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易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这也说不好!先不说这样麻烦,而且还会让外人议论纷纷,就是大伯父那边,也不会坐以待毙!” “不过,我估摸着祖父是真起了这个心思了!尤其是今天二叔还有老爷居然都站在大哥那边,祖父恐怕更要多考虑考虑了!” 路蓁蓁撇撇嘴:“那也是大老爷活该,说来一个是他原配妻子,一个是儿媳妇和未出世的孙子都中毒了,我看大老爷浑然跟没事人一样。” “倒是只怀疑上了他那好三儿,就跟捅了他的肺管子似的!这谁心里看着不觉得恶心?” “尤其是大哥让他那好三儿发个誓,他都前头拦着!看来心里也是有数的!一颗心真是偏得没边了!” “依着我说,大哥和三爷他们两兄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大老爷这个做爹的位置没摆正的缘故!” “我看过了今晚,只怕大哥他们要跟大老爷离心了!” 傅知易冷笑了一声:“大老爷后悔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被两夫妻此刻说着的大老爷傅鹤鸣还有傅知简两父子,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喷嚏。 互相看了眼对方,都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老侯爷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头疼。 本来有心劝两句的,看这架势,得,不用劝了! 此刻,屋里除了他们祖孙三人,就是傅山在了。 傅鹤鸣和傅知简两父子早就意识到了,只怕方才查抄傅知明的院子,还有其他的事情。 大老爷傅鹤鸣的神色阴沉了下来。 傅知简的神色也好看不到那里去。 都三更半夜了,老侯爷也熬不住了,索性也不卖关子了,直接丢出了一个炸弹来:“傅山你来说,还发现了什么?” 方才傅山进来后,就比了个手势,老侯爷就心里有数了。 所以才特意把大儿子和大孙子留下来听。 “属下在三爷的院子里除了搜查出那些证据外,也问讯过了三奶奶那位表姑娘院子里的伺候的人。” “虽然三奶奶说那位表姑娘病了,一直被拘在院子里学规矩,不过属下还是依例询问了几句。” “倒是问出来一件事,那位表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不过好像对三爷十分倾慕,十分关心三爷和三奶奶日常相处,经常口吐羡慕三奶奶之词。” 大老爷不耐烦的一摆手:“这些儿女小事,也值得拿出来说嘴?” 傅山收敛了神色,正色道:“那位表姑娘的院子里一个粗使的小丫头失踪不见了。” “有人供出来,说是看到那个小丫头之前跟大太太的陪房李荣家的见过面,不知道在说什么,看到有人来就散开了。” “方才有人来报,已经找到那位粗使小丫头的尸体了,就在院子里的荷花池里。” 老侯爷皱起眉头。 “那粗使小丫头的家人呢?查了没?”傅知简问了一句。 “已经问过了,那小丫头是去年一起采买进府的,父母双亡,自卖自身给人牙子葬了父母,后才被卖到侯府里。” “认了李荣家的为干娘,每个月的月钱都是交给李荣家的,是大奶奶听说表姑娘那边没人伺候,给安排过去的。” 听到这里,大老爷傅鹤鸣皱起眉头,不满的看着傅知简:“你媳妇这是想安插人手做什么?” 傅知简冷冷的看了大老爷一眼,没说话。 老侯爷知道暂时是查不出来什么了,这事看着和揽月院有些关系,但是关系又都不大。 而且最后,线索还是回到了死去的李荣家的身上。 叹口气吩咐:“虽然一时查不出来什么,可也不能放弃,继续查!查到底!” 傅山领了一声是,告退出去了。 老侯爷看着眼前的大儿子和大孙子,叹了口气:“行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回去好好想想,过几天怎么给平国公府一个交代!” 大老爷冷哼了一声,冷着脸告退先走了。 留下傅知简,静默了片刻后,才冲着老侯爷拱拱手,也告退了。 老侯爷看着傅知简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的背影,一直慢慢的走,走出了瑞萱堂,走得再也看不到人影,也没有移动半分。 好一会子,才开口:“这些年,我们是不是都做错了?以前只觉得老三混帐,如今看来,老大也不是个好东西!他只怕是忘记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若是捂住了还好,如今捂不住,金氏的娘家,还有平国公府可不是几句好话能随便糊弄过去的!” 老太太从里间走出来,神色冷静得甚至有几分淡漠:“我看老三和老二今天的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老大年纪大了,这性子也掰不回来了!与其闹得将来简哥儿和明哥儿兄弟俩成为死敌,倒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断了明哥儿的念想!” 老侯爷还是有几分顾忌的,再者大老爷可是作为侯府继承人,培养了这么些年,让他立马放弃,还真下不了决心。 老太太却更果断一些:“老二和老三今天说这话,可是把老大给得罪光了!如今我们俩还活着,老大还能顾忌一二,可若是我们去了,你觉得老大会怎么对老二和老三?到时候被枕头风一吹,只怕越发昏了头!” “老大是你我生的,难道老二和老三是捡来的不成?” “你不能只为老大一个人考虑啊?更何况,爵位给了简哥儿,有孝道压着,简哥儿不也得对老大好?顶多也就是明哥儿夫妻受些累了!” “可跟这府里和睦相比,他们受些累又怎么了?这事本就是明哥儿贪心不足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才闹得!” “你仔细想想吧,到底是这满府的儿子孙子重要,还是老大一个人重要!” 丢下这句话,老太太白氏冷哼一声,果断进了内室。 且说傅知明和赵氏,两人出来后,除了前后有丫头婆子簇拥外,还有傅山手下的人,一路说是护送,还不如说是监视看管着回了揽月院。 夫妻俩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只闷头走路。 看着他们夫妻进了揽月院,叮嘱了揽月院看门的婆子两句,不许里头的人出来,这才离开。 进了正屋,几个吓得六神无主的妾室一直守着,听到动静,知道两夫妻回来了。 也顾不得时候不早了,都跑到正屋面前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