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皖省与之江省交界地的红山县,青山辽翠,竹海延绵,山峦秀丽,河川纵横,有着南皖省最后一片原始绿地之称。 都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壮丽原始的自然景观让这里一度成为很多名人雅士流连忘返之处。 可赏心悦目的美景之下,在莽莽的丛林里有着于此相对应的风险。 云豹、猿猴、野猪、野山羊、四不像、野狼、梅花鹿等等丛林精灵时而会跃现人们眼前,两两相遇之后,便是大眼瞪小眼,继而双方大呼一声相背而逃。 蛇蚁蚊虫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在山里,有着别具一格的生存法则,食物链的存在导致丛林里向来不是平静的。 而被大山包围的李家村,从古至今虽都讲究一个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可这些年,涉足对方领地的事情时有发生。 就像之前队里一户人家套了头野猪,如果这猪不摸到村边啃噬他们的庄稼,兴许就不会进了别人肚子。 比如时常在村里村外出现的,能把人吓的魂掉半截的各种毒蛇怪虫。 土八带,是李家村附近对于一种短尾蝮蛇的称呼,这东西的毒性虽没有五步蛇这种尖吻蝮蛇强,但在71年以前,我国没有自己的抗病毒血清的时候,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它本身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可因为极具伪装性的落叶花纹,时常让村民们误踩,进而被迫袭击人类。 这畜生的毒液是混合毒,咬了人之后,伤口处会红肿伴随着剧烈疼痛,接着便是心慌呕吐头晕,如果治疗不及时,在一段时间后会进入呼吸麻痹和急性肾功能衰竭等脏器损坏。 土八带在这一片山区,让人们是深受其害。 毒性太强了! 每年都会发生几起因为被土八带和五步龙咬伤而死亡的案例。 要是大队里有医生懂一些治蛇伤的还好,要是碰到不太懂的或者压根附近就没医生,那生存希望直接渺茫了。 要是再遇上去县城大医院山高水长,路途遥远,这基本上就算是可以准备遗言和后事了。 李向南在村里从小长到大,对蛇类那是深恶痛绝。 所以此时此刻,听到张敬阳这个大画家在村里被土八带给咬了,他不光担心,还对这种畜生厌恶到了极点。 然而这会儿当务之急不是埋怨深山老林的毒蛇如何过分,而是赶紧把张敬阳救回来。 一路飞奔,李向南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跟李朝东说,而是在脑海里努力思索着马上要用的医学知识。 李建设李团结王二狗庞卫农在身后紧紧的跟着,各个脸上都是一脸凝重。 李朝东虽然年纪不大,可也是在村里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土八带这种毒蛇的毒性。 此刻的眼泪在狂飙,奔跑之际刚刚汹涌出眼眶,便被抛向身后的村道,溅起蓬乱的灰尘。 稚嫩的脸上早已苍白一片,虽然找到了大哥,但对张敬阳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哥性命未卜的担忧还是像一万只蚂蚁啃噬心脏那般难受。 “朝东,人在哪儿?”李团结在冲到村口的时候赶紧问。 “在沟渠那边!”李朝东扯着嗓子回答。 “我二叔呢?”李建设又问,他是大爷爷李德文的孙子,叫李富贵二叔。 李向南摆摆手,“他去山里了,村里肯定找不到他!” 几人跑回李家老屋门前,他又挥挥手,语速极快道:“建设,带他们先过去,告诉张敬阳我马上去救他,我去拿医箱子!” “好!向南,你别急!我去稳住人!” 李建设答应一声,拽着李朝东就走,一行人迅速朝沟渠贴近。 李向南冲进老屋,又转去后头父亲的房间,还没进去,就看到李援北背着药箱和一只蛇皮袋子冲了出来。 “哥!走!” “你咋回来了?” 李援北擦了擦鼻头的汗,脚步并不停,“我早上跟着张敬阳李朝东出去拍照去了!” 李向南点点头接过药箱跨上就往外冲。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在厨房里的佟玉走到门边,看到两个身影一闪而逝,喊道:“南南,小北,你们去哪儿?快吃饭了……” 没人回答,佟玉把围裙解掉,跟自己的弟媳妇说道:“庆芳你做下菜,我去叫他们!” “成!”吉庆芳绕出土灶台,洗了手过来盛菜。 而这边李向南领着李援北朝沟渠边冲去,远远就看到村里几个叔叔伯伯抬着人就往下走。 山道崎岖,四个人摇摇晃晃,身后还跟着好大一批人。 远远的,李德文的儿子李富江看到李向南,赶紧道:“南南,你爸回来了没?来不及了……” 一听这话,跟在后头的李朝东哇的一下哭了,李定西抓着他的胳膊,两个人捂着嘴就嚎上了。 “哥~”李援北眼眶也红红的,看向李向南的眼神十分复杂。 张敬阳是个很有趣的画家,为人不错,爽利实诚,也很有才华,听说在业界已经小有名气。 他跟大哥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跟着下了火车,见证了大哥接受县城群众的瞻仰,又经历了大哥被大爷爷领着祭祖告祖,还接受了家族的医术传承。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