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歌隐隐约约记得,唐氏综合征是在19世纪末,才首次被一个英国医生报道。 古人根本就没有唐氏儿的说法,一般是在孩子长大后,发现对方智力低下,称一句痴呆儿。 难怪皇宫的那么多太医,都没检查出三皇子不对劲,只有她发现了异常。 这种站在巨人肩膀上看世界的感觉,让姜婉歌对古人有一种天然的蔑视,这也是她优越感的来源! 墨韵不解地问道:“敢问娘娘,您为何总是这么肯定?” 姜婉歌不屑道:“有些事跟你们解释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总之你让人这样告诉父亲就行了。” 墨韵低下了头:“是。” …… 御书房。 帝王正在会见顾锦潇,以及一干心腹臣子。 众人汇报完这些日子,针对镇国公府的进展,便说起了另一件事。 “……陛下,镇国公派往域外走私的商队,大部分都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起来。剩下的几只漏网之鱼,也在追捕中。便是他们不落网,也翻不起浪花来了。” “镇国公的私兵,基本都是靠那些走私商队牟利养着。切断了银两的源头,短时间内他们必定会出乱子。” “只是……” 南宫玄羽问道:“只是什么?” 大臣继续道:“只是……文妃娘娘将火锅的方子给了镇国公,镇国公府名下有许多间大酒楼,都在京城最好的地段。” “且民间向来喜欢追捧,在皇室有名的东西。京城的百姓和权贵,知道火锅是文妃娘娘发明的,每日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流去光顾。单单是那几间大酒楼,镇国公府便可赚个盆满钵满!” “这样下去,只怕臣等这些日子,打击镇国公府的走私商队,都是做无用功了……” 听到这里,南宫玄羽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他曾以为文妃出自旁支,或许不知道镇国公的狼子野心。 然而此次,他前脚秘密派人拔除了镇国公府的走私商队,后脚文妃就想出新的办法,给镇国公赚银子。 说她是无辜的,谁信? 镇国公密谋的那些事,文妃究竟参与了多少?! “此事朕知道了,自会处理。” “是!” …… 漱芳斋,戏台。 康贵人接到沈知念传递的消息,准时来赴约了:“嫔妾参见柔嫔娘娘,娘娘吉祥万安!” 沈知念挥手道:“免礼。” “良妃被幽禁,长春宫出入多有不便,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康贵人含笑道:“把守长春宫的侍卫,只针对良妃娘娘。且自从被陛下下旨幽禁后,她便一直在主殿闭门不出。侍卫们乐得清闲,并未为难嫔妾与其他宫人。” 沈知念点了点头:“那便好。” 康贵人开门见山地问道:“娘娘弄得这么神神秘秘,想必不单单是为了和嫔妾说话吧?” 沈知念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本宫确有一事,想让悠然帮忙。但你若不愿意,本宫也不勉强。” 她和康贵人虽然是盟友,关系却不如住在一起的孙常在那么亲近。康贵人和良妃在明面上素无恩怨,沈知念并不知道,对方是否愿意出手相助。 若康贵人不愿,她再用其它法子就是了。 康贵人的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了:“娘娘请说。” 沈知念道:“毒杀刘常在的人并非良妃,而是德妃。本宫掌握了一些线索,想请你秘密透露给长春宫的人知道。” 康贵人不傻,结合最近发生的事,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沈大人的庆功宴那日,柔嫔娘娘险些被德妃的毒计拉下水,那想让德妃和良妃斗起来,好坐收渔翁之利也正常。 盟友说到底,是利益关系。她曾经和柔嫔娘娘联手,扳倒柳如烟,是因为柳如烟害了她的孩子,她自然义无反顾。 但要不要与良妃娘娘为敌……撇开她与柔嫔娘娘的交情不谈,康贵人在心中理智地分析着此事的利弊。 沈知念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康贵人考虑。 虽说满宫的人都已经知道,良妃娘娘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纯良。但在此之前,良妃娘娘老好人的形象伪装得非常好。同住一宫的日子,从未为难过她。 可自从良妃纯良的名声,一点点崩塌后,康贵人心中就忍不住生起了一抹疑虑…… 当初她都还没发现自己怀孕了,柳如烟为何会知道,从而想办法害了她的孩子?柳如烟背后站着的是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康贵人很难不怀疑,是与她同住一宫的良妃娘娘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将此事透露给皇后娘娘,好来个借刀杀人。 虽然她没有证据,可女人的直觉,让她控制不住这么想…… 还有就是……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在后宫哪争得过那么多宠妃?想往上爬,努力弄好跟柔嫔娘娘的关系,是必不可少的! 如今这根橄榄枝都伸到她面前来了,她如果不想办法抓住,机会被别人抢走,再后悔也晚了! 想到这里,康贵人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望着沈知念,认真道:“但凭柔嫔娘娘吩咐,只要是嫔妾能做的,嫔妾定不推辞!” 沈知念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示意芙蕖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康贵人:“这些画像上画的,都是德妃在后宫的钉子。” “你悄悄将消息透露给良妃后,能不能将这些人找出来,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康贵人接过了画像:“嫔妾明白!” 今日她们是秘密见面,不宜拖延得太久。这个插曲过后,两人就隔开时间,分别离去了。 康贵人并不打算现在就行动,因为她前脚出了长春宫,后脚证据就出现在良妃面前了,岂不是不打自招? 她决定先蛰伏下来,静静等待时机。 回钟粹宫的路上,菡萏不解地问道:“娘娘,以良妃娘娘的聪慧,肯定想得到,是有人想让她与德妃娘娘争斗,那她会按照咱们的计划走下去吗?” 沈知念勾唇笑了:“想到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