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易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说吧”! 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管事的误会了,以为傅知易同意了,为难的看了看路蓁蓁:“这个消息事关重大,四爷确定让我现在就说?” 傅知易不耐烦了:“不说就拖出去——” 管事的不敢在出幺蛾子:“四爷,当初三爷曾有一位爱妾,姓方,极为受宠!后来出事死了!然后府里为此大清洗了一次,小的老娘也是那个时候,一家子被发到了庄子上。” “小的老娘是三老爷的奶娘,在三老爷的院子里还有几分体面,就发现了,发现了,三老爷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大约,大约是再没有子嗣的缘分了——” 说到这里,管事的还特意看了看傅知易和路蓁蓁的神色,似乎想看到两人吃惊的样子。 然后他对上了两张面无表情的脸孔。 顿时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真的!四爷您别不相信!这事千真万确!是我老娘亲口说的!三老爷是她一手奶大的孩子,她看三老爷比亲生儿子还重要些!” “知道这件事情后,她本来要告诉三老爷的!只是担心被灭口,权衡利弊之后,想法子出了点岔子,被老侯爷把我们一家子发配到庄子上,直到如今!” “这些年,我们一直关注着三老爷的子嗣问题。若是之前小的老娘还有些不太确定,可这么些年,不管三老爷如何折腾,都只有四爷您一根独苗,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管事的说完,小心翼翼的又看了傅知易一眼:“四爷,这个消息,对您来说,是好消息吧?” 言下之意,用这个消息,买他们一家子的平安应该是划算的吧? 傅知易笑了:“这个消息,你们一家子都知道吗?” 管事的看傅知易笑了,以为这事应该是成了。 连忙道:“好叫四爷放心,这消息,除了小的和小的老娘,我们家里再无别人知道!小的一家子就算再糊涂,也知道这消息可不能外传的,这么多年来也算守口如瓶——” 既然除了他和三老爷的老娘外都不知道,傅知易那就放心了。 点头,招呼外头的护院进来。 管事的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傅知易吩咐:“堵住他的嘴,直接关押到柴房里!只许给水,不许给饭,也不许人接近,不许人跟他说话!” “派人去他家里,将他家里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部关起来!尤其是那位三老爷的奶娘,单独关好,不许人靠近!” 护院应了一声,一边招手示意手下把管事的按住,一边吩咐人带队,直奔管事的家去。 管事的脸色煞白,张嘴要说话,就被护院眼疾手快的塞了一双臭袜子到嘴里,堵得严严实实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然后抽出一根麻绳,利落的将管事的手反剪捆好,拖了出去。 那管事的两眼睁得老大,满脸都是不甘和绝望,直勾勾的看着傅知易,眼睛都是恨。 傅知易却浑然不觉,完全没当回事。 只顾着低头安抚路蓁蓁:“别看,这起子刁奴,以为拿捏住了三房的把柄,想用这个威胁我们!有如此下场自然是活该!” 路蓁蓁自然是不怕的! 她只是本以为三老爷不行这件事,只有侯府的老侯爷他们知道,没想到,原来这世上不少有心人。 看来以后她行事也要更谨慎些,毕竟身边的人太多,谁知道暗处会不会也藏着这样别有心思的有心人呢? 事关三老爷和侯府的名声,这事路蓁蓁自然不用插手了。 一切都交给傅知易去处理就行了。 到了晚上,路蓁蓁将这事跟兰氏提了一下。 兰氏愣了一下,苦笑了一声:“看来还是我之前太傻了,他奶娘都能发现,我居然被瞒着了快二十年。” 路蓁蓁忙安慰兰氏:“太太快别这么想!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更何况您那个时候,心神都放在了四爷身上,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怕兰氏多想,索性就给兰氏找了个事做:“如今这管事的是不能要了!还有他家的人,他的心腹一并都要拿下问罪!空出这么多位置来,都要重新安排人手。”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还得太太给我把把关才是。” 兰氏果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拉着路蓁蓁先看人口名册,然后叫来身边张显家的,让她一家家的说与路蓁蓁听。 这些能在庄子上当个庄头或者管事的,也都是侯府的家生子。 张显家的自然差不多心里都有一本帐。 从里头挑了几家往日里看着办事不错,为人也老实本分,跟先前管事并无太多牵扯,甚至还有些不合的,先顶上一段时日。 等以后有了更好的,再换也不迟。 选好了人,还得叫来敲打一二。 庄子里的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谁能想到,这当了十几年的管事庄头,才跟新主子一见面,就被全家都抓了起来。 管事那家被围着,一家子被绑,哭声哭得四周可都是听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