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骚动,从假山另一边,一行衣饰华贵的女眷也走了上来。 其中领头的一个,穿着华贵与旁人都不同,年岁看起来比四公主和清宁郡主略微大一些。 看到了四公主一行人,也不过略略蹲了蹲身子:“原来四公主和清宁也在啊,倒是巧了。” 四公主和清宁郡主两人的脸色都一沉。 清宁郡主抢先道:“原来是清平啊,你来迟了!这假山上的花灯都已经被我们猜完了,你想要花灯,只能到别处去寻了。” 那个叫清平的,扫视了一下全场,眼睛定在了路蓁蓁身后的小宫女手里的那个大宫灯上。 “那个宫灯我要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就要示意身后的人去拿。 清宁郡主不干了:“这是我表嫂的,我看谁看拿走!” 清平一笑:“四公主和清宁你的花灯我不敢动,你表嫂算个什么东西,我看上了那花灯是她的福气,乖乖送过来,我也就算了。不然有你表嫂好看!” “清平,你敢!乐安是我罩的人,你要耍威风找别人耍去!”四公主也生气了,上前一步维护到。 清平却冷笑着打量了一番路蓁蓁,才漫不经心的道:“原来是刚封的乐安乡主啊!一个空有封号的乡主,识相的就把花灯乖乖送上,不然等我告诉了我祖母,你就完蛋了!就算是公主护着你也没用!” 路蓁蓁没想到这宫内还有这么跋扈的女眷,听着封号倒像是郡主,不过怎么对四公主也这么不客气? 什么来头? 扭头去问清宁:“她是谁?” 清宁还没回答,清平旁边的一个女孩子就大声的炫耀:“你不知道吧?这可是清平郡主,她祖母可是德清***,就是陛下对德清***也多有优容,最是尊重她老人家不过了——” 路蓁蓁懂了,又是一个看不清楚形势脑子糊涂的的蠢货。 当下冷笑,一把将四公主给拉到了身后,反唇相讥:“哟,原来是德清***的孙女啊!不过也只是皇室边缘人物罢了,看你们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陛下的亲孙女呢!” “陛下的亲女四公主在这里,都没你们这么厉害呢!怎么?德清***难不成比陛下还尊贵些?德清***的孙女难道比陛下的亲女还尊贵些?” “你们一个个见了四公主和清宁郡主不行礼也就算了,还如此出言不逊,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清平郡主旁边的那几个女孩子,听了这话,都露出了慌乱之色,忙看向了清平郡主。 清平郡主却丝毫不怕,冷笑道:“我家祖母对陛下有大恩,陛下见到我祖母也客客气气的,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路蓁蓁毫不退让,“就算德清***对陛下有恩,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身为臣子,为陛下做任何事,那都是份内之事,怎敢提恩情二字?只有心怀不轨,想利用对陛下做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挟恩图报的人,才会时不时将恩情挂在嘴边,来逼迫陛下!” 这话一出,周围的太监和宫女们,都齐刷刷的跪下了。 这哪里是他们该听到的话?一个个恨不得此刻捂住耳朵才好。 就是清平郡主身边的几个女眷,也慌了神。 清平郡主急了:“你少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我祖母才没有!对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空有封号的乡主罢了,若不是皇恩浩荡,你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还污蔑我祖母,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路蓁蓁嗤笑一声:“天子脚下,皇宫大内,你一个小小的郡主,就敢出言威胁陛下亲封的乡主,可见你平日里是何等的跋扈嚣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不就仗着你的靠山是你那身为***的祖母啊?可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的靠山是谁?” 清平郡主一愣,“你的靠山是谁?还能比我的强?” 路蓁蓁慢吞吞的道:“我虽然只是个乡主,可陛下是我最大的倚仗,最大的靠山!” 清平郡主先是一慌,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就你?做什么清秋大梦呢?!陛下怎么可能是你最大的靠山?他虽然封了你做乡主,可都没见过你!怎么就成了你最大的靠山了?你唬弄谁呢?” 一旁的清宁郡主也拉了拉路蓁蓁的衣袖:“表嫂,你可别瞎说?” 路蓁蓁按住了清宁郡主的手,对着清平郡主继续道:“我可没唬弄你,你想啊,陛下爱民如子是吧?” 清平想反驳,可她再傻也不敢说陛下不爱民如子,只得憋屈的点点头:“那当然!” 路蓁蓁一拍手:“那我也是陛下的臣民,陛下爱民如子,就相当于爱我如子是吧?四舍五入,那我不就是相当于陛下的子女了?” “你一个陛下的外外甥女,怎么能跟我这种陛下自己的子女比?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路蓁蓁一番话,直接把在场所有的人都给绕懵圈了。 按照路蓁蓁这么说,也确实是个道理。 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假山下。 一行人悄然无声息的走到了这里,刚好听到了这番话。 打头的是一个穿石青色龙袍的中年男人,听了这话,忍不住嘴角翘了翘,扭头低声问:“这是谁家的女眷?” 一旁伺候的内侍汗流浃背,低声道:“陛下,这是您前些日子才封的乐安乡主。要不要奴婢——” 中年男人,也就皇帝喜怒不辨的摇摇头。 站在那里继续听。 其他的人也不敢发出声音,都低下头,听着假山上头继续说话。 然后就听到四公主还迷糊的声音:“那这么算,乐安,咱们不就成了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了?” 倒是那个清平郡主先反应过来:“你,你胡搅蛮缠,强词夺理!怎么能这么算?” 路蓁蓁眨眨眼:“怎么不能?难道你想说陛下不爱民如子吗?” 清平郡主打死也不敢这么说啊。 只得憋屈的瞪着路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