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往下一桌的间隙,兰侍郎冷哼了一声:“老狐狸,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傅知易默默的拎着酒壶,大气都不敢出的跟在后头。 老侯爷也将酒杯往桌上一顿,“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大老爷傅鹤鸣和二老爷傅鹤咏对视一眼,互相举起杯喝了一杯,不接老侯爷的话茬。 老三那个鬼样子,对人家兰家闺女不好。 怎么?还不兴人家做哥哥的找回场子?只嘴上含沙射影两句,够宽容了好吗? 换做他们,自家闺女妹子被婆家这么欺负,高低得上去梆梆两拳。 虽然两兄弟没说话,可两人的表情和眼神将兄弟俩的想法透露无余。 老侯爷恨得咬牙,人家是没上来给你们的兄弟梆梆两拳,人家直接将你马上到手的侯爷爵位,给一杆子支到猴年马月去了,知道吗? 只可惜这话不敢说出来。 真要说出来了,老大只怕吃了老三的心都有。 大房和三房只怕就要闹起来了,伤了兄弟情分和气不说,还让外人看了笑话。 保不住兰家那大舅哥就这个意思。 就是想让他们侯府内里闹起来。 他必不能如了兰家的愿! 这么一想,老侯爷只得又喝了两杯闷酒,才将那口气给咽下去了。 酒过三巡,客人慢慢地就告辞了。 兰侍郎带着儿子和傅知易一起送宾客。 老侯爷带着宁平侯府的人告辞,看到傅知易跟在兰侍郎身后,真是眼睛发胀。 忍了忍没忍住,当着兰侍郎的面交代了一句:“易哥儿,你娘跟你媳妇儿这回娘家也不少日子了,你祖母在家一直惦记着呢。没事了就早些回家去——” 傅知易还没来得及说话,兰侍郎就笑了:“世伯放心,易哥儿今儿个就能跟你们回去,我这边把我闺女的嫁妆理一理,写好单子了,再让易哥儿来把他媳妇一起接回去。” “我这闺女虽然认得迟了些,可该她有的东西,我们兰家绝对不含糊!到时候还要劳烦世伯多派些人手来接人和嫁妆了。” 此言一出,傅知易和老侯爷都看向了兰侍郎。 兰侍郎笑眯眯的看过来,那样子,活脱脱一个笑面虎。 老侯爷深吸一口气,直接被整无语了。 要不是周围还有人,他都想拧开兰侍郎的脑瓜,看他到底想干啥? 最终他还是冷静下来了,不想再跟兰侍郎多说一句话,硬邦邦的甩下一句:“告辞——” 拔腿就走,也不管后头的儿子和孙子了。 留下大老爷和二老爷只得苦笑着给兰侍郎陪了一会不是,才紧跟着老侯爷后头告辞而去。 等到宾客都送走,大家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前后累了这几日,可算能歇一会了。 兰侍郎看着傅知易:“既然你祖父今天当众说了这话,你们也确实离开侯府一些日子了,好歹还是要在侯府继续过日子的,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傅知易也无语了。 不是,大舅舅,你就这么过河拆桥,用完就扔的吗? 我还是不是你的好大外甥了? 兰侍郎表示,如今你不是我外甥,你是我女婿,这待遇自然就不一样了。 在兰家三位表兄同情加憋笑的眼神下,傅知易默默的一个人回了宁平侯府。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没人,大满才得空进来禀告:“四爷,那路家的人确实如您所料不死心,今日坐了马车到兰府门口了。我过去将您交代的话跟他们说了一遍后,他们虽然相信了,还是不甘心。” “一直守到了宴席结束,宾客都散场了,才不甘不愿的走了。” “我让人跟着过去,半路果然碰到了路员外郎的那位相好的同僚,两人约酒,进了永春楼。” 傅知易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看紧了那边,明日再让他们把人送回去。” 大满应诺了一声,退了出去。 多日未曾回宁平侯府,回到听涛居,感觉空荡荡的。 傅知易索性回了前头书房胡乱歇息了一夜。 第二日就开始让听涛居的人收拾屋子,毕竟大舅舅都说了,这几日收拾嫁妆,过两日就要将人和嫁妆一起接回来。 他得快点将库房给腾出来,不然到时候嫁妆接回来只怕都没地方放了。 还好听涛居只他们夫妻两人住,空屋子还不少。 略微收拾一下,腾出来了两间空房间,当作库房,存放路蓁蓁即将到来的嫁妆。 这消息侯府的人也都知道了。 胡氏和孙氏自己的陪嫁就不少,自然是不羡慕的,顶多也是感叹两句,兰家可真是讲究人,既然说出这话来,那嫁妆必然不会少。 唯有赵氏,心里越发不痛快了。 昨儿个她和柳思思在席上丢了脸,回来傅知明就知道了。 傅知明不好说柳思思这个表小姨子,一腔怒火都冲着赵氏去了。 揽月院屋里的灯到了三更才熄不说,傅知明半夜还气冲冲的从屋里出来,钻到姨娘屋里去了。 赵氏哭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请安差点误了时辰。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