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初名朱见濬,明朝第八位皇帝,朱祁镇长子,母孝肃皇后周氏。朱见深本为太子,土木之变后,其父朱祁镇被瓦剌掳去,叔父朱祁钰即帝位,到朱祁钰将朱见濬废为沂王,改立朱见济为太子,英宗因夺门之变而复辟,被立为太子。 朱见深即位后,平反了于谦冤狱,恢复了于谦之子的官职,又不顾代宗曾废掉自己的太子之位,以德报怨,恢复代宗帝号,重修代宗陵寝,博得了朝野的一片称颂之声。任用李贤为相,阁臣之中还有彭时、商辂等人,可谓是人才济济,朝政也比较清明。由于名相的辅佐,加之上述的一系列措施,朱见深在即位之初,还是以明君的形象出现的。 “皇庄”之名始于宪宗朱见深,朱见深没收宦官曹吉祥在顺义的田地,设为“皇庄”。不过,皇庄并不单是皇帝一个人的庄田,而是包括皇帝本身、后妃、皇太子及在京诸王的庄田,也就是说,是皇帝及其妻、子的庄田。因此,皇子若分封后离京去了封地,在封地取得的田地,就不算是皇庄了。 皇庄的设立,其实是开了明代土地兼并的先河,朱见深的皇庄,很快就遍布顺义、宝坻、丰润、新城、雄县等处。上行下效,皇帝既然带头兼并土地,藩王、勋戚、宦官也请求皇帝赐土地,于是有王田、官庄。嘉靖初年曾在表面废止皇庄,改称官地,但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因此,宪宗设置皇庄的做法,无疑在与民争富,是在毁坏王朝统治的经济基础。 朱见深成立西厂后,汪直借用锦衣卫中的力量,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了他的特务网络,西厂的特务人数,在当时比东厂要多出一倍。东厂的太监尚铭,也不得不俯首听命于汪直。因此,西厂气焰非常嚣张,成立的当年就连兴大狱,逮捕了郎中武清、乐章、太医院院判蒋宗武、行人张廷纲、浙江布政使刘福、左通政方贤。明代各省的左、右布政使是从二品,品秩相当高,然而西厂却可以不经皇帝同意就擅自抄捕。 这种情形让当时的大学士商辂、兵部尚书项忠忍无可忍。商辂向宪宗建议,撤销西厂,主要的理由就是擅抄没三品以上京官。但是,同年六月,商辂和项忠就先后被罢免,西厂又恢复了。这一恢复,就一直到汪直失宠以后撤销为止。总共计来,西厂在成化朝的历史上存在了五年零几个月。成化朝的西厂,一方面是扩大了明代特务的职能与侦察范围,侦察的地点不限于都城、地方,而遍及南北边腹各地,这是此前的东厂所没有的,另一方面,宪宗之设西厂,无疑加强了皇帝对于特务组织的偏爱心理。 后来的武宗,也就是宪宗的孙子,就效仿他祖父的做法,非但重建西厂,又增设了内行厂。特务组织的存在,使原本属于厮役之流的旗尉,得以肆意凌辱大臣,也算是明代的创举了。 即位不到一月的朱见深下了一道诏令,授予一位名叫姚旺的工人为文思院副使,这便是“传奉官”之始。“传奉官”是当时人们称呼那些不经吏部,不经选拔、廷推和部议等选官过程,由皇帝直接任命的官员。很明显,这违反了正常的手续,却只是为了满足皇帝或者后宫中某个妃嫔或宦官的愿望。这一举措对制度的破坏,带来了三个后果: 第一,从此,皇帝视官爵为私物。只要皇帝喜欢,他可以随意地任用官员,从而破坏皇帝与官僚士大夫之间的平衡。宪宗自己,也往往一传旨就授官百数十人。对于士大夫们来说,官爵原是“天下公器”,皇帝这样的行为,无疑将官爵变成了“人主私器”。第二,传奉官既然是由皇帝直接任命的,也就说明其中大部分人是无法通过正常渠道获得官职的。对于一个文官政府来说,混杂着一大批出身于军人、僧道、工匠、画士、医官的官员,政府的文化认同性必然产生问题,政府运作中的冲突必然加剧。而传奉官中多数是一些佞幸之人,靠着结交宦官或者行贿的手段取得一官半职,他们的在职也就大大地败坏了吏治。 第三,既然传奉官由宫中旨意直接传授,而又不需要经过吏部覆核,因此,掌握宫中大权的嫔妃及太监就可以借皇帝之名,大行私利,卖官鬻爵。据说,梁芳取中旨授官,累计达1000人。传奉官的泛滥,引起了许多官员的不满。御史张稷上疏,谈及传奉官给朝政带来的混乱,张稷说,自有传奉官后,文官中竟有一字不识的,武官中竟有从来没拿过弓箭的,自古以来,有这样的政治吗?因此,官员们纷纷请求淘汰传奉官员,宪宗虽然有时也偶尔淘汰一些传奉官,但是总体上是传授的要比淘汰的多。 宪宗在位二十三年,长期不召见大臣,处决政事均经内宦,晚年传旨多倚太监怀恩、覃吉。怀恩犯颜敢谏,覃吉曾在东宫,侍太子读书,两宦在朝中均有美誉。皇后王氏遇事淡然,宫廷诸事多倚万贵妃统领,万贵妃待内宦宫婢甚严,宦官每有流言中伤,诸多失实。万贵妃父万贵,秉性醇谨,每告诫子侄安分自守,万贵死后,子万喜进都指挥同知,恃势骄横贪婪,交结内宦梁芳等以贡物为名谋赏邀利,恶名扬于朝外。 万贵妃病死,据说因怒挞宫婢后,痰涌而死,年约六十岁,传说宪宗郊祭回宫,知贵妃死,悲叹说:“万侍长去了,我亦将去矣!”宪宗辍朝七日,谥万贵妃为恭肃端慎荣靖皇贵妃,葬天寿山,数月之后,宪宗也以忧郁过度而亡。