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玄羽立即道:“让她进来。” “……是。” 姜婉歌有些不悦,却也没办法阻止。 彩衣行完礼,一脸焦急道:“启禀陛下,我们小主的肚子突然不舒服,已经有人去请太医了。奴婢实在放心不下,求陛下过去看看小主!” 姜婉歌气得胸口不停地起伏! 周贵人的肚子早不舒服,晚不舒服,偏偏在帝王翻她牌子的这晚不舒服,不是明摆着坏她的好事吗! “陛下……” 然而对南宫玄羽来说,再出众的才华,再令人惊艳的诗词歌赋,也比不上皇嗣重要。 他没有再看姜婉歌一眼,大步往外走去! 姜婉歌咬紧了后槽牙,恨恨道:“可恶的周贵人!!!” 她让宫人没日没夜扎了那么多孔明灯,不辛苦吗?本来想在今夜给帝王一个惊喜,全被周贵人毁了! 姜婉歌都有些怀疑,周贵人是不是知道自己上次坑她的事了,所以故意报复。 可是没道理啊…… 姜皇后虽然被帝王收走了册宝,但毕竟做了那么久的国母,在后宫还是有许多暗处的势力。姜婉歌入宫后,得到了不少人手为自己做事。 区区一个周贵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查到她身上? 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她们本就不对付,周贵人破坏她侍寝的机会,也正常。 姜婉歌真的很生气,一时间又不能拿周贵人怎么样,只能冷冷道:“都给我进来!” 墨韵、纸影、笔意和砚情进了内室,神色虽然有些不安,却没有太担忧。 毕竟国公爷送她们进宫,本就是为了让她们笼络陛下,她们今天的行为何错之有? 就算小主写信告诉国公爷,国公爷也不会因此惩处她们。 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四人,姜婉歌的唇角溢出了一抹冷笑:“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以为陛下来了雅文苑,你们费尽心思打扮,就能入陛下的眼?” “奴婢不敢!” 四人虽然这样说着,心中却一点都不认同,还觉得自己做得没错。 后宫的妃嫔们想见到陛下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宫女。不铆足了劲抓住这个机会,什么时候才能飞上枝头? “蠢而不自知的蠢货们!” 姜婉歌又生气,又恨铁不成钢:“我承认你们几个是长得不错,放在外面确实都是出挑的美人。但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你们以为凭一张脸,就能爬上龙床?真是痴人说梦!” “你们四人的心思,连我都看得一清二楚,陛下能不知道吗?你们觉得陛下会喜欢不安分的女人?恐怕他心里只觉得你们烦!今天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还想有好下场?!” 墨韵她们对视了一眼,渐渐回过味来了,陆续跪在了地上:“奴婢们知错,求小主指点迷津……” 其他宫里的主子,确实容不下奴婢爬床。但小主知道她们的任务,不会在这一点上为难她们,四人才敢这样说。 刚穿书的时候,姜婉歌确实惊喜且得意,想像那些小说里的女主一样,和古代帝王来一场旷世绝恋! 可知道了原身的命运,她就只想改变自己的结局了。 现在对姜婉歌来说,帝王不是她的爱人,而是掌握着她生杀大权的上位者。墨韵、纸影、笔墨和砚情,则是她这个阵营里的下属。 “不管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想得到一个好前程,我们雅文苑的人必须团结一心!” “本小主若是得宠了,一定会拉你们一把,但你们也要在下方尽力托举我。别再搞这种内斗的事了!明白吗?!” 四人心中一凛,对姜婉歌多了几分忠诚:“是!” 姜婉歌气呼呼道:“派人去打听梨花阁的动静。这时候肚子不舒服,怎么不痛死她!” “奴婢遵命!” …… 钟粹宫。 听完小明子的汇报,沈知念的眸色深了深。 周贵人的反击,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姜婉歌的反应,却让沈知念有些意外。 “……你是说,雅文苑那几个貌美的宫女,特意在文贵人第一次侍寝的时候,打扮得耀眼夺目,勾引陛下。陛下离去后,文贵人不仅没有责罚四人,反而还安抚了她们?” 小明子恭敬地点头:“回娘娘,我们安插在雅文苑的暗线,是这么说的。” 沈知念玩味地笑了起来:“这倒是有趣。” 看来那位文贵人的手段和城府,还挺厉害的。 要是整天跟一些蠢货斗,沈知念自己都觉得没意思。 这才刺激嘛! 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再去打听永寿宫的情况。” “是!” …… 梨花阁。 周贵人躺在床上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谢炎正在为她把脉。 看到帝王进来,众人立即起身行礼:“参见陛下!” “你身子不舒服,不必多礼。” 南宫玄**步上前,看向周贵人的肚子,眼底带了一抹紧张,关切地问道:“皇嗣如何了?” 如果周贵人经常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向他邀宠,帝王肯定会怀疑她此次是故意的。 可今晚是周贵人第一次说身子不适,让人请他过来。南宫玄羽不愿用恶意,去揣测一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 谢炎恭敬道:“回陛下,比起寻常妇人,孕妇的身子本就娇弱许多。周贵人偶有不适,也是正常现象。只要好好休息,母体和皇嗣都不会有大碍。” 毕竟如果说严重了,陛下传其他太医过来一起诊脉,就露馅了。 而且周贵人的孩子是贵妃娘娘照料的,若是有差错,贵妃娘娘也要担责任。 这么讲的意思就是,陛下多陪陪周贵人,她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就好了。 “陛下……” 周贵人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帝王:“今晚是文贵人的大日子,嫔妾不想让镇国公府不高兴。嫔妾这里没事的,您还是去陪文贵人吧……” 什么时候他歇在哪个妃嫔那里,还需要在意镇国公府的心情了? 南宫玄羽在床边坐下,看着周贵人的肚子:“无妨,皇嗣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