找医生,拉住了他的手。 裴宿以为祁淮书是因为伤口疼所以才拉住的他。 他回头安抚着祁淮书:“很疼吗?乖,别怕。我去找医生看看,马上就不会疼了。” 祁淮书听着裴宿跟哄小孩似的的语气,忍不住勾了勾唇。 “裴酥酥,亲亲我吧。” “亲亲我就不疼了。” 裴宿怔忪了一瞬,垂眼看着祁淮书。 祁淮书躺在床上,正眉眼带笑地看着他。 尽管肤色苍白没有血色,但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裴宿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