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光稀薄,只能勉强照亮前方几步之遥的路。 的抓紧时间,得在大牛熟睡的这段时间里,李商路必须完成他的计划,快步走向驿站。 来时已经看准了最近的驿站就在隔着一条巷子,驿站内全天都有官兵驻守,是传递紧急军情和公文的重要枢纽。 官兵正趴桌上打着瞌睡,见有人影晃动,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手中的长枪也微微抬起。“何人深夜来访?”官兵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李商路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我是秋水县县令李商路,有紧急公文需即刻送往秋水县。” 官兵闻言,睡意顿时消散大半,他仔细打量了李商路一眼,见对方衣着得体,举止从容,心中虽有疑虑,但也不敢怠慢。 他站起身来,正色道:“请大人稍等,我需验证公文真伪。” 李商路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令牌,递上前去。 这令牌是赵锦绣所赐,好在李商路贴身携带。这也是李商路爽快答应焦阳的底气之一。 不然谁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做社畜也得做个有脑子的牛吗! 官兵接过令牌,借着微弱的烛光端详了一番,只见令牌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中央刻着“***府”四个大字,边缘则镶嵌着细小的金边,显得既庄重又威严。 他心中一惊,连忙躬身行礼道:“原来是***府的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多有冒犯,请大人恕罪。” 李商路微微颔首,道:“无妨,我确有紧急公文需送回秋水县,此事关乎民生大计,刻不容缓。” 官兵闻言,连忙点头道:“大人放心,小的这就为您安排快马,确保公文尽快送达。” “把纸笔拿来,我还要附上一封密信。”李商路神色凝重,补充道。 官兵不敢怠慢,迅速取来纸笔,并恭敬地摆放在桌上。李商路提笔,笔尖轻触纸张,思绪飞转,片刻间,一封言简意赅却暗含机锋的密信便跃然纸上。 信中,他详细描述了临海镇粮食短缺的严峻形势,以及江家如何利用手中资源哄抬物价、欺压百姓的恶行,并恳请***府能暗中相助,调拨粮食以解燃眉之急,同时请求派遣得力人手,协助他们深入调查江家背后的不法勾当。 写罢,李商路吹干墨迹,将密信与公文一同交给了官兵,并再三叮嘱务必尽快送达。官兵见状,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连忙应承下来,并亲自挑选了一匹健壮的快马,准备安排护送人上路。 李商路感激地看了官兵一眼,转身欲走,却又似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对官兵低声道:“此事关系重大,务必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偷偷从袖中取出一枚银子轻轻塞入官兵手中,“这是给兄弟们的一点心意,辛苦大家了。”官兵连忙推辞,但见李商路态度坚决,只好恭敬地收下。 “三日之后我来取回信,若事情有变,便到前面的茶楼报信。” 李商路回到客栈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曦悄悄探进了窗棂。大牛仍在沉睡, 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对昨夜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李商路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尽量不吵醒大牛。 秋水县。 两道驼背背影趴在县衙的门槛上,正低声讨论着什么。 “这都第几天了?***几天没吃饭了?” 曹师爷叹气,“县令被那什么狗屁郡主绑走之后,***的膳食就一日不如一日,听说 连平日最爱的糕点都未曾入口。唉,咱们这秋水县,没了县令大人坐镇,还真是乱了套。” 刘师爷也跟着叹息:“可不是嘛,县令大人可真是的,***就是赵姑娘也不告诉我们, 害得我们到现在还一头雾水。现在可好,大人被抓,***又食欲不振,这日子可真是难熬啊。” “是啊,你说这新来的县令,到底能不能行?别到时候又是个软柿子,被上头的人一个 就碎。” “你们两个就知道在这门槛上唉声叹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县令大人,让他回来主持大局。” 绣娘一手拿着两个大木棰哐两声利索给两人脑袋。 “哎哟!”两道身影同时抱头呼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职,连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尴尬地看向绣娘。 绣娘脸色铁青,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她怒视着二人,厉声道:“你们两个在这里闲聊,县令大人和***的安危你们就不放在心上了吗?还不快去想办法找人!” 曹师爷苦着脸,无奈地说道:“绣娘,你也知道那山贼的狡猾与凶狠,我们虽心急如焚,却也束手无策啊。” “估计县令早就死在那山贼手里了,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刘师爷悲观地插了一句。 绣娘闻言,怒火中烧,她咬紧牙关,愤然说道:“你们怎能如此轻言放弃?县令大人为了我们秋水县,不惜以身犯险,如今他生死未卜,我们怎能坐视不管?就算山贼再凶悍,我们也要拼尽全力,将他救回来!” 赵飞云捧着食盒黑着脸路过,三个人顿时缩了脑袋不说话。 ***自那一日被安全护送至客栈后,便一直闭门不出,送进去的食物也大多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这让赵飞云心中充满了忧虑。 李商路用命换了***的安全,作为臣子无可厚非。 秋水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焦虑,李商路的失踪不仅让县衙内部陷入了混乱,更让整个县城的百姓们忧心忡忡。 县城的街道上,少了往日的喧嚣与繁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安与期待的交织。 “听说了吗?新任县令为了救***,只身闯入了山贼的老巢!”街头巷尾,这样的消息不胫而走。 赵飞云敲了敲房门,希望***能听到他的声音,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