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明天的安排是这样,早晨8点半咱在你大伯这里集合,宣传科这边给你安排了一点仪式, 然后咱在县城巡一圈,在县政府结束,见一见领导召开一个茶话会,让老百姓都瞧一瞧咱的状元, 你看怎么样?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一圈人落座后,田津农便大概的讲述了一下明天的安排,语气之间很是兴奋。 李向南本身来说,肯定是不愿意这么高调的,不过看到大伯李富强笑着看着自己,父亲李富贵和三叔李富勤也欣慰的笑着,便点了点头。 而且宣传这事儿,前期县政府这边肯定做足了各种准备和预案,临时改变的话又要生出许多别的变动去调整,费时劳力,他也不想折腾太多。 “行,田伯父,我听你们的安排!我没什么意见!” “那成,就这么说定了!”田津农咧嘴一笑,瞧了一眼李富强。 “那咱吃饭吧!南南,你大妈包的饺子还行不?”李富强便又给李向南碗里夹了几只饺子。 “好吃极了!”李向南点头,嘴里立刻包的滚滚的,不停的点头。 “哈哈,向南,别吃那么快,这老母鸡汤你也得喝一点!你大妈整整煲了一天,你瞧这骨头都酥了!” 李富勤又拿了个大碗,用勺子舀了一大碗鸡汤搁在他碗边凉着。 “三叔,你吃你的,我自己来!”李向南用筷子剜了小块豆腐乳就着饺子又吃了一个,那叫一个香,眼睛都眯了起来。 瞧见张敬阳坐在尾桌,不停的吃老李家的酱菜醋溜毛豆,筷子舞的飞起,便笑道: “张哥,你别光吃菜啊!你也吃点饺子,咱从中午开始就没吃饭了,都十几个小时了,有点晚了,你肯定饿了!” “好饭不怕晚!”张敬阳含糊的摇头,咧开嘴直感叹,“小李,你们红山县的味道,真的不一样!我走过这么多地方,就属你们这对胃口!” “张画家,那你可得多吃一点!”李富强笑道:“这几天在这里,好好品味一下红山的地方菜肴,保准了将来一想到红山县,就能记起这里的味道!” “谢谢大伯!” 张敬阳虽然三十出头,但看上去很是年轻,也跟着李向南叫他大伯,指了指桌子,感叹道: “这桌上的每道菜,我都爱吃!尤其是这饺子和这豆腐乳还有这毛豆,那叫一个绝!” 李富贵笑道:“那你可说对了,这饺子啊是老大媳妇做的,这豆腐乳和这毛豆啊,都是向南他娘做的! 咱老李家的家属啊,做菜的手艺那是没得说的!你多吃一些! 改明儿去了李家村,在我们家你还要重点感受一下!” 张敬阳猛猛的点头,笑道:“好,那我就多叨扰几天了!多多感受一下红山县的乡土人情!” 一圈人都跟着笑了,大家对这个特立独行的画家还挺欣赏的。 在这个年代,像红山县的,有的人一辈子都没见到过像张敬阳这样的画家,更别说什么唱歌话剧相声表演艺术家了。 老百姓整天都为一口吃的发愁,可现在还有人在这样的氛围里,追求着艺术的理想,这样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也是有本事的。 李向南喝着鸡汤,被三叔追着问了一些最近在燕京的琐碎,说了些他认识的人的趣事,又被父亲追着问在三渡河的表现。 一顿饭吃的是其乐融融。 但他也发现,张敬阳对一桌子菜情有独钟,可唯独一筷子都没有去碰砂锅里的老母鸡,连汤都没喝一碗。 “张哥,我给你盛点老母鸡汤喝!”他便站起身去拿张敬阳的碗。 “不用,小李,不用!”张敬阳赶紧把碗捂住,摇头笑道:“我对鸡过敏,我也不喜欢吃,你吃就行了!” “鸡汤也不喝?” 还有对鸡过敏的?李向南也是奇了。 “也不能喝!没事,小李,你不用管我!我已经吃饱了!今天很满足了!” 张敬阳摇摇头,态度很坚决。 “好吧!” 李向南吃完饭抹抹嘴,他是小辈,看到大伯几个还在喝酒,便摸出特意带回来的大前门,给几个长辈散了一根,张敬阳也不例外,说了句几位慢吃,便去了厨房。 佟玉在擦灶台,水泥的桌面沾了油污并不好洗,她处理的很吃力。 “大妈,”李向南靠着门框,问道:“你怎么不吃点呢?叫了你几次了,咱家又没有女人不能上桌的规矩!” “嗨,我晚上吃过了!就你大伯几个人一直等你到现在还没吃!我跟朝东一起吃的!哪里会饿!你吃饱啦?” “嗯,鸡汤真好喝!” 佟玉把抹布涮条丝瓜都放下,洗干净手,左右看了看李向南的腰、胳膊、脑袋。 “还成,没瘦!看来在燕京没亏待你!你妈该放心了!” 李向南笑笑,无奈道:“没办法,应酬太多了,想瘦下去都难!” “这是好事!你刚去燕京,交际圈和人脉都是慢慢打开的,但大妈希望你喝酒啊抽烟啊都有个度,别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